第15章 口舌之爭無用，拳腳之下見高低
正和空聞大師爭辯的張翠山心頭大震，聽出這聲音正是自己孩兒無忌，驚喜交集之下，大聲叫道：「無忌，你回來了？」
叫著的同時，搶步出廳，崆峒派和神拳門各有一人站在大廳門口。
見到張翠山的樣子，以為要逃走，齊聲叫道：「往哪裡逃？」同時伸手便抓。
張翠山思子心切，使一招《倚天屠龍》中的「天」字訣的一撇一捺，雙臂分振，將兩人摔得分跌左右丈余。
而後奔到長窗之外，只見空空蕩蕩，哪有半個人影？
張翠山大聲叫道：「無忌，無忌！」
但是並無回音。
廳中十餘人追了出來，見張翠山並未逃走，也就不上前圍堵，均站在一旁監視。
張翠山又叫：「無忌，無忌！」
仍無人答應。
王天明清楚的見到，在那蒙古軍裝漢子和自己對視一眼，被張無忌叫喊出聲後，就立刻隱藏了下去，不見了蹤跡。
張翠山當然找尋不到，找了一會，找不到人的張翠山無奈回到大廳，向空聞行了一禮，道：
「晚輩思念犬子，致有失禮，請大師見諒。」
空智說道：「善哉，善哉！張五俠思念愛子，如痴如狂，難道謝遜所害那許許多多人，便無父母妻兒麼？」
他身子瘦瘦小小，出言卻聲如洪鐘，只震得滿廳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顯然，空智就是方才隔空喊話的四人之一，內力深厚無比。
張翠山此時心亂如麻，無言可答。
見張翠山不答，空聞方丈望向張三丰道：「張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斷，還須請張真人示下。」
張三丰道：「我這小徒雖無他長，卻還不敢欺師，諒他也不敢欺誑三位少林高僧。
龍門鏢局的人命和貴派弟子，不是他傷的。謝遜的下落，他是不肯說的。」
張三丰這種態度，少林自是不認，又是一陣扯皮。
少林眾人抓著龍門鏢局的事情，還有謝遜的事情，咄咄逼人。
武當則是以武當三俠俞岱岩是被少林大力金剛指指力所傷，反要少林給一個交代。
「張五俠，龍門鏢局之事，同大力金剛指之事一樣，說不清楚，我們都暫且不問。
但那惡賊謝遜的下落，你今日定然要說出來。我空見師兄的血海沉冤，不能就此不理！」
空智聲音嚴厲，凌厲氣勢直逼張翠山。
俞蓮舟一直默不作聲，突然朗聲說道：「倘若那屠龍寶刀不在謝遜手中，大師還是這般急於尋訪他的下落麼？」
他說話不多，但這兩句話卻極犀利，竟是直斥空智覬覦寶物，心懷貪念。
空智大怒，『啪』的一掌，擊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咔嚓』一響，那桌子四腿齊斷，桌面木片紛飛，登時粉碎，這一掌威力驚人。
他大聲喝道：「久聞張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言道，張真人功夫青出於藍，我們仰慕已久，卻不知此說是否言過其實。
今日我們便在天下英雄之前，斗膽請張真人不吝賜教。」
張三丰面對空智挑釁，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空智見到張三丰的表情，想起張三丰成名幾十年，盛名之下無虛士，因此極其忌憚，於是略微冷靜了一下，補充說道：
「張真人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我少林三僧自非張真人對手。但實逼處此，貴我兩派的糾葛，若不各憑武功一判強弱，總是難解。
我師兄弟三人不自量力，要聯手請張真人賜教。張真人高著我們兩輩，倘若以一對一，那是對張真人太過不敬了。」
俞蓮舟聞言，立刻道：「今日是家師百歲壽誕，豈能和嘉賓動手過招……何況正如空智大師言道，家師和三位神僧輩分不合，若真動手，豈不落個以大欺小之名？
但少林高手既然叫陣，我們武當七弟子，願討教少林派十二位高僧的精妙武學。」
因為武當七俠俞岱岩癱瘓，因此實際上只有武當六俠。
武當六人對戰少林十二人。
這懸殊的人數差距，少林當然丟不起這個臉。
空聞雙手合十，對著宋遠橋道：「這樣罷，我們少林六僧，領教武當六俠的高招，一陣定輸贏。」
「不是武當六俠，是武當七俠。」宋遠橋道。
空智吃了一驚，問道：「尊師張真人也下場麼？」
宋遠橋搖了搖頭道：「大師此言錯矣。與家師動手過招之人，俱已仙逝。家師怎能再行出手？
我俞三弟雖然重傷，難以動彈，但想我師兄弟七人自來一體，今日是大家生死榮辱的關頭，他又如何能袖手不顧？
我叫三弟臨時找個人來，點撥幾下，算是他的替身。
武當七弟子會斗少林眾高僧，你們七位出手也好，十二位出手也罷，均無不可。」
空聞微一沉吟，心想：「武當派除了張三丰和七弟子之外，並沒聽說有何高手，他臨時找個人來，又有何用？
若說請了別派的好手助陣，那便不是武當派對少林派的會戰了。諒他不過要保全『武當七俠』的威名，才有此言。」
於是點頭道：「好，我少林派七名僧人，會鬥武當七俠。」
俞蓮舟、張松溪等卻都立時明白宋遠橋這番話的用意。
只因武當有一套極得意的武功，叫做「真武七截陣」。
乃是張三丰觀長江和漢水之會的蛇山、龜山，從蛇山婉蜒之勢、龜山莊穩之形中間，兼收兩者至靈至重特性，所創的一套精妙無方的武功。
這一套武功劃分七部，分別行使，固是各有精妙之處，但若二人合力，則師兄弟相輔相成，攻守兼備，威力便即大增。
若是三人同使，則比兩人同使的威力又強一倍。
四人相當於八位高手，五人相當於十六位高手，六人相當於三十二位，到得七人齊施，猶如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同時出手。
面對少林三大神僧的威懾，宋遠橋心想最大化提高戰力，因此即使只有武當六俠，也要臨時加一個進來，結成完整陣勢，增加勝算。
宋遠橋聽空聞大師答允以少林七僧會鬥武當七俠，便道：「請各位稍待，在下須臨時尋人讓三師弟教導一番，以補足武當七弟子之數。」
向俞蓮舟等人使個眼色，武當六俠連帶著王天明推著俞岱岩一起，向張三丰躬身告退，走進內堂。
「幾位師伯師叔可是要我補足師傅的空缺。」
一直靜觀事情發展的王天明，見到宋遠橋等人都看著自己，立刻明白了過來。
剛剛在大堂之中，王天明一直不說話，是因為說話的都是俞岱岩那一輩的，都是長輩，他一個小輩，根本沒有資格插嘴。
而且，不以輩分論，單單只是說武功。
即使王天明有著物品欄里巨石屬性的加持，可是面對那一個個內力深厚的一流，甚至頂尖高手，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主要是修煉的時間太短了，如果王天明能早穿越幾年。
王天明有把握在現場狂傲喊出那句「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的經典名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