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圍攻的漢軍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一支漢軍用糧車圍成了圓陣，長槍如林，像是鐵刺蝟。弓箭手、弩兵、鄉勇位於圓陣中間，得到廂車和長槍兵保護。
漢軍部署得當，然而，在漢軍的圓陣外面，是漫山遍野的黃巾軍。
「殺！」
潮水般的黃巾軍從四面八方猛攻，不計代價，寒光凜冽，血肉橫飛，喊殺聲、慘叫聲震天動地。
漢軍的圓陣周圍已經倒下了成百上千的黃巾軍屍體，密密麻麻，一些黃巾軍屍體上插滿了箭矢，斷臂殘肢隨處可見，人命如草芥，血流成河。
儘管黃巾軍傷亡很大，卻像是飛蛾撲火，前赴後繼。
持續多時的慘烈戰鬥，讓漢軍的損失同樣巨大，幾乎每一個漢軍士卒都渾身血跡斑斑，神情疲倦。
黃巾軍仿佛無窮無盡，而漢軍原地死守，兵力有限，遲早會被漫山遍野的黃巾軍淹沒。
一千漢軍，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而且每時每刻都有漢軍戰死，就連運糧的鄉勇都不得不拾起地上沾滿鮮血的長槍，加入戰鬥。
漢軍將領渾身浴血，大刀狂舞，每一次出刀，都有黃巾兵被斬殺，勇猛異常。
但還是同樣的問題，鋪天蓋地的黃巾軍沒完沒了，漢軍將領只能顧得住一個方向，其他方向的防線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黃巾軍撕開缺口！
一名手提大砍刀、頭扎黃巾的彪形大漢縱馬殺來，大砍刀高高揚起，然後重重劈落，勢欲裂地！
鐺！
漢軍將領舉刀格擋，火花四濺，被黃巾首領縱馬衝擊過來、勢大力沉的一刀擊退數步。
「呼、呼、呼……」
漢軍將領氣喘如牛，雙眼通紅，死死地瞪著黃巾軍首領。他的盔甲破碎，虎口被震出了鮮血，體力幾乎到了極限。
縱使如此，他依然屹立於戰場之上，率領漢軍殘兵死戰到底。
……
馬悅出去偵察，沒有多久就帶著情報回來了：「主公，前方有一支漢軍運糧隊被黃巾軍圍攻。」
「漢軍有多少人？黃巾軍又有多少？」
「末將粗略估計，漢軍可能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黃巾軍不計其數，至少上萬人。」
「嘶……」
李乾倒吸一口涼氣。
馬悅曾是西涼軍小校，以他的經驗和眼力，對交戰雙方人數的估計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偏差。
這可是上萬黃巾軍。
黃巾軍再弱，一旦數量上萬，也不是手頭只有三百人的李乾能應付的。
而且上萬規模的黃巾軍，多半有黃巾將領統帥。
被黃巾軍圍攻的漢軍堅守多時，戰力肯定不差，面對上萬黃巾軍圍攻，依舊岌岌可危，可見這伙黃巾軍的兇猛。
如何抉擇？
程咬金熱血沸騰，選擇戰鬥：「主公，事不宜遲，讓末將帶兵擊破黃巾！」
馬悅的看法卻與程咬金相左：「賊勢浩大，漢軍尚且不敵，我們不能以卵擊石，而應積蓄力量，將來再戰黃巾。」
兩個武將各持己見，也是李乾糾結所在。
如果有可能，他自然願意救出被黃巾軍圍困的漢軍將士。
但問題在於，還真打不過上萬人的黃巾軍，還有可能將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兵馬全部交代進去。
程咬金、馬悅都是武將，沒有謀士給李乾出謀劃策，李乾只好自力更生。
李乾苦思冥想，終於靈光一閃：「你們照我的計策行事。」
黃巾軍與漢軍的慘烈戰鬥仍在持續，這一隊漢軍的血性與頑強，遠遠超出了黃巾軍的預計。已經付出了巨大傷亡的黃巾軍只能繼續猛攻，要將漢軍殺的片甲不留。
突然，戰場邊緣，沙塵滾滾，隱隱可以聽見馬蹄聲。
在外圍的黃巾軍發現了這一異樣，頓時驚慌失措。
「騎兵！是騎兵！」
「一定是官兵的援軍來了！」
恐慌在黃巾軍之中快速蔓延，一個個黃巾兵臉色煞白，戰意全無。
從戰馬揚起的沙塵來看，漢軍騎兵少說也有上千人，甚至有幾千騎！
平原地形，上千漢軍精銳騎兵，可以輕鬆擊潰萬人的黃巾軍！
「頭兒，漢軍的騎兵來了！」
一名黃巾長找到正在和漢軍將領激戰的黃巾首領，他的臉上儘是恐慌。
黃巾軍缺少鐵甲，要是被漢軍騎兵衝垮陣型，將會是一面倒的殺戮。
「有多少？」
「上千騎兵，不，估計有三千、五千！」
「什麼？！」
黃巾首領也被嚇了一跳。
乖乖，五千騎兵，他這一萬人，如何抵擋？
「撤！」
黃巾首領振臂高呼，苦戰多時，再加上被即將到來的漢軍騎兵大部隊嚇破了膽的黃巾軍撒腿就跑。
只有躲回山林，才能避免被漢軍騎兵踐踏。
「援軍終於來了……」
漢軍將領想要帶兵追擊，但身體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與黃巾軍血戰，耗盡了他所有體力。
不只是漢軍將領，其他漢軍士卒也都全部負傷，精疲力竭，不少人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漢軍將領向南邊望去，漢軍戰馬疾馳揚起的沙塵正在靠近。
然而，當援軍真正到來後，漢軍將領驚愕地發現嚇退了黃巾軍的「漢軍騎兵大部隊」竟然只有三十餘騎，每一匹戰馬的馬尾綁著一捆樹枝。
漢軍將領恍然大悟。
這是疑兵之計。
李乾帶兵到來，掃視戰場。
戰場上橫屍遍野，漢軍、黃巾軍的屍體縱橫交錯，折斷的長槍、卷刃的鐵刀、破裂的盾牌遍地皆是，還有著火的糧車冒著滾滾濃煙。
漢軍的糧車足足有三百輛，圍成了一個圓陣，正是憑藉臨時構築的「防禦工事」，漢軍才能擋住人數遠超己方的黃巾軍。
圓陣中間是幾百個幫忙運糧的壯丁，還有……正在給受傷的漢軍士卒療傷的醫師，足足有數十人。
漢軍之中醫師的比例未免太高了些。
難道這一支漢軍的任務不只是運糧，還要護送醫師？
漢軍將領身受數十創，依然屹立不倒，率領漢軍在上萬黃巾軍的猛攻下堅守多時，倒是一員猛將。
不會是三國名將吧？
「你是誰的部將？這些糧草，又運往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