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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要搞新周禮!

2024-08-06 16:49:11 作者: 役智
  第6章 我要搞新周禮!

  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魯迅

  宰予從睡夢中驚醒。

  他回想起了剛才的夢境,自己坐在大圖書館裡,成宿成宿的翻閱著圖書館中的文獻資料,一時之間竟看的入迷。

  直到看到一本叫做《狂人日記》的書時,才嚇得睜開了眼。

  仁義道德等於吃人?

  夫子可不好這口啊!

  反倒是從前齊桓公時的寵臣易牙為了博得桓公的寵愛,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小兒子烹殺,做成肉羹獻給桓公。

  桓公雖然心裡感到很不舒服,但還是十分感動於易牙殺子獻羹,認為易牙愛他勝過愛自己的親骨肉,於是對於易牙愈加寵幸。

  這件事還留下了一個名叫烹子獻糜的典故,前些天夫子上課時還曾極力批評過這件事。

  由此可見,夫子不但不吃人,還很愛人。

  但為什麼後世的人會認為夫子倡導的『仁義道德』是吃人呢?

  宰予合上眼睛陷入沉思。

  定體問,我陷思。

  他回憶起夢中看到的幾篇文學批評文章,開始做起了閱讀理解。

  ——比起倫理學意義上的「吃人」,更具普遍性的是社會學意義上的「吃人」。在《狂人日記》里,我們從「割股療親」這樣的事件可以看到家庭成員之間的奴役關係。這樣的悲劇看似是偶然,但實則是必然。封建禮教對人思想上的束縛,才是導致慘劇發生的罪魁禍首。

  宰予看完了這篇文章,忍不住拍案叫絕。

  說的太好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夫子的學說怪怪的呢,原來是周禮存在問題啊!

  封建禮教何止束縛了後世人的思想,也束縛了夫子的思想啊!

  如果沒有這層思想包袱,夫子又何必糾結於要不要在陽虎的手下出仕呢?

  真是讓我聰明完了!

  宰予精神振奮,雙目放光,忍不住開始在腦海中暢想自己在後世被稱為『先賢宰子』的場景了。

  我一定要幫助夫子改良周禮,搞一個適應時代發展的新周禮,這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

  不過話說回來……

  宰予環視自己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想起再有幾天家裡的糧食就要吃完了,一股悲涼之感油然而生。

  在搞新周禮之前,還是想辦法填飽肚子吧。

  按照我給陽虎留下的好印象,如果我能成功說動夫子出仕,肯定少不了我的好處。

  這還不得封給我兩畝薄田餬口?

  「嗚呼!起飛!」

  這一嗓子剛喊完,宰予便眉頭一皺,他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自從融合了陳韜的記憶後,他的腦子裡總會時不時蹦出一些怪話。

  他反問自己道:「什麼是起飛?」

  不過,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宰予的一切疑惑,只能由他自己在陳韜的記憶中翻找。

  雖然沒找到問題的答案,但宰予的興致絲毫不減,他哈哈大笑道:「假使我有二畝良田,何愁肚內無糧?」

  但沒多久,宰予又嘀咕了起來:「不對,這句話好像我也在夢裡看見有其他人說過啊。」

  原話好像是:假使我有二畝良田,何以配六國相印?

  說這話的人似乎名叫蘇秦,也是個狠人,他生活在距今兩百年之後的戰國大地上。

  一想到蘇秦,宰予不免艷羨:「身配六國相印,真好啊!」

  他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宰予哼著小曲穿戴整齊後,踱著步子走出了家門。

  他剛出門,便看見有位穿著素衣的小吏正站在他家門前,似乎在等什麼人。

  宰予上前拜見道:「請問您是在找我嗎?」

  小吏看見宰予,畢恭畢敬的回禮道:「敢問您就是子我先生嗎?」

  宰予聽了急忙糾正他道:「《周禮》中說:先生,致仕者也。我從未出仕,又何談致仕?您稱呼我為先生,這是不正確的。」


  在周禮當中,先生二字,是專門用來稱呼離退休幹部的。

  宰予雖然心裡不服周禮,但最起碼公眾場所還是得做做表面文章。

  要不然這事傳到了夫子耳朵里,又得批判他妄自尊大了。

  小吏聽了,也趕忙向宰予道歉:「是我失禮了,這是我的過錯,還請您原諒。」

  人家道歉,宰予倒也真不和人家客氣。

  宰予回道:「無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請問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小吏回道:「我家主人昨日細細回想您的言論,愈發覺得有道理。主人自感德行欠缺、才能不足,魯國人心浮動,教化難以推行。

  因此即便屢屢被孔夫子拒絕,還是希望能夠請夫子擔綱小宗伯的職務,輔佐大宗伯掌管宗廟祭祀,在魯國境內復興周禮,推行禮儀教化,重振我魯國禮儀之邦的聲名。」

  宰予聞言,心中連連點頭。

  陽虎果然把他的意見聽進去了,主持祭祀、推行禮儀教化,有小宗伯這個職務擺在這裡,不怕夫子不動心。

  現在陽虎的助力已經到位,剩下的就看他宰予的了。

  宰予躬身行禮道:「陽子心誠意善,相信夫子肯定會被他打動的。但是茲事體大,尋常百姓婚喪嫁娶尚且要遵循禮法,國家冊封官員又豈能兒戲呢?」

  小吏恭敬問道:「那請問您的意思是?」

  宰予道:「請您回復陽子,讓他稍安勿躁,明日一早再親自到夫子府上請他出仕才是最好的時機。」

  小吏俯身拜謝:「我會將您的話回稟給主人的。」

  宰予目送著小吏離開,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萬萬不能讓夫子知道我與陽虎通過氣,要不然就完蛋了。」

  宰予嘴裡嘀咕著,忽然他背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子我!」

  宰予嚇得渾身一激靈,趕忙扭頭看過去。

  「子貢!怎麼是你小子!嚇我一跳!」

  子貢挑眉望著宰予:「剛才那人誰啊?」

  宰予抬起袖子擦了把腦門上的汗:「老家的親戚,家裡出了點事,他來通知我。」

  「我就說嘛。總感覺你最近心裡有事,家裡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宰予搖頭:「沒什麼大事,該上課了,咱們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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