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洛克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又看了看手裡的硬幣。
其實在還沒發現分手多年的女朋友遺留的化驗單時，他最想查的還是當年那場事故。
雖然事故調查結果是因為惡劣天氣，導致後車失控追尾將他頂出防護欄滾下山坡。
但是他對自己老對手的技術還是知道的，對方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當然，他不是懷疑老對手要殺他，因為對方在那場事故中已經死了。
對方的車貌似有問題，很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
而他頻頻看向那枚硬幣，便是因為他是通過投硬幣決定了把名額用來找女朋友。
畢竟他一開始不確定孩子有沒有被打掉，所以也有些害怕面對「殘酷的事實」。
他決定在投一次硬幣，至少剛才那一次指引就對了。
硬幣在他手中彈起，然後被他接住，最後緩緩打開雙手確定了「命運的指引」。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硬幣，便徹底下定了決心。
「陳主教，我放棄名額。」
紙人分身愣了一下，便笑道：「有意思，我尊重你的選擇，那連線就到這裡吧。」
「好的，實在感謝您。」
格洛克雙手作揖拜謝，這姿勢他已經練了很多次了，所以十分流暢和規範。
直播間裡，觀眾們卻是驚呆了。
【臥槽？為什麼放棄啊！】
【看他剛才看雙腿的眼神，應該是懷疑當初的事故有問題。】
【為什麼不追查？】
【因為當初那場事故還死了一個人，那人車子失控把格洛克一起撞下山坡了。】
【有些東西追查下去，確實能獲得真相，但也會損失更多的東西，意外險可不會賠付人為事故。】
【謝特，居然還有這一層原因在！】
【可是不查，真有兇手的話，豈不是讓對方逍遙法外了？】
【這就是一個複雜的選擇，要真相，可能保險賠款會被追回，而他的腿卻不會恢復，自己下半輩子都堪憂，更何況養孩子，而選擇維持現狀，可能存在的兇手就依舊逍遙法外。】
【難怪他選擇投硬幣決定…】
紙人分身喝了杯茶，便拿起平板電腦看了看。
「今天的第二個名額，嗯，炎國的楊澤林先生在嗎？」
【在的，玄雲真君。】
「好，麻煩超管連線一下。」
直播間裡，屏幕再次多了一個窗口。
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出現在了鏡頭前，對方此時正坐在老闆椅上，背後是一個落地窗。
落地窗外正是白天，而且能看到幾座挺有標誌性的建築，例如魔都代表明珠大樓。
連線成功後，楊澤林便起身作揖行禮。
「信徒楊澤林拜見真君。」
紙人分身點了點頭，便道：「嗯，坐下吧，你的名額打算怎麼安排？」
楊澤林坐回座位後，便嚴肅地道：「是這樣的，這兩年我公司有幾次投標都被對手公司以微弱優勢拿下，而且還有些大客戶資料也被對方獲得，差點被挖走了，還請真君幫我查一查，是不是有內奸。」
紙人分身頓時樂了。
「有意思，這還是第一次在直播間裡抓商業間諜呢。」
直播間裡，觀眾們也是跟著樂呵了起來。
【能救命的名額用來抓商業間諜？怎麼感覺有點大炮打蚊子啊？】
【哈哈哈，商業間諜此刻正在瑟瑟發抖。】
【雖然我很喜歡看嘉賓們未來千奇百怪的死法，但偶爾搞點其他內容，還是感覺很有意思的。】
紙人分身開始結印施法，旁邊的圓鏡很快便亮起，然後顯示出了畫面。
只見一個帶著變色眼鏡的青年在包廂里遞給了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一個信封。
「以後你每天把楊澤林的行程事無巨細匯報給我，我給你開工資，每個月都是這個數，而且提前付，一份工作拿兩份錢，沒有比這更美的事了，若是有重要商業情報，再加錢。」
女人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將錢收進了手提包里。
啪！
直播間裡，楊澤林氣的拍桌。
「這是我對手公司的副總，還有我秘書的助理…他們果然在我身邊收買了間諜…」
而此時，圓鏡卻還沒結束。
變色眼鏡男看女人收下錢，便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手機道：「我等下還要見客戶，你先走吧，期待你的表現。」
「額嗯…」
女人低著頭離開包廂後不久，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人鬼鬼祟祟落來了。
中年人將門關好後，便摘下了帽子，諂媚地笑道：「劉總…」
砰！！
直播間裡，楊澤林再次氣的拍桌，這次是雙手拍桌。
「這是我們公司行政部門的主管…」
變色眼鏡男再次取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面上。
「王主管，一點小心意。」
王主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啊這…無功不受祿啊。」
變色眼鏡男卻是忽然笑著問道：「王主管四十多了吧？」
「額嗯。」王主管點了點頭。
變色眼鏡男可惜道：「你們新來的經理才三十多，你退休了他都還沒退休，你甘心一輩子當主管，被人當牛馬使喚嗎？」
王主管有些複雜地道：「劉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變色眼鏡男再次笑道：「呵呵，王主管，你比我大，我就叫你王哥吧，你的能力其實我早有耳聞，只是主管的話真的有些屈才了，其實我們董事長打算收購你們公司，不過阻力不小，若是你能幫我們幾個小忙，錢絕對讓你滿意，若是收購成功，以後行政部門經理的位置，我敢許諾，絕對是你的。」
「……」
王主管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卻是充滿心動。
變色眼鏡男見狀便把裝著錢的信封塞進了他背包里。
「我還有客人，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剛才的就當麻煩嗯跑一趟的車馬費，一點小心意。」
「好的，謝謝劉總…」
王主管戴好帽子便離開了。
而圓鏡術依舊還沒結束。
直播間裡觀眾們頓時樂了。
【熟悉的台詞，而且圓鏡術還沒結束，看來他還收買了其他人。】
【法克，真的太陰險了，居然安排了那麼多間諜！】
【哈哈哈，再多來幾個，這個楊平時怕不是在對手的間諜群里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