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劍崖一劍之後,江湖上就多了一位黑面劍神。
只是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對方其貌不揚,而且臉很黑。
東海城中,一家酒館。
台上的說書先生朗朗說道:「那位黑面劍神,體格威猛但其貌不揚,因為常年在烈日下練劍,曬得臉色漆黑如墨,不怒自威…」
「……」
陳仙嘴角抽了抽,漆黑如墨是什麼鬼?!
噗…
王子虛和桃劍剛兩人已經忍不住笑噴了。
桃劍柔和孫氏姐妹三人有些忿忿不平。
「這些人怎麼亂瞎傳啊!」
「對啊!先生明明如此俊美,他們卻說的如此醜陋。」
「不行,我得和他說道說道!」
陳仙搖了搖頭道:「不用理會,正好少些麻煩。」
桃劍剛岔開話題問王子虛道:「子虛兄弟什麼時候離開?下一站要去哪裡?」
王子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陳仙。
「額,我能跟著你們嗎?現在萬劍山莊懸賞我,我都不敢跟尋常人結伴,只有跟你們在一起,輕鬆又安心。」
陳仙笑了笑道:「可以,不過能說說你怎麼搞的被懸賞的嗎?」
「唉,還不是他們說我鑄劍天賦異稟,每天要我打鐵鑄劍不斷磨練技藝,煩死了。」
王子虛越說越氣,摸著桌上的愛劍道:「誰說鑄劍師就不能當劍客了,自己鑄造的劍,自己用不行嗎?」
「……」
桃劍剛兄妹直接無語了,哪有鑄劍師想當劍客跟人搏殺的啊?
不愧是不務正業的鑄劍師。
……
另一邊, 清微子師徒三人正帶著二十四個道家三宗高手來到了揚州城。
一個九品,四個八品,十個七品和九個六品。
其中九品是人宗宗主,跟過來避免發生不測的,畢竟這可都是他們道家的中堅力量。
其餘二十三人全都是卡在境界瓶頸的中老代。
揚州城外山上茅草屋。
人宗宗主雪瑕是個十分貌美的白衣坤道,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其實卻是比清微子還大幾歲的存在。
她看了看破爛的茅草屋,忍不住道:「清微子,離了道家你也是個八品強者,不至於混的這麼慘吧?」
旁邊的天宗長老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老小子能多敗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好在丹方研究成功了,以後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說到敗家,地宗一脈的人就忍不住心痛了起來,要不是當年發現的早,地宗一脈的家底就被他揮霍乾淨了。
之後三年,地宗所有人的待遇都下降了一個檔次。
最後還是靠著宗主和長老們拼命接單煉丹,才在三年後將元氣恢復了過來。
清微子尷尬無比地摸著鬍子,道:「我這也是為了道家各位能更進一步嘛,這不丹方一成,還有其他好處,我就立馬回去告知各位了。」
地宗長老卻是不想再勾起那牛馬一樣的歲月了。
「師兄,那位丹道大宗師呢?我們一起入城去拜訪他還是?」
清微子搖了搖頭,當初陳仙已經交代過了,讓道明和道寧去陳府找他就好,免得引起嶺南王間諜的注意。
「我去請他吧,我們這一批人進入揚州城,估計整個揚州城各方勢力都要嚇得瑟瑟發抖,詢問底下人有沒有做什麼事得罪我們道家了。」
「確實,咱們這陣容滅個中等門派都綽綽有餘了。」人宗長老開玩笑道。
清微子轉頭對兩個弟子道:「道明,道寧,去請你們師祖來。」
「師祖???」
道家眾人聞言皆是神色有些古怪了起來。
不過想到清微子已經被逐出宗門,重新拜師,而且還是丹道大宗師,倒也沒什麼。
地宗長老有些無語地看著清微子,他是清微子的師弟,清微子重新拜師,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的。
好在他們師父已經仙逝,不然這妥妥就是背叛。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道明和道寧就又回來了。
清微子看到兩人自己回來的,便連忙跑過去問道:「你們師祖呢?」
道明表情有些古怪地道:「師祖說他去東海城了,讓我們去東海城找他,那裡更適合渡劫。」
「????」
眾人愣了一下,仔細一回味,頭上更加掛滿了問號。
清微子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地問道:「等等?你剛才說誰跟你說的?」
道明哭笑不得地道:「師祖跟我們說的。」
清微子有些無法理解地道:「不是,你師祖他去東海城了,還怎麼跟你們說啊?」
「他說要是你們不信,就把這個拿出來。」
道寧從懷裡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個被她小心貼身存放起來的小紙人,畢竟這是師祖給的信物。
帶著淡淡香味的紙人忽然從道寧掌心飄飛而起落在旁邊的空地上。
一陣玄光亮起,紙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
眾人頓時有些目瞪口呆,因為這樣的法術,簡直聞所未聞。
紙人分身抬手作揖,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
「貧道玄雲,見過諸位道友。」
眾人回過神立馬作揖回禮。
「見過道友。」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陳仙去東海城了,這邊還有一個他能傳達信息。
分身術!
一種僅存在於話本中的仙術。
而且看清楚,對方的分身還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
雖然只是一個小紙人變成的分身,但是他們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壓迫感。
雖然道家因為理念不同而分為三宗三脈,但修道的不管哪一脈都有一個特點,因為他們時常悟道,所以感應能力都很強。
場中修為越高的人,越能感受到紙人分身的恐怖。
其中人宗煉心,對於人的感應最為靈敏。
人宗宗主雪瑕原來便以為自己是舉世不多的高峰之一,就算有人比她強,也強的有限,一眼能看到峰頂和差距。
而此刻,她就像站在高聳巍峨的崑崙山腳下,別說山頂,就連山腰都看不真切。
因為太高了,雲層宛若一道認知屏障,將她的目光限制在了目所能及的地方。
「……」
呆滯,她無法理解,這世上怎麼會突然出現如此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