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顏累的大汗淋漓,徐則安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他不願意看她。
緹顏冷笑一聲,好像沒看見她就能當做沒發生一樣?真是可笑。
「睜開眼睛看著我。」
徐則安無動於衷,只是無法控制地喘息著。
緹顏見他眉心緊蹙,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一生氣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上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徐則安這才睜開眼看著她。
少女臉上並沒有情慾的紅,只有因為疼痛而產生的蒼白。
徐則安看到這一幕眼神從憤怒漸漸變成了悲憫。
似乎覺得緹顏做到這個地步有些可憐。
緹顏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對,就這樣看著我。」
徐則安雖然生氣,卻又無法自抑地對她產生了憐憫之心,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疼不疼。」
緹顏眼神難過起來:「沒有你不理我來的疼。」
她是第一次,壓根兒什麼都不懂,只顧著自己的直覺胡來,不疼才怪了。
可緹顏不在乎,比起身體上的感覺,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滿足。
緹顏又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問道:「你能不能喊我的名字。」
徐則安別開臉不說話。
緹顏又生氣了。
她強行掐住徐則安的下巴把他的臉掰過來。
「我讓你喊我的名字。」
「別這樣,阿黎知道了會難過.......」
緹顏現在聽到黎凰的名字也不生氣了,她笑著俯身湊到他耳邊玩笑道:「這麼喜歡提姐姐,是不是這種時候提到姐姐能讓你產生別樣的感覺?」
末了,她在結尾還加上了一個特殊的稱呼。
「姐——夫——」
緹顏一聲姐夫讓徐則安眼睛倏然睜大。
他為此感到「痛苦」。
這副神情落在緹顏眼裡卻覺得愉悅。
「喜歡我這樣叫你嗎?姐夫。」
「不喜歡,別再提這個稱呼了,這樣只會讓我更厭惡你。」
「那你就厭惡到底吧,既然不能做你最愛的人,那就做最恨的人吧,這樣才足夠刻骨銘心。」
「你真是瘋得徹底。」
......
半個時辰後。
緹顏氣喘吁吁地起身穿好兩人的衣服。
徐則安藥效過了也漸漸恢復了力氣,他半坐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緹顏。
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起身走了沒兩步就跌了回來,倒在了徐則安的懷裡。
見她這副模樣眼中還是浮現出一絲不忍。
緹顏沒有錯過他眼中那一絲不忍。
看來她賭對了。
只要她成了徐則安的女人,以他那古板的君子性格絕對不會再對她視而不見。
緹顏在他懷裡抬眼問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徐則安裝作冷漠說道:「你自找的。」
嘴上這樣說,手不還是扶著她的腰嗎?
嘴硬罷了。
緹顏現在算是摸透了徐則安的性子,要想拿捏徐則安,只要將自己變成他的一份「責任」,他怎麼都狠不下心來的,畢竟他是個再正直不過的君子。
緹顏皺著眉說道:「其實我很疼。」
徐則安:「......」
他先是沉默,然後又誠實地扶著她的腰輕輕揉了起來。
他只是嘴上不願承認自己對緹顏心軟了。
緹顏又摟住他的脖子問道:「你說萬一我懷了你的孩子怎麼辦?」
徐則安動作一頓,隨即垂下眼看著她:「我勸你別打這種主意,就算你懷孕了我也不會因此改變心意的。」
緹顏一臉無辜地「哦」了一聲,然後又可憐巴巴地說道:「大不了我就生下來,不過也就是讓他做個無名無姓無父的可憐孩子罷了。」
「都沒影的事何必要想。」
「我只是說萬一啊。」
「你最好祈禱不要有這個萬一。」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說不定再來幾次就不是萬一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不要一錯再錯,你回頭吧,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休想擺脫我,我緹顏想得到的男人,就必須得到,無論用什麼手段。」
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徐則安推開她,起身穿好鞋便往外走。
緹顏也不攔著他,她像個勝利者一樣抬了抬下巴笑著道:「你說如果姐姐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她會怎麼樣?」
徐則安腳步一頓,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緹顏勾唇笑了笑。
沒想到姐姐竟然成了他威脅徐則安最大的籌碼。
那她之前那些小心翼翼生怕他發現的舉動算什麼?
不如早點發瘋。
早發瘋早享受啊。
徐則安帶著王不臣走了,莫山這才推門進來。
緹顏起身就感到一陣疼痛,莫山趕緊扶住她。
「王爺,您......您要不要叫個女醫瞧瞧?」
「叫什么女醫,病了才好呢。」
病了徐則安就會心疼她了。
聽說夏國極度重視女子的貞潔,若是身子被人看去了都得嫁給那個人,何況是她這樣的情況。
按照夏國的風俗禮法來說她現在就已經是徐則安的女人了,徐則安心裡何嘗不清楚呢,她就不信徐則安還真能對她視而不見。
緹顏現在走出去有點艱難,於是在裡面躺了會兒。
莫山站在窗邊,打眼往下一瞧,發現徐則安手裡提著什麼東西站在茶樓下,卻遲遲不肯上來。
莫山笑了笑對緹顏說道:「王爺猜屬下看到什麼了?」
緹顏好奇道:「什麼好東西讓你這麼高興。」
莫山噗嗤一笑道:「徐大人手裡拿著藥膏站在樓下徘徊了許久卻一直不上來,臉上的神情一會擔憂一會糾結的,真是有意思。」
緹顏聽了以後也笑了起來,她撐著身子走過去往窗外一瞧,果然看到徐則安像個傻子一樣神色不定地走來走去。
王不臣不知道在說什麼,徐則安搖了搖頭。
莫山好笑地說道:「屬下猜徐大人定是給您買了藥,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上來給您。」
緹顏彎了彎眼睛:「他哪裡是礙於面子,他是怕我為此更加無法自拔,心裡卻又擔心我的情況,真是個呆子。」
她撐著下巴靠在窗邊一臉溫柔地笑了起來。
「莫山,你朝下面喊一聲。」
「徐大人知道我們發現了會不會落荒而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