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象里可沒有你這號人物。」
姜厭見過亂認親的,沒見過上來就說是別人救命恩人的,這帽子給她扣的有點大。
紅衣少年輕笑了一聲,目光落在姜厭額間的那抹硃砂,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透過她在看著什麼。
「你的體內,有我的東西。」
姜厭能感覺到,額間的硃砂在隱隱發燙,抬手輕碰了下,眼睫輕顫。
這抹硃砂是她重生後出現的,前世並沒有。
難道……
她的重生跟他有關係?
可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從古至今可沒有過可以倒流時空的神器。
但是她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她看向那紅衣少年,只見他起身,赤腳踏地。
很神奇的是,在他腳落地的那一刻,發間的狐狸耳朵瞬間消散,和尋常人沒什麼不同。
「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原因。」他開口了。
姜厭將手上匯聚的靈力收回,抬眸看向他,問道:「所以,你今日來是取回那東西的?」
溫妄走到她身前,微微俯身,漂亮的眼眸看著她,有著笑意,「你猜呢。」
姜厭:「……」
有一種衝動,想一拳給他揮過去。
「你若要拿走,就拿走吧。」
姜厭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她體內,但是這紅衣少年如果真要拿,想必是有把握的,她阻擋可能也沒用。
況且,她本該就已經死了。
溫妄聽到這話,來了興趣,問道:「哦?倘若拿了這東西,會要了你的命,你還會給我嗎?」
「要拿就拿,話這麼多干甚?」姜厭看向他,眼裡沒什麼情緒。
溫妄看著她沒有說話,片刻後,他轉身又回到了榻上。
「那麼如此,這東西就姑且送給你了。」
姜厭見他這般,忽地笑了笑,「那我謝謝你?」
溫妄隨意晃了晃手,懶散道:「不謝,我這人最愛做善事了。」
「我沒猜錯,這東西已經拿不走了吧?」姜厭冷不丁地道了句。
她能感覺到這個人實力並不弱,至少比現在的她強,如果他真要取走這個東西,早就殺了她直接取走了,何必在這跟她說這麼多無用的話。
紅衣少年斜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並沒有說話。
姜厭繼續道:「你現在是不能離我身邊太遠?」
聽到這話溫妄睜開雙眸,嘴角微揚,「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姜厭還想說什麼,就聽門外傳來宿泱的聲音。
「大師姐,你醒了嗎?」
姜厭沒有打開房門,對著門外道了句,「醒了,怎麼了?」
門外的宿泱見房門沒有打開,以為姜厭剛起來,只大聲道:「大師姐,師尊讓我們都去前堂,我在外面等你哈。」
「知道了。」姜厭說完,轉頭看向榻上,愣了下。
床榻上的紅衣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一隻九尾白狐,正靜靜地趴在被褥上。
白狐毛色雪白如玉,九條尾巴細膩又漂亮,尾尖處有著淡淡藍色漸變,從白色到淺藍,如水流一般優雅很是好看。
姜厭頓了頓,抬腳走到白狐的面前,咽了咽口水。
有點乖。
怎麼辦,好想摸。
她從小到大,就對毛茸茸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見白狐似乎沒有反應,姜厭緩緩朝他伸出手,就在快摸到的時候,腦海里響起道慵懶的聲音。
「想占我便宜?」
姜厭手一頓,想法在腦海中瞬間過了一遍,果斷將白狐抱在了懷裡。
在細膩的絨毛上摸了一把後,一本正經道:「你不是不能離我太遠麼,我這是要帶你一起去。」
白狐睜開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眸子,對上姜厭的視線,眸光閃了閃。
「那倒不至於這麼近。」
聲音依舊是在腦海里響起,姜厭選擇性無視掉這句話,直接轉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其實能猜到,他忽然變成白狐定是因為她體內那東西的緣故。
等回來後她再仔細問問,這所謂在她體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
此時,門外的宿泱,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躺在飛鶴身上百無聊賴地觀賞著院子,細細地嘟囔了句。
「本以為我選的院子夠好的了,沒想到大師姐這更舒適。」
吱呀一聲,是門打開的聲音。
宿泱將狗尾巴草扔掉,一個翻身下了地,往姜厭那看去。
只見姜厭懷裡抱著一隻白狐,他眼睛一亮,走上前去。
「好漂亮的靈狐。」
「大師姐,這是你的靈獸嗎?」
正想伸手去摸摸,還沒來得及碰到,視線卻對上白狐的那雙眼睛。
不知為何,莫名的讓他感覺到了壓迫感,他訕訕地收回了手,摸了摸腦袋,「大師姐,它叫什麼名啊?」
名字?
姜厭低眸看了白狐一眼,見他那九條尾巴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條,眉梢微挑。
想到最開始看見他睡覺的那副樣子,乾淨絕美。
變成狐狸時,趴在被褥上又是那麼溫順,絨毛軟軟的感覺。
她笑了笑看向宿泱,說道:「他啊,叫嬌嬌。」
話音剛落,一道不滿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別亂起名兒,我有名,為溫妄。」
姜厭抬手揉了下絨毛,咧嘴一笑,「叫溫嬌嬌。」
溫妄:「……」怎麼感覺這女人蔫壞蔫壞的。
宿泱聽到這名字,讚賞似地點了點頭,「這名字起的真不錯!」
姜厭也很滿意的點頭,然後飛身上了飛鶴,「走吧,不是說師尊讓我們去主峰一趟嗎?」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了!」
宿泱也到了飛鶴身上,隨即,兩人朝主峰而去。
同一時間,遠在無盡之巔的某一處宮殿內。
身著黑衣騎裝的男子,看著上方空蕩蕩的主座,神色懵然。
「殿下呢?」
「我那麼大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