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轉頭看向黃帝，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一個關心女兒的父親，而不是傳說中的聖人。
「她從涿鹿戰場中被我帶出來，現在在我身邊。」林寒說道：「屍毒已解除，走火入魔恢復，她現在和正常人一樣。」
黃帝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女妭是他最後的牽掛，為了打敗蚩尤，女妭選擇僵的毀滅之道，雖然最後成功，但她也失去本性。
如今林寒說，她已和正常人一樣，他最大的心病已經解除。
「謝謝。」黃帝說道。
「不客氣。」
伏羲氏和神農氏都頗為驚奇。進來火雲境後，黃帝極少說話，像啞巴一樣，而這次居然破天荒問自己女兒的消息。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寒問道：「應龍說你請了天庭的人下界，幫你爭奪人皇之位，你引天庭的人下界，干預人皇爭奪。」
「應龍。」
黃帝露出回憶之色，顯然想起這個名字。
「應龍也出來了？」
「出來了，她現在已成聖，也是我的妻子。」
「……」
這一次，三個人都震驚看著林寒。
他們都認識應龍氏，那個女人，性子極其烈，當初黃帝想收服她都不行，現在居然願意嫁給林寒。
「應龍。」
黃帝嘆了一聲。
「當年我不得不那樣做。」
伏羲氏與神農氏都看向黃帝，關於當年的事，黃帝從未提起，沒想到這次願意提起，他們也想聽聽黃帝為何引天庭的人下界。
「為何？」
「有聖人在算計，給人族布了一個局，要奪取我人族的氣運。布局的聖人，就是天庭背後的聖人。」黃帝說道。
「你知道道祖在算計，還請天庭的人下凡，是何用意？」林寒不解問道。
「我了解到的局，是聖人布局，讓我人族長時間內鬥，消耗我人族的氣運，收我人族英傑入天庭，給他們當牛做馬，從而控制我人族。
當時我們人族實力太弱，女媧受限，人族無聖人，我一人無法破局。所以將計就計，引天庭的人下場，加速我和蚩尤的人族戰爭，速戰速決。
之後，我稱人皇，蚩尤斬斷天梯封天，絕了他們下界道路，將人間與三界隔絕。蚩尤、刑天、夸父、大羿等頂尖人族英傑，還有九黎部落一眾英傑，沒有被天庭收走，反而恨上天庭。
人族英傑保留大部分，天庭吸收我人族英傑的計劃失敗。雖然人族氣運受損，但至少保留人族的大勢，沒讓人族在人皇量劫中被天庭控制。
但天庭聖人，還是在人間徹底與天界隔斷之前，降下封神榜，給女媧做了局，將人族大能全部收入天庭，而人族的氣運隨之衰弱。」
黃帝將當年之事告知，緩緩打開當年的謎團。
在蚩尤部落看來，黃帝背叛了人族，引天庭的人下界幫忙，插手人族人皇之位的爭奪。
而黃帝這裡，有著不為人知的局，不得不做。
若不引天庭的人下界，兩方爭鬥還需要持續很久，天庭的聖人不會讓他們內鬥停歇。他不得不選擇假裝服從天庭，引天庭之力，結束人族爭端，再將天庭的神全部驅離人間。
應龍就是其中之一。
應龍不臣服，只能將她封印。
火雲境內眾人陷入沉默，思索著當初之事。
他們在想，人皇量劫那個局，換他們是當時的局中人，他們會怎麼選擇。
聽完黃帝所說，林寒並不懷疑，因為是真的有聖人在算計人間。從封神量劫到西遊量劫，都是如此。
沒想到從人皇量劫就開始。
若是人皇量劫中成功，蚩尤、刑天、夸父、大羿等，還有九黎部落的強者都被天庭收走，就沒有後來封神量劫什麼事。
「軒轅劍，你為何不留給人族？」
「它的前身是屠巫劍，死在劍下的人族冤魂無數，對人族罪業太重，它不適合當人道聖劍。」
黃帝取軒轅劍在手，能看到金光之下隱藏的血光。
這把聖威之劍，上面是人族的血淚史。
「它有成為魔劍的徵兆，若讓它迷失人皇的心智，將是人族的災難。」
「謎底解開了。」
林寒看到軒轅劍之時，所有的謎底解開。
軒轅劍上的殺業太重，確實有魔化的跡象，落入權力欲極大的人皇手中，對人族確實是災難，不如帶走。
「此次過來，是女媧讓我前來見見你們，該知道的都知道，我也該走了。待他日人族與天庭，可能會起爭端，希望那時，三位前輩不要袖手旁觀。」林寒朝三人作禮道。
他剛想離開火雲境，就被神農氏叫住。
「皇弟，稍等。」
「神農前輩，請說。」林寒說道。
「幫我去找個人。」神農氏想了想，神色複雜說道：「當年人皇量劫之初，人族大亂，我無暇顧及，致使女兒溺於東海，而我一直無法找到她神魂所化的海鳥，你幫我找到她。」
「精衛？」
林寒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精衛填海。
很早的傳說。
沒想到神農氏會委託他去尋找精衛。
「對，你出外面，可有辦法尋找？」神農氏問道。
「有她的任何線索？或者她以前喜歡之物？」
「這塊玉石，是她以前喜歡的石頭，小時候送給我的。」神農氏從懷中取出一塊板栗大小的純淨玉石，遞給林寒。
「我去試試。」
林寒接過玉石，沒發現特別之處。但這塊玉石，對神農氏卻有特別的意義。
……
蓬萊，丹崖山。
從火雲境出來，林寒一步踏出，轉眼間到東海之上。
精衛填海。
傳說精衛溺斃，化身為一隻海鳥，不停叼取木石，企圖填平這塊淹死她的東海。
傳說歸傳說，東海的區域不小，橫在東勝神洲與南瞻部洲之間的整個海域，這裡海鳥無數。
而且精衛已隕落數千年，在不在，還真不能確定。
林寒取神農氏給的玉石，激發因果之道，將玉石裹住。凡是接觸之物，皆有因果，林寒想試試，因果法則能不能起到作用。
因果道沒入玉石中，只見玉石光芒微微亮起，隨之慢慢熄滅，沒有任何異樣。
可惜，因果不大。
林寒收起玉石，稍稍思索後，一頭扎入東海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