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無雙戰將李於呂
當馬車行駛出東城門之時,城門口有幾名身著勁裝的男子目光一直盯著。
這幾人雖是穿著與這京中百姓無異,可每一人都是強健壯碩,血氣旺盛無比,顯然都是入了品的武者。
「是公主府的馬車。」
「去通知城外的兄弟一聲。」
隨著幾聲低聲的交流過後,幾人很快混入人群之中,消散不見。
……
「停。」
馬車出城不遠,趙祈安坐在車廂里,突然輕呵了一聲,叫停了馬車。
「吁~」
車廂外,傳來了一聲勒停馬匹的喝聲。
片刻後,帘子被掀開,李於呂探進頭來,詢問道:「東家,怎麼了?」
往日裡,為趙祈安趕馬的,素來都是他身邊的那位聾啞老僕。
但如今聶老成了巡天監的王旗供奉,雖然外圍供奉管理比較鬆散,可偶爾也會受到巡天監指派的任務,像是這幾日他就被巡天監喚去處理一樁「武者犯禁」的案子,已經走了兩日了。
也正因此,這幾天為趙祈安趕馬的職責,就落在了府上副總管李於呂的身上。
李於呂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滿臉疑惑等待著趙祈安的吩咐。
趙祈安撩開車窗布簾,朝外瞥了一眼。
自出城之後,他就感覺到有人跟在他這輛馬車後頭。
只是不清楚是何方勢力,竟是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不要去白雲觀了,回京。」
趙祈安思索片刻之後,準備讓李於呂調轉馬車,返回京都城。
如今白雲山那兒正在建造新的養生堂,為趕工期,不但抽調了趙氏商行中所有工匠,更是將不少梟衛都派了過去,此刻跟蹤他的是何方勢力尚且不明,冒然將人引去,恐生事端。
李於呂不明所以,但東家有命,他自然是遵從。
他正要回答之時,突然間面前趙祈安眼神精光一現,猛地伸手一把將他拽下。
李於呂看都沒看清,只覺得一股巨力擒住手臂,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匍匐在了車廂板上,臉緊緊貼著車板。
「咻!」
遠處寒芒一閃,一道破空聲從馬車後方疾馳而來,目標正是馬車的方向。
當李於呂感受到壓在他身上的巨力散開之時,這才戰戰兢兢得直起身來,吃痛得捂著右臂。
可就在他一抬眼之時,卻震驚得發現車廂後板竟是被射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孔洞,風呼呼往裡灌進來。
而趙東家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箭矢。
那支箭矢,通體銀白,竟是一支整體皆由精鋼所鑄的箭矢,這種箭一支便重達三斤,是專門破武者護體靈氣的精鋼箭!
可就是這麼一支堅不可摧的箭矢,此刻在趙祈安手中卻是被折得彎曲,看上頭的印子,竟是被一隻手硬生生捏成這樣的!
李於呂目瞪口呆,整個人都懵了:「東家,這……」
趙祈安低垂視線,眼眸平靜地打量著手中的箭矢。
這支精鋼箭,重三斤六兩,比之他麾下梟衛所用的還要沉重許多,非尋常弓矢可以拉開,若不是巨型弓弩,便是臂力驚人的武者所射。
這京都城中,竟是有人敢在京郊射殺他?
不……也未必是射殺。
剛剛即便自己不躲不閃,自己也不會有事。
是出手之人實力不濟射偏,還是……故意為之?
諸多念頭,在趙祈安腦海中一閃而過。
正當此時,車廂外響起陣陣馬蹄聲。
李於呂忍不住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待回來時,已是滿面蒼白,顫巍巍指著外頭:「東、東家,外面……」
他話未說完,只聽得外頭一聲大喝:
「呔!吾山寨眾兄弟在此,識相的留下財物,莫要自討苦吃!」
趙祈安撩開車簾,站在車廂外,環顧四周。
只見馬車周圍,不知何時圍聚了眾多匪徒。
每一人皆是身騎駿馬,手中亮著明晃晃的大刀,面上皆是蒙著一塊布,遮擋住了面容。
粗略一算,竟是有三十餘人。
而其中為匪首者,身著黑色長袍斗篷,又用布蒙著臉,從上到下遮擋著嚴嚴實實,手中也不似旁人用著大刀,而是一對金蛇劍。
趙祈安面色露出幾分古怪:「劫道?」
那匪首哈哈大笑一聲,駕馬近前,雙劍指著趙祈安:「對,沒錯,就是劫道。」
雖是故意壓得低沉的嗓音,可趙祈安一聽便聽出了端倪,再看對方裹得嚴嚴實實卻依舊顯得嬌小的體型,這分明是個女子。
趙祈安一時沉默,目光在眾「匪徒」的戰馬以及手中兵刃上來回看了幾遍。
他心中頓時有所明悟。
「這位將軍怎麼稱呼?」
趙祈安看向那匪首身側的一名匪徒,作揖詢問。
對方下意識得做了個揖,答道:「某乃……」
「某你個頭!」
那匪首一巴掌打在身旁同伴的後腦勺上,張嘴罵道:「咱們是劫匪!劫匪懂麼?」
她擰眉看向趙祈安,裝作惡狠狠的模樣來:「打劫,交出錢財,饒你……」
話音未落,就見趙祈安伸手進了袖子,從袖中取出一個錢袋,丟在了地上。
趙祈安:「可以了麼?」
匪首:「……」
她見趙祈安轉身就要回車廂內,靈機一動道:「慢著!」
趙祈安停下動作,詢問道:「這位大王,還有事?」
女匪首桀桀笑道:「剛未瞧得仔細,仔細看看小相公你也頗為幾分姿色,既如此……」
她伸手一指身邊一名壯漢:「你!去劫他個色!」
那名壯漢不由虎軀一震,旋即看向女匪首,不敢置信得指著自己:「啊?我?」
「對,你去!」
女匪首側過身,背對著趙祈安,壓低聲道:「別忘了咱們是來幹嘛的!」
那壯漢一咬牙:「好,我去!」
他頓時算是豁出去了,扭頭看向趙祈安,雙腿一勒胯下戰馬,舉著刀便沖了過來。
「駕!」
「東家小心!」
眼看著那明晃晃的刀身朝著趙祈安砍來,李於呂心中雖嚇得肝膽欲裂,可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勇氣,竟是飛撲而起,擋在了趙祈安身前。
趙祈安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得朝著李於呂背後推去一掌。
「轟!」
一道靈波盪開,竟是將那駕馬而來的壯漢猛地彈開。
「唏律律……」
一聲馬聲驚鳴,戰馬重重得跌在了地上,馬背上的蒙面大漢頓時被甩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旁樹木的樹幹上。
這一幕,瞬間讓全場都寂靜了下來。
李於呂此刻擋在趙祈安身前,一雙眼睛是死死閉著,兩隻手交錯舉過頭頂,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可想像中的劇痛卻沒有傳來,他聽到周圍都安靜了下來,這才戰戰兢兢得睜開了眼睛,伸手上下摸索著。
一番檢查下來,李於呂發現自己毫髮未損,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豆大的汗珠是如雨水般流下。
他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對面,卻愕然發現對面那些匪徒都一幅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
「這些人……為何這樣看著自己?」
李於呂呆愣了一會,旋即目光下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戰馬,以及不遠處橫飛出去的蒙面大漢,此刻亦是匍匐在地,生死不知。
趙祈安這時從李於呂身後探出頭來,喝聲道:「若是求財,拿了錢財儘快散去。若要害命……可知我身邊此人是誰?」
剛剛那一幕,已經震懾住了面前這些匪徒,聽到趙祈安此時高喝,不少人不由咽了口口水。
那女匪首壯著膽子,策馬上前,問道:「是誰?」
趙祈安凜然道:「無雙戰將,李於呂!」
眾匪徒不由面面相覷,沒人聽說過此人名號。
可剛剛那一幕,足以說明趙祈安身邊這人,絕非寂寂無名之輩。
無雙戰將……當得起此名!
而最錯愕的,莫非是李於呂本人。
我?
無雙戰將?
可隨著趙祈安斜眼瞥來,李於呂一咬牙,起身道:「吾乃無雙戰將,誰敢傷吾主!」
「好個無雙戰將,既然如此,兄弟們莫再客氣!併肩子上!」
隨著女匪首一聲令下,身後數名匪徒硬著頭皮沖了上前。
「殺!」
喊殺聲一起,這群人身上頓時冒出沖天的血氣。
這是真正親歷戰場,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方才能夠養出的「血煞」!
眼前每一個人,都是百戰之師,絕非等閒之輩。
而李於呂……不過是一個讀書一輩子也沒考上的酸秀才,雖憑一時熱血上頭,也敢捨身救主,可面對這沖天血煞之時,整個人臉都綠了,腿一軟便要跪倒在地。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攙住了他,硬是撐著他不讓他跪倒。
危急關頭,李於呂只聽得一聲密語入耳。
「出拳。」
「啊?」
他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就按照那道聲音去做,閉著眼睛狠狠朝前輪起了王八拳。
他眼睛死死閉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得耳畔邊不時響起「哎呦」「啊」之類似是慘叫的聲音。
「行了,停手。」
那聲音再次響在腦海,李於呂這才停止打王八拳。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得馬車前那些匪徒倒了一地,一個個痛苦呻吟著,半晌愣是沒有一個人能爬得起來。
李於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得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拳。
難道……我成了?
他再次抬眼,看向對面的女匪首,如今她成了場上唯一還騎在馬上之人,顯得鶴立雞群。
那女匪首見李於呂目光朝她看來,頓時是嚇得勒馬向後退了幾步,色厲內荏道:「你、你別過來!」
李於呂心中頓時升起豪氣,手指朝著女匪首一指:「呔!大膽賊子,休走,與某一戰!」
女匪首見他作勢要從馬車上衝下來,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猛拉韁繩,騎著馬是掉頭就跑。
趙祈安見李於呂真要下馬車去追,不由好笑:「行了,莫去追了。」
「東家莫怕,只此宵小一人,我去去就回!」
李於呂還真以為自己神功大成了,抬手一止,撩起衣擺,如唱戲的武生做足了架勢。
趙祈安伸手一搭他的肩膀:「不必去了,還有後續呢。」
明明只是輕輕一按住肩,李於呂卻覺得自己恍若陷入了泥沼之中,立刻動彈不得。
這一瞬間,他立刻明白恐怕剛剛打敗這群匪徒的「高手」,不是自己。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李於呂尷尬得腳指頭都快在地上摳出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了,羞得抬手用袖掩著面:「是,是。」
趙祈安這時看向林中深處,故意高聲問道:「李總管,依照大乾律令,攔路謀財害命者,官府應當如何判?」
李於呂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若是無人傷亡,當刺奴印、徒三千里;若有傷亡,則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既然這樣,那就將這些人綁了,送去官府處置!」
隨著趙祈安聲音落罷,林中突然出來一聲喊聲:
「且慢!」
只見林中,那之前逃走的女匪首騎著馬回來了。
而在馬前,有一人牽著韁繩,不緊不慢得走出。
趙祈安見到來人,作揖下拜:「見過大皇子殿下。」
「你是何時看出來的?」
姬武昌身著勁裝,牽馬來在趙祈安身前,平靜問道。
趙祈安答道:「一開始。」
姬武昌聞言不由一挑眉頭,問道:「哦?為何?」
「此乃京都地界,又是官道附近,何方賊人敢在這裡攔道?」
「憑此一點,怕是不夠吧?」
趙祈安笑了笑,答道:「這些人所乘騎之馬,皆是梁州五黑馬,此馬通體漆黑如墨,連舌頭都是黑的,極好辨認。這樣一匹成年的五黑馬,售價三百兩銀,且有價無市。」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一把刀:「此等精鋼刀,製作工藝為我趙家所創,進獻朝廷之後,所鍛兵刃也只供軍需。即便在軍中,也因其不菲的造價,非精兵強衛不可有。」
「這樣的戰馬,這樣的兵刃,何等匪徒敢有?即便有,又有哪家山匪敢用?」
姬武昌聞言不由摸了摸下巴,隨後說道:「可你為何就肯定是我的人?」
趙祈安答道:「因為這些人之中,近乎半數乃異族,大乾軍中也唯有遠征軍會有如此多的異族將領。」
「不可能!」
姬武昌身旁那裹得嚴實的女匪首頓時嚷嚷了起來:「我們都遮著面呢,你怎麼看得出來?」
異族武道與中原武道大多都迥然不同,趙祈安只掃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如此解釋,只是朝著姬武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姬武昌掃了一眼身旁的女匪首,頓時恍然。
他不由笑道:「不愧是國師看重的人,果真是好眼力。」
趙祈安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殿下不覺得該先與我一個解釋麼?」
「我知你即將要入須彌山,但須彌山的名額彌足珍貴,我便起了試一試你斤兩的想法。」姬武昌沉思過後,隱去了與國師會面之事,給出了一個解釋。
他目光看向趙祈安身旁的李於呂:「本以為這幾日聶無敵不在你身邊,能試出你自己的本事,未曾想沒了一位聶無敵,你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物。」
「無雙戰將……果真是不負此名。」
李於呂聞言,心中頓時是一陣發虛,側過頭是一言不發。
他是既緊張又尷尬,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可落在旁人眼裡,此番作態,卻是高傲得不屑開口。
姬武昌不由對他多看了一眼,對此卻並不見怪,這樣的高手有些傲氣也屬正常。
他注意到李於呂手中空無一物,思索片刻,將腰間佩劍取下:「不過今日我此番試探,實屬冒犯,此劍我隨身佩戴多年,觀你身旁這位無雙戰將並無兵器,就以此作為賠禮如何?」
趙祈安注意到當姬武昌將此劍拿出時,他身後那女匪首明顯緊張了一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
可姬武昌卻不為所動,橫舉著劍,看向趙祈安:「此劍名為『鳳返』,雖不在大乾名器譜上,是我從一異族中收繳而得,但卻絲毫不遜色地煞譜之上的七十二名器。」
趙祈安將「鳳返劍」接過,將劍拔出劍鞘三寸,只聽得一聲清脆劍鳴,目光不由露出些許驚異。
老實說,他並不在意什麼「名器」不「名器」的,他從不缺這些玩意。
這世上兵刃萬千,可縱然是傳承千載的神兵,對於趙祈安來說,都是雞肋。
任何兵器,都比不上他這一雙肉掌。
但對於旁人來說,一件名器足以讓一名天人武者為之狂熱。
姬武昌並不是多富裕的皇子,竟是願意將這「鳳返劍」當做賠禮,也足可見其誠意。
趙祈安面色稍緩,將劍歸鞘,遞還給了姬武昌:「君子不奪人所好,殿下誠意我已心領,往後不要再有此類事端即可,此劍殿下還是收回吧。」
姬武昌大手一擺:「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莫不是瞧不上我這賠禮?更何況此物並非贈你,而是贈你身旁這位無雙戰將。」
「如此,便謝過殿下。」
趙祈安不再推脫,隨手將鳳返劍交給了身後的李於呂。
李於呂抱著鳳返劍,只覺得燙手。
這自從江湖中有好事者為大乾神兵名器編排了「天罡三十六神兵」「地煞七十二名器」之後,這些神兵名器就多了幾分傳奇色彩,茶樓酒館中更是有說書人為這些神兵名器編排了種種故事。
李於呂出身市井,沒事就愛往酒樓茶館裡鑽,聽幾段不要錢的書,縱然如今已算是飛黃騰達,可依舊沒改這麼個毛病。
可他剛剛可是聽到大皇子所說,這劍和大乾七十二名器一個級別,往日裡只在故事中才能聽到的東西,東家就這麼輕飄飄丟給他了?
他趕緊小心翼翼把劍收好,生怕把這寶貝磕著碰著了。
這一幕,落在姬武昌眼中,卻是讓他大生好感。
面對自己這皇子,不諂媚、不卑躬,隱隱還有幾分不屑結交的鄙夷……
可面對喜愛的兵器,卻是如獲至寶,細心呵護……
姬武昌在心中對李於呂下了定論——這是位心思純粹、一心武道的武道高人。
不愧是無雙戰將!
趙祈安對姬武昌行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殿下。」
姬武昌自無不可:「你說。」
趙祈安問道:「殿下方才提及須彌山,莫非殿下知曉須彌山的實情?」
整個京都城中,絕大多數人都只知曉須彌山是國師為陛下修行所搬來的一處仙山。
但如今趙祈安已經隱隱從天武皇和國師口中,知曉了有關於須彌山的些許實情。
那裡……絕非只是個求仙修行之地!
姬武昌微微一笑:「我去過須彌山,你覺得呢?」
趙祈安頓時驚訝抬頭,大皇子竟是去過須彌山?
他之前就試探過二皇子姬皓宇,可姬皓宇對於須彌山知曉的不會比京都城裡其他人多。
連堂堂皇后之子都是如此,沒成想姬武昌竟是直接去過須彌山?
趙祈安正要開口問,姬武昌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你應該知曉規矩,你入須彌山之前,我不可能與你透露任何消息。」
「半分也不行?」
「半分也不行!」
姬武昌回答地斬釘截鐵。
他看向趙祈安,答道:「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若是沒有捨出命去的打算,那就歇了入須彌山的心思,那地方可不安全,即便說是這普天之下最為危險之處也不為過。」
趙祈安問道:「危險從何而來?」
姬武昌抿了抿嘴,沒吭聲。
趙祈安試探著問道:「靈淵?」
姬武昌面露詫異:「國師連這兒都和你說了?」
趙祈安搖了搖頭:「國師沒說,不過我現在知曉了。」
姬武昌表情頓時呆愣了片刻,隨後一指趙祈安:「你詐我?」
「殿下什麼也沒說,我也什麼都不知曉。」
趙祈安淡淡答道。
姬武昌面露些許無奈,隨後說道:「既然你從我嘴裡套了話,那我也有一事相求。」
他是故意漏給趙祈安一點消息,也好引出這番話來。
都是千年的狐狸。
他看向趙祈安,問道:「我想買走你身邊一個私奴,價格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