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飲血者與西劍仙
……
永恆遠征號內。
西吉斯蒙德在指揮甲板裡面對艦船僕役，為馬格努斯和千子們安排著住處。
本來只有馬格努斯需要返回泰拉，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強烈要求帶上一些千子，而泰拉上的星語者在與白騎士之主交流後表示帝皇允許。
於是與亞空間小精靈簽訂契約的千子們被一併帶上多恩的旗艦。
住宿之類的事情本來是艦船內務官員的職責，但考慮到馬格努斯和千子們的特殊性，作為武人的西吉斯蒙德不得不插手一下住處安排這種小事。
當凡人僕役行禮並離去後，西吉斯蒙德轉頭看向基因之父。
多恩面對著安格隆，商討著後續事情。
「我會押送馬格努斯和他的子嗣們返回泰拉。」多恩磐石般堅毅的面孔上浮現出「交給我」的神情，「你們可以直接返回努凱里亞星區，為烏蘭諾反擊戰做準備。」
羅格多恩此時提及的「烏蘭諾反擊戰」，乃是昨日泰拉星語者與秦夏交流時透露的信息。
在未來的阿米吉多頓，如今的烏蘭諾星區，有一個綠皮帝國迅速崛起，並對人類帝國產生巨大威脅。
帝皇指示包括吞世者在內的諸多軍團做好準備，屆時將會發起一場針對綠皮帝國的遠征。
「你的戰艦上有無魂者麼。」安格隆問，「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需要他們……」
「當然，父親命令我帶來一些寂靜修會的成員。」多恩說。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安格隆點頭，「等艦隊到了科普盧星區，我會和我父親的艦隊一起離開，屆時我將會動員努凱里亞和軍團，為烏蘭諾反擊戰做足準備。」
多恩如磐石般堅毅的面孔上浮現出很罕見的笑容，語氣仍然平穩無波：「或許我們在烏蘭諾戰役里也會聯手合作。」
「當然，兄弟，我很期待那一天。」安格隆拍了拍多恩的肩膀。
隨後，多恩看到自己的第十二位兄弟轉過身體，望向了自己那名為西吉斯蒙德的子嗣。
「你想和我的兄弟們較量一下。」安格隆微笑著用肯定的語氣說出疑問句。
「方便的心靈感應力量，殿下。」西吉斯蒙德行禮，「我確有此意。」
安格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們也是這麼想的，但考慮到西吉斯蒙德所屬的軍團，他還是看向多恩尋求意見。
磐石在一秒後默默點頭。
……
永恆遠征號訓練場。
飲血者們跟隨在秦夏和安格隆身後，從一條通道緩緩走進平坦遼闊的金屬訓練場。
多恩之子們已經用軀體填滿了訓練場的一切空地。
西吉斯蒙德站在訓練場正中心，拄著他的佩劍，昂首挺胸的看著來者們。
羅格多恩則是站在訓練場上方的瞭望台上俯視自己的子嗣們和客人們。
吞世者這邊在訓練場外站定。
秦夏看向西吉斯蒙德，用靈能傳訊對安格隆說：「這人可是個狠角色，阿斯塔特軍團第一劍士，我給他起了個綽號。」
「什麼綽號？」安格隆猜測了一下，「西劍仙？」
秦夏略顯詫異，抬起頭看著原體：「你怎麼知道的？」
「我小時候你就總講那些劍仙啊什麼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安格隆說。
秦夏點頭：「西劍仙……我看咱們努凱里亞超人未必能打得過他。」
「切磋比試而已。」安格隆轉頭看向約楚拉。
約楚拉握持著長劍走上訓練場。
西吉斯蒙德行禮利落的拎起長劍並行禮。
約楚拉持劍敲擊地板三下回禮。
兩人同時回頭看向各自的原體。
待安格隆和多恩對視一眼並點頭後，比試開始。
飲血者和西劍仙同時後退，拉開二十米的距離。
而同屬飲血者衛隊的其他角鬥士們則是交頭接耳，談論著誰會贏。
那些多恩之子們也是一樣。
約楚拉率先出擊，直奔西吉斯蒙德。他身上的不是終結者動力甲，而是馬克三型動力甲，和西吉斯蒙德身上那套甲冑的區別只有顏色不同。
西吉斯蒙德站在原地，壓低身體舉劍等待，準備先觀察一下這新對手的戰鬥習慣和劍術技法。
約楚拉在幾乎一瞬間跨越了二十米的距離，奮力揮砍，本來應該命中對手腹部的劍鋒在對手用出驚人的技巧後，被偏轉到了肩膀處。
伴隨著一聲清脆碰撞聲，西吉斯蒙德的劍刃和肩甲同時濺出火花。
圍繞著訓練場的眾人意識到這位飲血者在力量層面上足以壓制西吉斯蒙德，以至於剛才約楚拉是在對手舉劍格擋的情況下硬是砍到了對手，命中肩甲……但也只是命中肩甲。
力量有餘，技巧不足之類的評價充斥在安格隆的感知之中。
約楚拉狂劈猛砍，短短數秒之間揮出十餘劍，西吉斯蒙德接連幾次差點招架不住，最後連劍都在手中不安穩的晃蕩了一下……只是這種晃蕩極其輕微。
但飲血者們都沉默著，因為他們從多恩之子的招架中看出了一些門道。
當約楚拉再次揮砍時，西吉斯蒙德抓住約楚拉那充滿壓制力的動作之空檔，於持劍偏轉攻擊之後迅速調整姿態，用對手看到卻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劍指對手咽喉。
「驚人的力量，飲血者。」西吉斯蒙德放下長劍。
如果剛剛是實戰，約楚拉頭盔和護頸連接處的密封圈將會被刺破。
角鬥士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很痛快的承認自己棋差一著：「是我輸了。」
西吉斯蒙德拄著劍行禮，約楚拉也回禮。
不過在多恩準備宣布勝利者的時候，西吉斯蒙德卻面朝飲血者們說：「我曾經看過一份報告，上面說諸位能夠在肉搏戰中如屠宰一般殺戮一支軍團標準連隊，屠戮十倍有餘你們的敵人。」
「所以群體作戰應該才是你們的強項。」西吉斯蒙德看向自家基因之父，接著又向安格隆說，「我能否能有幸同時面對兩位飲血者的進攻？」
話音剛落，訓練場周圍的多恩之子們心想「這可不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二打一是以多打少，這確實不夠榮耀——在戰士們的價值觀看來。
換成別的軍團，此時或許會誤解西吉斯蒙德在故意侮辱自己，而在飲血者們看來，以多打少是很正常的。
就像當年在角斗場裡對付高騎士的雜種們，對付打了屠夫之釘的野獸人一樣，哪一次都是以多打少，究其根本，對於角鬥士而不是職業武士而言，贏得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安格隆轉頭看向身後。
約楚卡拎著雙劍上前一步，想要和哥哥一起對付西吉斯蒙德。
但安格隆想了想，目光卻是落在約楚卡身旁的一名角鬥士身上：「考特。」
「交給我。」角鬥士拍拍約楚卡肩膀，從隊列中走出去，來到訓練場上。
雙方再次拉開二十米距離，互相行禮後再次開始戰鬥。
約楚卡和名為考特的角鬥士一左一右沖向西吉斯蒙德。
一把劍劈下來，一把鏈鋸斧砍過來。
西吉斯蒙德一邊躲閃一邊格擋，三人在一起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他逐漸產生對方是共用一個腦子的兩個人的感覺。
約楚拉和考特什麼話都不說，甚至沒有眼神交流，但他們就是能默契十足的配合。
當一人奮力揮砍時，另一人使出假動作迫使西吉斯蒙德做出不正確的戰鬥策略。
而當一人出招並被西吉斯蒙德抓住空隙時，另一人會立刻逼迫西吉斯蒙德讓出到手的機會。
在僵持了大概十秒鐘之後，西吉斯蒙德敏銳的注意到對手的進攻策略改變了。
當約楚拉揮劍戳刺時，西吉斯蒙德後撤一步，眼見另一位飲血者慢了一步所以想要抓住攻擊約楚拉的機會時，忽然在出招間隙被踹了一腳。
西吉斯蒙德動作略微失衡，約楚拉抓住機會，用劍的動作從戳刺變為調轉劍刃，握持著劍柄對西吉斯蒙德的右腿狠狠砸了一下。
當這位劍士單膝跪地之時，鏈鋸斧自上而下命中他的肩甲，這故意的壓制招數壓下了西吉斯蒙德抬劍的手，也壓下了他的軀體，隨即於火花四濺之中約楚拉拽過西吉斯蒙德的脖頸，將劍架在其脖頸處的密封圈上。
比試結束。
兩位飲血者後退兩步，將武器掛在背後，伸手按住頭盔，伴隨著嗤聲將頭盔與密封圈分離，向西吉斯蒙德行禮。
西吉斯蒙德從地上站起來，也摘下頭盔回禮：「這一場你們贏了。」
「如果是在戰場上，那確實。」約楚拉環顧四周，「但這畢竟是在訓練場上，二打一的我們並不算贏。」
西吉斯蒙德不置可否。他在想，自己原本預料兩位角鬥士的聯手合作應該是一加一等於二，但事實上不是，當兩個角鬥士加在一塊聯手之後，他們的戰鬥力就幾何倍增長。
想到這，西吉斯蒙德覺得前帝國戰爭委員會的人也確實幹了點正經事，至少在對飲血者衛隊的分析上是正確的。
「在戰場上你們怎麼打。」站在高處的多恩忽然明知故問。
「將近一百個人。」約楚拉回頭看了一眼兄弟們，「一擁而上，誰碰上西吉斯蒙德這樣的狠人誰就打的保守一點，然後大夥湊過去亂刀砍死他……就算我們之中有人能把這樣優秀的劍士壓制住，他也不會選擇單打獨鬥。」
「這是正確的策略。」多恩磐石般堅毅的面孔上流露出些許讚許，「個體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多恩之子們聆聽教誨後面朝基因之父行禮。
而多恩則是看向安格隆，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西吉斯蒙德這次邀戰帶點試探的意思，多恩也有這想法，而他知道安格隆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當安格隆同意，並且允許西吉斯蒙德同時挑戰兩個飲血者時，多恩還是挺感謝兄弟願意配合的。
「烏蘭諾反擊戰見。」安格隆向多恩微笑著說。
多恩：「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