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黃Sir，好大的官威啊
黃文武也不甘示弱，反駁道：「我們做警察的為市民服務，哪有你殺人放火賺錢來的快，是吧？」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為市民服務？我看是為英國佬服務吧？不過是主人養的狗而已，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欺負自己同胞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厲害，怎麼面對英國人的時候，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也配做華國人？」
林澤豪差點繃不住，真就有人做狗都能做出優越。
在港島，華人從來都是最底層。
早些時候，甚至連印度阿三都不如。
這些年雖然慢慢有所改善，但大方向還是沒變，依舊明里暗裡的打壓華人。
警隊高層就沒有華人，其他各行各業也是使盡渾身解數，絕對不讓華人冒頭。
只有等港島回到祖國懷抱的那一刻，華人才能真正的變成主人！
既然林澤豪趕上這個時代，一定要做點什麼！
黃文武臉色漲紅，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沒辦法，林澤豪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
現階段警隊中，大英長官的意見很重要，像黃文武他們這些華人，不拍鬼佬的馬屁，根本沒辦法升職。
如果敢跟英國人對著幹，恐怕明天就要被調去守水塘。
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黃文武甚至想要找個洞鑽進去。
這時，下屬推門而入。
「不好了黃sir，外面亂套了，全都亂了！」下屬滿臉慌亂，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慌什麼？身為港島皇家警察，必須時刻保持得體，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
「警隊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黃文武扳著臉，將其訓斥一頓。
被林澤豪懟，他找不到理由反駁，憋了一肚子氣。
恰巧來了個不長眼睛的下屬，正好用來出氣。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黃sir，好大的官威啊！」
「那我這個高級警司，是不是也丟了皇家警察的臉面，你是不是也要訓我一頓啊！」
說話的人國字臉，大概40歲左右，一身正氣，神色威嚴。
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制服的O記，看起來級別都不低。
「NO，sir！」
「Sorry，sir！」
黃文武被嚇得冷汗直流，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下意識的敬禮。
「身為O記成員，不去處理三合會犯罪，竟然在這裡耀武揚威，並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將林先生這樣的青年俊傑，帶來問話。」
「你知道這會對警隊形象造成多大影響嗎？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警隊守則？有沒有我這個副主管？」
任達榮身為高級警司，是O記的二把手，職位是副主管，地位僅次於一把手的總警司鬼佬。
尤其在華人警員的群體中，很有影響力。
「任Sir，我……」
黃文武徹底慌了，他深諳官場之道，瞬間意識到不對勁兒。
和勝和的代理龍頭，林澤豪，在O記二把手的嘴裡，竟然成為了青年俊傑。
這就好比有人說紐約的地標性建築，雙子塔被炸了一樣離譜。
「你懂不懂規矩啊，長官訓話你就老實聽著，別插嘴啊！」一直站在任達榮身後的陸景亮開口了。
看似批評，實際上卻是為黃文武解圍。
他是B組的組長，警司銜。
「Yes，Sir！」
黃文武心領神會，順著台階就下來了。
任達榮撇了陸景亮一眼，擺擺手道：「把他的配槍下了，先休假吧，什麼時候回來等通知。」
「Yes，Sir！」
黃文武心中苦澀，不情不願的解下槍套，對陸景亮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千萬不要以為領導讓你休假就是字面意思，單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休息回來之後，還能有你位置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警隊當中也是大大小小的派系林立。
往大了說可以分成鬼佬派和華人派，往小了說，那就更多了。
陸景亮和任達榮就不是一派的，平時也是多有摩擦。
這個假期，黃文武敢放心嗎？
「任Sir，現在B組正缺人手呢，尤其是今天，和勝和的人跟瘋了一樣鬧事、曬馬，我們人手根本不夠呀。」
「扣他一個月薪水，再寫一萬字檢討，您看怎麼樣？」
「剛才亨利主管開會的時候還說，千萬要維護好秩序，不要讓市民受傷，也算是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了。」
陸景亮先把事實擺出來，然後給出一定處罰，最後更是將一把手搬出來施壓。
這一套組合拳堪稱高明。
林澤豪可是人精，當然能聽出其話中深意，也明白這一手的厲害。
任達榮也明白，所以他沒有辦法拒絕。
「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雖然陸景亮的級別沒有任達榮高，但他是親英派，背後站著鬼佬。
況且，這次黃文武的事情，本就是他借題發揮，這個結果也可以接受。
「Thank you，sir！」
黃文武跟著陸景亮走了，一起走的還有兩個警司，應該是幫著撐場面的。
「黃sir，千萬別忘了把十萬塊還給我啊。」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林澤豪怎麼可能放過。
黃文武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各位領導異樣的目光中，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
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人提一句阿全的死。
仿佛，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主管辦公室。
任達榮伸出左手，客氣道：「林生，你好。」
「任主管客氣，您比我年長，叫我澤豪就可以。」
倆人握了握手，先後落座。
「林生不必自謙，你年紀輕輕就成為和勝和的龍頭，直呼其名就是我不懂事了。」
「雖然我不是混江湖的，但也懂得規矩。」
任達榮臉上帶著笑容，很是客氣。
「我只是代理龍頭，最後還不一定能坐上這個位置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逃不過的。」
林澤豪搖搖頭，遞給任達榮一支雪茄，「來一支？」
「古巴雪茄，好東西。」
「以我的薪水是消費不起，既然林生如此大方，那我肯定要嘗嘗。」
任達榮接過雪茄，熟練的修剪幾下，由林澤豪為其點燃。
深吸一口，煙霧在口腔中迴轉，，任達榮一臉滿足，「夠勁兒，比我平時的好彩強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