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原來五班的宋杳同學嗎?我是你的數學老師,也是你的班主任陳平靜。」陳平靜看著眼前乖巧的少女,笑著說:「你是高三以後第一個考到一班的學生。」
宋杳嘴角漾出一抹微笑:「很高興能考進一班,希望我未來一年都能留在這裡。」
A大附中實行走班制,重點班按照成績分班,分別以期中期末兩次考試的成績劃定,如果在其中一次考試中掉出年級前五十,就會毫不猶豫地被下放到其他班級。
上次姜知蘊霸凌宋杳,也是因為她考進了年級前五十,有了進入一班的機會。
那是姜知蘊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的班級,她自己沒本事考進去,嫉妒心中燒,不想看著自己討厭的人過得比她還要好,只能更加瘋狂地欺負宋杳。
陳平靜語重心長道:「一班的教學水平很好,你有不會的問題儘管來問老師。你的同學們已經領先你不少了,要是再不努力,就很有可能在下次考試的時候被擠出一班。」
宋杳握緊了手心,語氣也堅定了幾分:「我不會掉出去的。」
…
一班
周庭陽湊到陸裴清的身邊,像是特務接頭一樣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裴清,你知道我們班要轉來一個新同學嗎?」
陸裴清笑笑沒說話,一班就是唯成績論,只要在大型考試之中跌出前五十,那是一定會被「流放」到其他班裡去的。
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周庭陽自顧自地說:「轉走的是我的同桌,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她。不過聽說這次來的那個同學成績一般,估計是走了狗屎運才來了一班,下次估計就能走了。」
陸裴清禁不住笑了起來:「人家還沒來呢,你就著急讓人家走,心真狠啊。」
周庭陽聳肩,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我最喜歡兩種人,一種是漂亮卡哇伊的美少女,另一種是強到能碾壓我的哥斯拉。現在看來,新同學哪個都不太像,我還要和她同桌三個月,真是好苦啊。」
陳薇一把推開了擋在過道上哀嚎的周庭陽,讓季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陸裴清身邊。
「我c,陳薇你幹什麼啊,好好說話不行啊。」周庭陽皺眉。
陳薇插著腰,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誰讓你擋著人了,男子漢皮糙肉厚的,推一下怎麼啦!」
這邊兩個小冤家還在鬥嘴,季喬全部的注意力已經被身邊的人攝取。少年端坐在課桌前,脊背挺直,清俊淡然,側臉氤氳在陽光之中,添了一抹不切實際的溫柔。
她揚起笑容,柔柔道:「裴清哥哥,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會來吧?」
陸裴清聞言,看了季喬一眼:「當然。母親和董姨是很好的朋友,你十八歲的生日,我們一定不會缺席的。」
季喬的心猛然一縮,仿佛被浸泡在蜂蜜水中,從裡到外都冒出甜滋滋的泡泡。暗戀中的少女只聽懂了陸裴清肯定的回答,卻下意識地忽視了他這句話的含義。
把他從季喬身邊摘開,捆綁上了自己的母親。把去赴自家青梅的生日宴會,說成自己母親和董姨之間多年的情誼。可以說是把兩人的關係隔開,疏離極了。
陳薇聽到陸裴清的話,喜上眉梢:「陸少,你到時候要不要早點來季家,我們可以一起拍幾張照片。喬喬她定製了好幾身禮服哦,晚會不會穿很多,只會給親近的人看。」
陸裴清沒搭腔,若無其事地看了陳薇一眼。
季喬這個好朋友,管得實在是太多了。不管她是真的為了季喬好,還是想借著巴結季喬,讓陳家更上一層。兩種情況,都讓他討厭。
周庭陽抻了抻胳膊,臉上依舊是那副欠欠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同樣賤死人不償命:「我是想看季喬姐姐的新衣服,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啊,裴清和我是一樣的。」
季喬的臉一下子白了下去,視線不自覺地往陸裴清那邊看,想要聽到少年否定的答案。
可是陸裴清嘴角噙著淡然的笑,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撐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教室里打鬧的周庭陽和陳薇。
少年們的打鬧結束於陳平靜的到來。
她站在講台上,看著匆匆忙忙坐好的學生們,眉心一蹙。
「你們現在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雖然在一班,但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給擠下去,你們能不能有點危機感。我可不想下次再重新認人了。」
班裡的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回憶自己這次考試的排名有沒有下降的很嚴重,內心祈禱陳平靜的訓斥不要落到自己頭上。
陳平靜微笑地環視一圈,看著裝作自己很忙的學生們,壓了壓火氣,平靜地說:「上課之前,我和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是期中考試以第五十名的成績考入我們班的宋杳同學。大家歡迎一下。」
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卻在見到宋杳的那一刻變得熱烈起來。
名叫宋杳的少女穿著附中藍白色的校服,白皙漂亮,額前幾縷碎發襯得她格外清純。
在一班所有人熾熱的目光中,少女先是垂眸一瞬,再抬眼時便是溫柔自信的模樣,她彎唇,聲音清亮軟糯:「大家好,我叫宋杳。」
周庭陽低聲「靠」了一聲。在宋杳說話的那一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婚後生活的溫馨畫面。
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後,周庭陽又忍不住轉頭和自己的好兄弟陸裴清說話。
「我的愛情降臨了。」
陸裴清嘴角的弧度不變,語氣懷疑:「你的愛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裴清便不再理會周庭陽,視線重新落到講台上的少女身上。
宋杳注意到一道目光強勢地落到自己身上,剔透的眸子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她回望過去,怔愣片刻,旋即綻放出更大的驚喜。
像是看到熟悉的人一樣親近的笑容。原本以為懦弱的小姑娘倒是溫柔漂亮,看她對著自己淺笑的模樣。出乎陸裴清的意料,他並不覺得反感。
宋杳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很高興能加入一班,希望能和大家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