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張教授,我可不會談判,你帶著我就像是帶著一個拖油瓶,沒有半點用處。」
張慶扶額,這個小祖宗除了做研究以外,真是半點閒事都不管啊。
不過,人家有人寵著呢。
張慶笑道:「你知道我們這次是和哪家公司談判嗎?」
宋杳理所當然地擺手:「不知道啊,很重要嗎?」
張慶:……
五千萬的合同在宋杳嘴裡就是不重要的小事。
不過,張慶在宋杳的脖頸處掃了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那顆粉鑽是陸裴清買來送給宋杳的,現在市值已經超過了五個億。就這麼把五個億掛在脖子上,張慶苦唧唧地皺了皺臉。
老天爺,你看看貧窮的我啊。
張慶:「陸氏,陸氏集團。」
宋杳抬眸,忽然一頓:「張教授,這算是走後門嗎?」
張慶一噎,伸手在宋杳後腦上一敲,沒好氣道:「你這是玷污科學。」
宋杳:「哼。」
張慶理所當然:「有後門不走是傻蛋。」
宋杳:……
師兄已經誠實到恐怖的地步了。
…
剛進陸氏集團的門,前台小姐就露出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恭敬地對著宋杳兩人說道。
「是宋小姐和張先生吧。陸總已經在總裁辦公室等著二位了。」
宋杳眼睛一亮,戳了戳張慶的後腰:「怎麼回事,總裁文裡面不應該都是為難我們嗎?我們怎麼遇到的不一樣啊。」
宋杳的聲音不大,但不免還是傳到了前台小姐的耳朵裡面。只見她睜大了眼睛,眼底全是躍躍欲試。
就差貼著宋杳的臉說出來,快來問我啊,問我就告訴你答案。
張慶:毀滅吧,這個世界。
「快走吧小祖宗。」
在兩人腦電波對上之前,張慶先反手把宋杳給拉走了。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陸氏集團爆發出了喧鬧的轟鳴聲,吵鬧程度僅次於樓下菜市場的大爺大媽。
「那就是我們的總裁夫人是不是!」
「對啊對啊,據可靠的內部人員說,咱們陸總的手機壁紙,電腦壁紙,還有桌面上擺的照片全是宋小姐的。」
「這還需要內部人員嗎?陸總自己就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談戀愛了。宋小姐剛答應他的那段時間,我都懷疑陸總被某人附身了。」
「等一下,你這個某人我合理地懷疑是在說周少。」
「你們扯的太遠了,我們的總裁夫人好漂亮啊,身材也好,聽說還是A大的教授。你去某度還能搜到她的履歷呢。」
「我去,這一長串的獎項比我的命還長啊。陸總高攀了。」
「陸總高攀了加一。」
「陸總高攀了加二。」
「陸總高攀了加身份證號。」
「陸裴清和宋杳天生一對,百年好合。」
「誰啊!居然破壞我們的隊形,來人給我叉出去——」
還沒說完,那人就立正站好:「陸總好。」
陸裴清淡然地笑了笑:「我看你們還是太閒了。」
…
在陸夫人的強烈要求下,宋杳搬回了陸家別墅,開啟了和陸夫人的同居生活。
陸昊摸到床邊,發出一聲喟嘆:「惜音,我好久都沒回來了。」
陸夫人彎唇,眼底凝出一絲愧疚:「老陸,今晚上你去和裴清一起睡吧。」
陸昊捏緊被子,堅決不動。
「裴清現在有杳杳陪著,我去找人家小兩口乾什麼?這不是討嫌嘛。」
陸夫人解釋:「不是。今晚上我約了杳杳一起追劇,你在這裡不太好。」
雖然陸夫人表情愧疚且討好,但也無法改變她趕陸昊走這一事實。就差明著說讓他趕緊走了。
陸昊:……
有點不對勁。
這邊陸裴清剛洗完澡,就看見自己父親坐在床頭,不時嘆一口氣。
陸裴清:「杳杳呢?有什麼事情我們去書房說,你不要打擾杳杳休息。」
陸昊抬頭看了陸裴清一眼,眼底的幽怨快要化成實質了。
陸裴清挑眉:「怎麼?我們家要破產了嗎?」
陸昊沉重地說:「比這件事還要嚴重。」
陸裴清:???
不管這邊兩個人如何傷春悲秋,宋杳和陸夫人這邊依然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杳杳,你快來。」陸夫人朝著宋杳招招手,給她讓出了半邊床鋪,「我可是找到了一部評分很高的劇。」
宋杳舒舒服服地窩在被窩裡面:「叫什麼名字?」
「《重生之後我成了前男友的白月光》」
宋杳沉默片刻,然後嘴角瘋狂上揚:「聽上去很好看的樣子,我們快點開始吧。」
陸夫人對宋杳的品味表示高度讚揚:「不要著急,我還點了外賣,等著我們邊吃邊看。」
宋杳:!!!
一個字絕了。
話音剛落,張叔就提著五個袋子敲了敲門:「夫人,這是您的藥。」
陸夫人眨眨眼睛:「快去拿著吧,這是我和老張的暗號。我怕被老陸和裴清看見,到時候又要被截獲了。」
聽上去好熟練的樣子。
宋杳不知道寧姨究竟被截獲了多少次,才會有如此強的反偵察意識。
小龍蝦,炸雞翅,各色的燒烤小串,兩杯冰鎮的檸檬炸彈水,外加半塊西瓜,將桌子擺放得滿滿當當。
宋杳抱住陸夫人,腦袋在她的肩頸處蹭了蹭:「太好了\(^▽^)/!寧姨,我要和你看一輩子的狗血劇!」
陸裴清拍了拍陸昊的肩膀:「爸,怎麼樣。你都聽見什麼了?」
他隱隱約約聽見裡面說著什麼永遠啊、在一起啊、一直啊之類的話。
陸昊扭過頭來,一臉鄭重地說道:「你老婆和我老婆說,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陸裴清:完了。
陸昊:完了。
今日莫名被判無妻徒刑。
陸昊清了清嗓子:「裴清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我覺得你應該和你老婆出去住了。」
話里話外,快帶著你的老婆離我老婆遠一點!
陸裴清嚴肅地點了點頭:「嗯。」
然後第二天,宋杳就被陸裴清拉著一起踏上了蜜月旅行的道路。
在之後更是嚴格把控著回陸家別墅的時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宋杳和陸裴清結婚以後,陸裴清毫不掩飾他「禽獸」的本質,每天變著花樣的勾引宋杳,爭取榨乾她的每一滴精力。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
陸裴清被水靈靈地下了一個星期禁止吃肉的命令。
「杳杳。」
浴室裡面的陸裴清輕喚了一聲。
「我今早上把浴巾給拿走去洗了,你能不能幫我拿條乾淨的進來?」
宋杳放下手機,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luo體,腹肌,濕身誘惑。
單聽聲音就能知道宋杳有多麼的激動:「我來了,我這就給你拿。」
可當她捧著乾淨的浴巾站在浴室門口的時候,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
自己也太善變了一點。
明明剛才還說要冷落陸裴清一段時間,怎麼陸裴清說一句話,就又湊到他身邊去了?
宋杳敲了敲門:「我給你掛在門把手上了,你開條縫就能夠的到。」
陸裴清開了條縫:「杳杳直接遞給我吧。」
「好。」
宋杳上前遞浴巾,卻不想被陸裴清握住了手腕,輕輕一扯,她便進了浴室,撞進了陸裴清的懷裡。
陸裴清只披了一件松垮的襯衫,精瘦的胸膛上還帶著一點水跡,直直隱沒到隱秘的地帶。
他們倆此時緊緊貼在一起,宋杳不僅能感受到陸裴清灼熱的氣息,還有更加熾熱的某物。她眼睫顫顫,耳垂羞紅一片。
在浴室什麼的,也太超前了一點。
宋杳委屈巴巴地盯著自己的肩膀,剛剛被陸裴清這麼一蹭,已經濕漉漉一片了。
「濕了。」
陸裴清舌尖頂了頂上顎,勾唇一笑:「哪裡?」
宋杳睜大了眼睛,水潤的眸子裡面盛滿了羞怯的光。
白色襯衫下面掩映著的肌膚隱隱有變粉的趨勢,白里透粉,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樣,勾的人恨不得在上面咬上一口。
事實上,陸裴清真的這麼做了。
尖銳的犬牙輕輕噬咬著宋杳的鎖骨,留下獨屬於陸裴清的痕跡和氣味。溫熱的嘴唇在鎖骨處不斷移動,激起陣陣激盪的電流。
宋杳推了他一下:「你屬狗的嗎?」
明明自己腿已經軟的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偏偏還要在陸裴清的面前裝出一副我很可以的樣子。
宋杳靠著冰涼的牆面,勉強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偏偏陸裴清還要繼續在她身上撩撥,不斷點火。
「杳杳,我想在這裡。」陸裴清抬起頭來,聲音低沉又磁性。
宋杳抓著陸裴清的襯衫:「裴清,不要。」
浴室裡面不僅有鏡子還有浴缸,宋杳不用細想都知道答應了陸裴清,自己會遭遇什麼事情。
「要不要,由不得杳杳。」陸裴清輕輕咬了一下宋杳的耳垂,緩聲道,「乖乖的。」
陸裴清!你就是狗!
…
在宋杳結婚一年之後,終於再次見到了季喬。
她看上去狀態不好,對宋杳也沒有了往日倨傲的態度。
季喬盯著宋杳看了一會,突然說道:「我要走了。」
「行,一路愉快。」
季喬被噎了一下:「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好歹我也是喜歡了裴清哥哥那麼久了,給你傳授點經驗也好啊。」
宋杳被逗笑了:「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向別人來打聽我老公嗎?」
季喬:……
好有道理。
「抱歉。」季喬正了正神色,「以前我為了陸裴清做了不少傻事,甚至傷害到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向你道歉,希望能在出國之前得到你的原諒。」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吧。」宋杳不置可否地笑笑,「感情的事情很難評判對錯,你對裴清的一片痴情讓人憐惜,但這不是你處處針對我的理由。」
她聲音平靜又理智,一個個舉例。
「高中的時候,你藉由薛珍的生日宴會,把姜家二人引過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會被他們威脅恐嚇嗎?」
「在我回國的當天,正好撞上了你給陸裴清下藥。你是真的愛他,還是因為陸裴清是整個A市最配得上你季大小姐的人呢?」
「再說這次,你和我道歉,到底是因為你真心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想要補償我。還是因為陸家對季家的處處打壓,才讓你季大小姐不得不出來道歉。」
被戳中了心事,季喬臉色不由一僵。
自從上次在夜色酒吧裡面衝動給陸裴清下藥之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同學情誼。
陸家以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架勢,把與季家所有的合作都單方面給停止了。
但季家沒有像陸裴清能力挽狂瀾的掌舵人,他們被陸家逼得節節敗退。最終沒有法子,只能斷尾求生。
季父把家族企業都給轉移到國外去,今天也是硬逼著季喬來向宋杳道歉,以換取能在國外安穩度日。
季喬扯了扯嘴角:「果然,我還是最討厭你。」
她深吸一口氣:「你一轉進一班就能輕鬆得到陸裴清和周庭陽的關注。我和他們認識了十幾年,才勉強混得一點話語,憑什麼你一來就能融入他們身邊。」
「明明我也不差。論長相,論家世,論性格,甚至是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我哪一點比不上你?」
「可是為什麼?」季喬眼神暗淡,「為什麼我得不到裴清哥哥的愛?」
宋杳挑眉:「因為你的眼睛是向上看的。」
季喬怔愣了一下,但宋杳並沒有耐心替她解釋這句話。
宋杳站起身,在季喬耳畔留下這樣一句話:「當初我被姜知蘊霸凌,你和陳薇都是知情的吧?」
季喬瞪大眼睛,塵封已久的記憶被打開。
姜知蘊囂張跋扈,在學校里也從不收斂。她和陳薇撞見好幾次她在廁所裡面欺負一個女同學。
[那是誰?]
[姜知蘊的繼妹,被欺負的挺慘的。等會我去問問叫什麼名字。]
[不用了,不重要的人。]
季喬愣愣地看著宋杳離開的身影,直到陸裴清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陸裴清破天荒地沒穿他的西服,合身的衛衣顯得他挺拔又青春。
他笑著,將宋杳攬進了懷裡,親吻了她的額頭。
季喬看見了陸裴清的眼睛,她心裡忽然感到了釋然。在他的眼神里,懷揣著對宋杳深深的愛戀。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鋪成了一道閃爍著流金的道路。
他們錯過了的四年,將會用彼此的一生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