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我吧。」
宋杳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望過去,茉莉的淺香縈繞在季溫珩的周圍,像一張細密的蛛網將他緊緊包裹在一起,不能掙扎脫身。
宋杳緩緩走近季溫珩,俯身看向他,原本清淺的茉莉香味逐漸變得濃重。指腹不經意擦過季溫珩的腺體,引起粗重的喘息。
季溫珩抓住宋杳作亂的指尖,將它放到了自己柔軟的唇瓣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宋杳的指尖上,季溫珩身上的熱度順著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逐漸傳到宋杳的身上,將她拽入迷離的境界裡。
「杳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季溫珩的目光深邃又專注,就像是一灣深泉,裡面倒映得滿滿都是宋杳的身影。
「我知道。」宋杳輕柔地說道,「但我就是為你而來的,我來軍校就是為了找你的,你也知道對不對。」
季溫珩沉默了下來。
他像是受到了蠱惑,慢慢湊近宋杳,濃烈的雪松味漸漸攀扯上了宋杳的肩膀,淡雅的茉莉信息素無處可避,只能融化在季溫珩那濃烈的雪松裡面。
彼此交纏,分離不開。
感受到季溫珩粗糲的指尖擦過自己的腺體,宋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身軀微微顫抖。
聽說第一次臨時標記會很疼。宋杳回想起上生理課時做得筆記,而且標記了之後還需要補三次標記,在此期間,她會因為信息素的影響,對季溫珩產生一種依賴感。
簡而言之,那就是離不開他。
雖然這是暫時的,但仍然把宋杳原本想要趕快回到學校的計劃又推遲了好幾天。
宋杳思緒萬千,耳邊驀然響起了季溫珩的低笑:「那也不一樣。」
還沒等宋杳反應過來,季溫珩的手掌揉亂了她的頭髮,接著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道將她摁到了他的胸膛。
纖細白嫩的脖頸裸露在季溫珩的視線中,他盯著那一截漂亮的脖頸,視線逐漸晦暗,然後——
他俯身吻在了宋杳的腺體上,濕熱的唇瓣貼著那處肌膚,溫度逐漸上升。
珍重而虔誠。
宋杳第一次感受到頭暈目眩的感覺,如果不是季溫珩撐著她,她估計會因為腿軟而跌坐到地上去。
親吻腺體……
宋杳垂下眸子,眸底微微濕潤,就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了一樣。她咬緊唇瓣,有些懊惱地想。
季溫珩這樣子比單純的標記還要讓人意動。
……
林柯不可置信地看著走出宴會廳的宋杳,難得失去了表情管理:「這麼快?」
雖然知道僅僅是一個臨時標記也用不了多久,但阿珩起碼是個3S級的Alpha,怎麼也才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這也不行啊。
宋杳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發現站在牆角長蘑菇的林柯。她沒想到宴會廳外面還有人,微微一怔。
林柯連忙舉起手來解釋:「我可以解釋。剛剛在一切發生之前我就已經出來了,保證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用我全部的智商做擔保,如果有一句謊話,就讓我變得和陳凌一樣。」
宋杳:相信了。
不然沒人會發這樣的毒誓。
宋杳:「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標……標。」吞吐了幾句,林柯做不到當著自己兄弟的Omega說出標記這兩個字,整個人憋的漲紅。
「沒有。」
宋杳轉過頭去,眼神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但是最猛烈的信息素逸散期已經過去了,季溫珩已經沒事了。」
「我還是去找醫生吧。」林柯嚴肅了神情,「阿珩他總是逞強,可別在易感期還這個樣子。」
林柯匆匆從宋杳的身側跑過,宋杳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久久未動。
Alpha在易感期的時候,會經歷一次信息素逸散期,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情緒會格外焦躁,而此時標記或者臨時標記Omega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沒有例外。
季溫珩成年前經歷了一次易感期,以拆了一棟樓收尾。成年後的第一次易感期往往是最兇猛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強烈的信息素侵蝕大腦。
但是他依然沒有選擇標記宋杳。
不僅抵抗住了易感期的衝動,還抵抗住了和宋杳百分之九十五的匹配度。
僅僅是為了等宋杳一句願意。
「傻子。」宋杳垂眸,不知道是在說誰。
黑暗中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女聲,她整個人隱沒在暗處:「你身上雪松的味道好重,他標記你了嗎?」
宋杳驚訝地問道:「嘉然?」
林嘉然慢悠悠地從黑暗中走出來,清冷的眸光不知為什麼顯得有些陰鷙,就那麼低垂著看人的時候,竟然顯得像蛇一樣狹長。
她又重複了一遍:「他標記你了嗎?」
宋杳臉色蒼白,林嘉然這話聽上去有些咄咄逼人。更恍若一個Alpha在這裡逼問Omega有沒有被另一個Alpha標記,這本身就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甚至可以稱得上騷擾Omega了。
這和林嘉然平時展現出來的性格大相逕庭,宋杳想,這簡直就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宋杳後退一步,眼神堅毅地看著對方,「你如果再騷擾我,我就報到帝國警局那裡去,完全可以讓你關個好幾年。」
林嘉然眼眸里閃過一抹痛苦之色,細密的光閃爍幾下,再次抬頭的時候,她又重新恢復了往日清冷安靜的模樣。
她垂首,面色帶著歉意:「對不起,最近受信息素影響太大,剛剛是我冒犯了。」
宋杳眯起眼睛,精光內蘊,她盯著對面的林嘉然,思緒萬千。
林嘉然身上的秘密,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