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世界將滅
賈政到底還是轉職去做了武官。
這年頭武官轉文官比較困難,但是文官轉武官就好得多了。
朝廷想要以文御武,巴不得所有武將都是文官擔任的。
也是賈政抓到了風口,到任之後,沒多久就連立功勳,憑著雜牌正規軍強橫的武裝到處鎮壓亂民,功勞是一個接一個的立。
他本來就是四王八公一系的鐵桿,朝中有人關照,不會有人貪墨他的功勞,若不是他官職已經較高了,晉升所需功勞太多,只怕早就已經升遷了。
一時之間,賈府雙雄捷報頻傳,儼然有重振父祖威風的意思。
而有了這般有力外援,元春娘娘在宮中環境也跟著好轉了起來,只是娘娘沉迷於修仙大業無法自拔,對這些瑣碎事情反倒不再關注。
卻說這一日,元春娘娘清晨起來,用餐之時忽然一陣噁心,不由得乾嘔起來。
那伺候的宮女太監不敢怠慢,急忙去請了太醫過來診治。
元春娘娘仗著已經築基,百病不生,對此並不在意,但也知道這些都是宮內規矩,不想讓宮女太監們為難,便任由他們了。
那太醫來了之後,給元春娘娘望聞問切了一番,笑呵呵地起身拱手抱拳,恭喜道: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元春娘娘聽了,心頭頓時猛然一跳。
不但她吃驚,就連那貼身的宮女也非常吃驚。
這些日子以來,今上一直不曾來過元春寢宮,娘娘怎會有喜,又怎能有喜?
元春急忙讓宮女給太醫塞些銀兩,懇求道:
「今日之事辛苦太醫了,只是這宮內之事,太醫也是清楚的,若是這消息被某些人知道了,只怕我腹內胎兒不保。」
「懇請太醫先為本宮保密一些時日,待胎兒長大一些之後,再向上匯報不遲。」
那太醫聽了,頓時額頭見汗,唯唯答應下來。
元春千恩萬謝,讓心腹宮女把太醫送了出去,心中依舊有些惴惴不安。
雖然她腹中懷的多半便是「仙胎」,但這皇帝可是肉眼凡胎,識不得仙凡之別,若是那太醫泄露了消息,只怕必起衝突。
雖然她如今絲毫不怕皇帝,大不了就和仙人駕雲而走即是,可她的父母弟妹,還都要在京中討生活,卻不得不為他們考慮。
她有心與展老爺商量一下,請展老爺再施展大法力,將皇帝的思維扭轉,可展老爺也不是每天都來,隔三差五才來一次,也不知道他和危機哪個先到。
展老爺又是個外男,她也不便讓人直接去上門聯繫。
思前想後一番,元春無可奈何,只好讓宮女回家給自家娘親送信,通過自家娘親來轉達。
王夫人接到信件之後,開始還挺開心,結果拆開信封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
太過機密的事情,肯定是不敢寫在信裡面的,所以王夫人只看到自家女兒請展老爺入宮相見。
這就讓王夫人心中有些難以接受了。
她早就知道展老爺是個好色的,可他怎麼敢連娘娘都勾搭?
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哦,好像展老爺是仙人下凡,不怕這些的。
可你都把當娘親的給吃進肚子裡了,怎麼還勾搭人家的女兒……哦,好像展老爺最喜歡母女花。
王夫人生了一肚子悶氣,卻拿展老爺那邊無可奈何,只好心中暗自埋怨,自家女兒不爭氣,都已經身為娘娘了,怎麼還能偷吃呢?
就算偷吃,宮裡面那些太監宮女,哪個不好,為何偏偏要招惹這個展老爺!
她不知道元春早和展老爺有一腿了,心中一百個不樂意,不想讓二人之間有何牽扯,於是便私下裡把這信給扣了下來,不曾告知展老爺。
而元春那邊,當晚一直等到天亮,也不曾見到展老爺過來,就知道信件定然被自家娘親給扣下來了,於是無奈,只好另外又寫了一封信,把懷孕的事情說了,再讓王夫人轉達消息。
這回王夫人可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不敢再次私瞞消息,趕緊去找展老爺報信。
如今賈政、賈璉都不在府中,許多事情就不需要太過遮遮掩掩了,展老爺夜宿大觀園也是常有的事情。為了方便,更是把賈府這邊的下人也都逐步開始汰換,換成自家的手下。
聽說元春居然懷孕了,展老爺也是頗為驚喜。
「你儘管放心,既然是老爺的孩子,沒有人可以傷害他。」
「至於元春那邊,回頭看著給她安排個假死,或者其他什麼途徑,接出來便是,正好讓她在你床前盡孝,一圓你們母女情深。」
王夫人聽了,便翻起白眼來,唾道:
「呸,老爺這個床前盡孝,它正經麼?」
展老爺便笑嘻嘻地將她摟過,笑道:
「正經的孝要盡,不正經的孝也要盡。」
「都是母女一家人,分的那麼清楚作甚?」
被王夫人撩撥起了興致,展老爺又褻玩了一番,到了天黑,便駕起雲來,奔著皇宮大內而去。
再說那太醫,回了太醫院之後,先找藉口拖著不寫此次出診的病歷,免得事情落到文字上後就沒了轉圜的餘地。
這朝中的太醫,醫術不一定最好,但一定得懂得明哲保身,否則一旦捲入事端之中,多半便性命不保。
這宮裡的事情,要麼死,要麼活,基本沒有中間態。
也是事情不湊巧,次日就輪值到給皇帝日常檢查,太醫院一群人各司其職,該把脈的把脈,該針灸的針灸。
這太醫只是個隨行,但在查看皇帝日常起居的時候,就赫然發現,皇帝最近不曾臨幸過那元妃娘娘。
那問題就來了,元妃娘娘肚子裡的種,是誰的?
想明白這個要害問題之後,這太醫頓時就害怕了起來,在仔細斟酌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出首,免得日後被當做包庇之人,滿門抄斬。
至於會否因此被滅口,此時也顧不得了,為了家族百十口性命著想,只死他一個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說,元妃……有孕了?」今上陰沉著臉,雙手踞在案上,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太醫。
這太醫伏在地上,身體抖的跟鵪鶉一樣,吭吭哧哧地道:
「以、以臣把脈的結果,確實是喜脈,不過也沒準是臣學藝不精,給看錯了,陛下可令人再去診治,方可確診。」
「另外診治?」皇帝冷哼一聲,「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知道這秘密的?」
他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瞥了旁邊縮頭站著的夏守忠一眼,從牙齒縫裡面呲出來幾個字:
「找個藉口,打入冷宮好了!」
夏守忠不敢多嘴,躬身一禮,小碎步往門外走。
誰知剛到門口,又被皇帝給叫住了。
「回來!」
夏守忠便原地旋身,又躬身候在門旁。
只見皇帝在原地逡巡了幾圈之後,陰沉著臉吩咐道:
「先不急處理她,先查一查,那個姦夫又是何人!」
夏守忠便領命出去,開始悄悄調查一切可疑行徑。
在這皇宮裡面,夏守忠幾乎擁有無限的資源,很快,當日那侍衛統領所匯報上來的消息,便被發現了,然後遞呈到皇帝面前。
「有仙人駕著祥雲落入元妃寢宮?」
皇帝盯著那紙上的文字,一字一頓地讀了一遍,然後頸上青筋大作,猛地一拍桌案,喝罵道:
「胡說八道!」
「這天下哪裡有什麼神仙?」
「這分明又是那賈家搞出來的鬼蜮伎倆!」
「先是含玉而生,又是寶鑑仙緣,現在好了,那仙人都直接降落到元春的寢宮裡面了!」
「他們賈家究竟想要幹什麼,想要做皇帝嗎?」
「啊?」
作為一個皇帝,號稱天子,所以對於這些神仙什麼的是最為在意的。
但也恰恰因為是皇帝,所以其實反而知道自家都是肉體凡胎,根本不是什麼上天的兒子,也就是最不信神仙之類的鬼話的。
越是明君,就越不信這一套。
若是連一國的皇帝,動用舉國的資源,都不能找到神仙的話,憑什麼普通人就可以和神仙接觸呢?
古往今來有多少造反的,都是假稱神仙之名,但最終誰得到過神仙的垂青了?
尤其這還是那擅長造勢的賈家搞出來的東西,那他就更加不信了。
聽到皇帝發怒,那趴在地上的太監總管頓時心中大喜,也跟著進言道:
「陛下所言極是,奴才當日也是這般想的,覺得這神仙就算是入宮,那肯定也得是去拜見陛下的,怎麼能往那娘娘宮裡跑呢?」
「依奴才之見,這多半是有人買通了那些侍衛,讓他們虛報消息,哄騙陛下。」
「陛下,這些侍衛膽大包天,欺君罔上,不能輕饒。」
「陛下若是信得過奴才,不妨把這些人都交給奴才,奴才定然能拷問出背後的主使。」
他之前把消息偷偷扣了下來,如今最怕被皇帝遷怒,所以一個勁地順著皇帝的口風,想要趁機把那些侍衛給弄死,免了自家的後患。
皇帝在桌案之後來回走了幾圈,最後一拍桌子,喝道:
「那侍衛統領也是忠烈之家出身,貿然處死,只怕風波不小。」
「你且將他帶來,朕要親自問問,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敢如此欺君罔上,背後又是何人主使,與他家族長輩又有何關聯!」
那太監總管心中一凜,知道只怕這事情會演變成一場大案,不敢再多嘴,急忙磕了個頭,爬起來躬身倒退而出,去把那侍衛統領給宣了進來。
那侍衛統領知道這次是要調查什麼事情,進來之後,先是跪倒磕頭,山呼萬歲,然後便賭咒發誓道:
「陛下,非是臣胡言亂語,只是這祥雲之事,真的是臣親眼所見。」
「最開始那些手下來報的時候,臣也不信,為此臣專門守在元妃娘娘寢宮外面幾晚,終於親眼見到了那祥雲自天上落下,進入了元妃娘娘寢宮之中。」
「陛下若是不信,可遣親信隨同臣一併蹲守,不出幾晚,定然能夠有所發現。」
皇帝聽了,先是半信半疑,又將其他侍衛們分別帶上來提審,結果眾口一詞,都說是親眼所見,便讓他不由得不信了。
人道是三人成虎,這都不止三十人了,也難免會讓皇帝將信將疑。
「既然你們都說親眼看見了,那好,夏守忠,你……」
皇帝剛點了夏守忠的名字,便又眉頭一皺,疑心大起。
人人知道夏守忠是他的心腹,但若是別人專門針對這點,把夏守忠也收買了,那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皇帝最終決定,還是眼見為實,他要親眼去看看。
「夏守忠,你安排一下,今晚朕便帶人在那元妃寢宮外面守著,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仙人駕雲而來。」
夏守忠急忙答應下來,出門去做準備。
到了晚上,一行人找了個角落,明里暗裡一群人藏在那裡,就等著守株待兔。
日落月出,皇宮內漸漸沉寂下來,萬籟俱寂,月黑風高,當眾人漸漸進入夢鄉的時候,展老爺終於駕雲從天而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直接落入了元春的寢宮之中。
「嘶……」
這下子所有人都驚到了。
那些侍衛還沒什麼,看過很多次了,但是皇帝和一眾貼身近衛,卻全都傻眼了。
這還真有神仙吶!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皇帝,等著他下命令。
今天眾人是過來捉姦的,可現在神仙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吶?
是上去亂刀砍死,還是趕緊排擺香案跪好了恭迎神仙駕臨呢?
皇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覺得腦袋之上綠油油的,還散發著陣陣仙氣。
不過能做皇帝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心理素質不知道有多麼堅強,只不過片刻之間,他便冷靜了下來。
雖然頭上綠了,但這也是好事啊!
神仙綠了你,能叫綠嗎?
那叫仙人送子!
若是沒有仙人也便罷了,既然如今真有仙人降世了,那他怎麼也得要兩顆不老藥嘗嘗鹹淡啊!
至於女人,皇宮裡那不多的是嘛,仙人若是覺得喜歡,完全還可以在全國給他進行一次海選吶!
皇帝與神仙之間的事情,能叫牛頭人嗎?
那分明便是論道啊!
皇帝腦筋飛快轉了幾圈,便抖擻精神,率隊往元妃的寢宮方向去了。
到了門前,他便往那裡一站,對夏守忠擺擺手,示意他上去叫門。
在他看來,朕好歹也是個天子,你不過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仙人,也不知道在天上官居何職,朕親自過來見你,已經給了你莫大的榮耀了,趕緊借坡下驢,過來跟朕商業互吹一下,然後大家各取所需。
你玩你的女人,我吃我的丹,將來沒準大家在天上再次相見,還能做個同僚。
誰知展老爺此時正在裡面和元春「練功」,一邊練,一邊聽元春斷斷續續地講之前太醫診病發現懷孕的事情。
正快活之時,夏守忠過來叫門了。
展老爺一擺手,一個攝像頭就把門外的情況照了出來,投影到了兩人對面牆上。
只見皇帝帶領了一大堆侍衛,已經將門口團團圍住,手中各持刀劍,一看就像是來意不善的。
「啊……皇帝來了,這可怎麼辦?」元春正在練功關鍵時刻,受此刺激,頓時抽搐起來,有了走火入魔之危。
「無妨,回頭老爺我便帶你離開皇宮,咱們繼續,不用理會他們。」
感受到元春的「緊」「張」,展老爺一擺手,門外天空的正負電荷便自行摩擦了起來,「咔嚓」一個雷落下,正中皇帝的頭頂,瞬間便把皇帝給烤焦了。
他不知道皇帝已經知道了「仙人」的事情,此行不是過來捉姦,而是心懷「善意」,想要求個仙緣,只當姦情敗露,這次事情不能善罷甘休,為了不給賈府增添麻煩,索性便換個皇帝。
據他所知,今上沒有子嗣,所以只要皇帝一死,就是太上皇重新登位,到時候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還會惦記元春偷人這點事兒。
至於弒君的事情,那天上打雷,分明便是今上不修德政,惡事做盡,被老天爺給收了,跟外人有何關係,難不成元春還能操控雷電不成?
只能說這皇帝死的可真冤啊!
他但凡讓人先過來跟元春打個招呼,或者換個時間過來,都不會有這些事情,可他偏偏在展老爺玩得正開心的時候過來,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沒眼力見了。
眾所周知,男人素來是小頭控制大頭的,在那什麼的時候,都是比較不耐煩的,嚴重缺乏耐心,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意外。
不管怎麼著,反正這皇帝就這麼涼了。
夏守忠等人呆愣了一下,然後便驚聲尖叫起來,急忙帶著皇帝的「屍體」往太醫院趕,看那些太醫有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那些侍衛什麼的也不是傻瓜,叫了一聲「護駕」,便都一窩蜂地跟著往外跑,兵器甲冑什麼的,更是扔了一地,生怕神仙看見了誤會,再隨手丟個雷出來,讓他們跟著去伺候皇帝。
外面凌亂的情形通過攝像頭全部都呈現在了對面牆上,元春見到之後,再次驚嘆於仙人的偉力與隨心所欲。
那可是皇帝,是天子,居然說殺就殺了,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元春抽搐得更加頻繁了,盯著展老爺的雙眼更是精光直冒,簡直如同想要把展老爺給吞下去一樣。
展老爺也是第一次殺皇帝,也覺得挺刺激的,修煉的動作也就愈發的大開大合起來,很快就完成了一個大周天。
「好了,簡單收拾一下,咱們這便離宮回家。」
展老爺拍了拍餘韻未消的元春,笑著提醒道:
「皇帝死了,接下來這皇宮裡面定然會非常熱鬧,他是死在你的門前,無論誰上位,都會找你的麻煩,索性便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只要你離開皇宮,宮裡的人多半會覺得你和野男人私奔了,卻不會覺得你是弒君之人。」
「賈府如今雖然落魄了,但多年來也是太上的鐵桿,你也不用擔心家中出事,回去後只要潛心修行便好。」
元春早就被展老爺征服,自然是一切都聽從展老爺的吩咐,當即隨便打了個小包,把一些割捨不下的東西隨身帶好,剩下的那些金珠玉器什麼的,反倒一個沒拿。
等元春一切都弄好之後,展老爺便駕起雲來,托著兩人,逕自起飛出宮去了。
誰知剛走出皇宮沒多遠,便聽到身後有人叫道:「道友請留步!」
一聽這句台詞,展老爺嚇得一哆嗦,頭也不回,催動雲頭加速便跑。
不過這駕雲的速度太慢,後面的人緊追不捨,片刻間就趕了上來,攔住了展老爺的去路。
展老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跛足道士,這才放下心來,將雲頭落下,笑著對那道士拱手道:
「原來是道友叫我,嚇我一跳,以為是申公豹來了呢!」
那道士也拱手還禮,然後目光在展老爺和元春身上打了個轉,搖頭嘆息道:
「唉,道友果然是個災星啊,禍害了這許多下凡的仙子還不夠,如今就連皇帝都給殺了!」
展老爺嘿嘿一笑,不以為然地道:
「這天下的皇帝,天下人皆可做得,誰做也都差不多,歷史大勢不會因為個別人的所作所為有什麼改變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皇帝不過是個精緻點的芻狗罷了,又有何不能殺的?」
「再者說了,那皇帝膽敢自稱天子,早就有了僭越之罪,我替天行罰,乃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啊!」
跛足道士也不與展老爺爭辯,只是再次嘆息搖頭道:
「道友如今已成就陽神,已可位列仙班,我如今奉玉帝旨意,來請道友飛升成仙。」
「哦,還有這等好事?」展老爺大喜,「道友且稍等一下,我回去便收拾一下東西,帶著家人一併上天。」
「等等!」跛足道士大驚失色,急忙擺手道:「玉帝旨意上,只許了道友一人成仙,可沒提其他的人。」
展老爺眉頭一皺,用手一指元春道:
「道友有所不知,老爺我的姬妾,並非普通肉體凡胎,那也都是天上的仙子臨凡。」
「如今老爺我飛升成仙,為何不能帶著她們一起?」
跛足道士便搖頭道:
「這些仙子如今劫數未完,需得繼續留在下界,度過了劫難之後,才可重返天界。」
「而且道友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她們體內的仙靈之氣都給吸走了,她們日後還能不能重回天界,那還是兩可之間吶!」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這麼多仙靈之氣灌注之下,道友早就該成就真仙了,可如今還是個陽神,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咦?」展老爺聽完之後,頓時一驚,原來自己這些年吸收的都是諸女體內的仙靈之氣啊!
不過這跛足道士說得有理,本來這些女子便都是神仙,她們下凡後體內的仙靈之氣雖然不全,若是全部發揮效用,他確實早就該成真仙了!
我艹!
破石頭,你丫從中吃了回扣了是吧!
展老爺心中怒罵了幾句自家體內的金手指,但是鑑於這石頭認罪態度良好,毫無抗拒之意,最後還是決定原諒它了。
「若是這樣說來,那我可不能這麼簡單就飛升了。」
「古有劉安雞犬升天,如今老爺我也不在乎那沒用的雞犬,但怎麼也得帶著這滿府的女眷一併霞舉飛升才行。」
「還有啊,道友只說讓我飛升成仙,卻沒說我上天之後做些什麼,該不會讓我去做那弼馬溫吧?」
跛足道士聽了,心中更是不悅,當即便恨鐵不成鋼地道:
「道友怎麼這麼不曉事?」
「這成仙之事,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行的?」
「道友能夠飛升,還是玉帝恩准,若不是……豈能輪得到你?」
「還有那天上的職司,都干係到人間萬物的運行,是從來都不能空缺的,歷來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去安排你?」
「道友雖然不是正經修行出身,但既然蒙天庭收錄,那就當心存感恩,到了天上好生做事,積攢功勞,將來說不得便有獲取神職的機會。」
展老爺聽完之後,便是冷冷一笑。
「呵呵……我懂了,就是讓我上去打雜唄!」
「你們這畫餅的功力啊,連那民營資本家都不如。」
「果然吶,無論天上天下,這想要做大官,按部就班是不行的,都得殺人放火受招安吶!」
「只可惜我沒那猴子的本事,暫時招惹不起你們,也便不搞什麼大鬧天宮了,不過想讓老爺上天給你們打雜,那就想瞎了你們的心!」
「老爺不去!」
「你們愛找誰就找誰去,反正老爺在這人間過得也挺快活,完全就不想飛升!」
說完之後,展老爺摟著元春便走,誰知那跛足道士冷哼一聲,在身後冷聲道:
「你如今也是陽神,難道就沒發現,這人間即將破碎了麼?」
「嗯?」展老爺只好再次站住,回頭問道:「你說的是那空間中的各色裂紋,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如此?」
跛足道士目光不善,盯著展老爺,冷聲道:
「還不是你造的孽!」
「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那補天石居然出了問題。」
「先是在東海之上,天漏了,大雨傾盆降個不停,海平面一直在不停上升,那西方諸國,早都已經被海水淹沒。」
「當初發現你是罪魁禍首的時候,我便把這事情報給了天庭,可也不知道天庭是怎麼想的,居然一直不曾派兵前來拿你。」
「不過你的好日子也不多了,無論你上不上天,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空間裂縫越來越大,只怕用不了多少年,這個人間就要被大洪水淹沒了。」
「到時候你若不想死,還是只有飛升一條路可走。」
展老爺聽完之後,先是一愣,心中把這些年自己探聽到的情況與他的話相對應,發現一切都非常切合,頓時對這話信了大半。
「你說這個世界人間會崩塌,難道天庭就不會出事嗎?」
那跛足道士見展老爺什麼都不懂,便繼續冷笑起來。
「呵呵,這天庭管控下的世界不知道有多少,怎麼會因為一個小世界的毀滅而受到影響?」
「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你的眼光終究不過還是個凡人視角罷了。」
「從神仙漫長的時間長度來看,每天世界生滅的數量,有如恆河沙數,毀滅了又能如何?」
「只是這世界內的人,若是毀滅在這世界之中,便只有入六道輪迴一條路可走了。」
「我話已至此,你好生思量,莫要自誤!」
說完之後,跛足道士便縱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展老爺皺眉站了一會兒,冷哼一聲,摟著元春逕自往家中去了。
這說一千道一萬,最後決定一切的,還不是得靠實力。
若是他實力足夠強,根本不需要什麼天庭的允許,完全可以強行飛升上去。
對於這點,展老爺可是自信的很。
他可是有掛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