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苹走出茶莊。
卻見沈知晏站在鵝毛輕雪之下,身後的端午正給他撐著傘。
冰藍雲紋狐毛披風,把他襯得越發的清越矜貴。
葉采苹笑道:「你怎麼來了?」
「突然想見你。」原本冷清的眉目,在看到她時帶著點暖意和笑意:「你家下人說,你來這了。裡面包場了,你在裡面幹什麼?」
葉采苹輕拂了拂他肩上的碎雪,突然笑道:「沒什麼,走吧!」
沈知晏伸出手,扶著她上了馬車,這才上去。
樓上——
是他!
林雅仙只看了那個身影,雖然只看到一個側影,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沈知晏!
她的心潮一陣陣洶湧澎湃。
恨不得追出去,卻又不敢追出去。
心痛得像刀割一樣難受。
......
自掛上了匾額,葉采苹一家就再也沒出過門。
靜靜地等待著沈老夫人的壽宴來臨。
但她不出門,不代表不知道外面都在傳什麼。
現在半個京城都在議論她。
那原本該是貴族圈裡的事,可不知怎麼的,坊間的老百姓竟然都在說。
大多都是在嘲笑:「聽說了嗎,沈二爺定親了。是個農婦!」
「多尊貴的一個人,怎麼就偏瞧上了個低賤的農女?」
「眼瞎,品味越來越差了。」
「其實當年未必就是那林夫人的錯。據說是她父親強迫她回去的,說她回去後再救沈二爺和她女兒。」
「哪知道她走後,沈家就入獄了。」
「那沈家放著這樣善良高貴的好女子不要,要一個大粗鄙的農婦。也沒誰了。」
「與之一對比,那林夫人簡直是天上仙女!這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外面傳得很難聽。
葉錦兒姐妹好氣憤,在葉采苹房中咣咣一頓罵:
「他們又不認識娘,怎麼罵這麼難聽?關他們什麼事?而且這傳的也太片面了,全是些不好的,好的卻一點也不說。」
葉采苹道:「興許是嫉妒吧!」
要是沈知晏娶他名門閨秀,不管是貴族還是普通人都不會說什麼。
但偏他要娶她!
貴族們自來排擠下層人。
下層人,同時也瞧不得原本與他們同階層的人升上去。
而且在他們看來,她比他們更不堪,被休帶兩娃,不知用什麼手段迷惑人了一個頂級貴族。沒人瞧得上這樣的行徑。
而且,傳謠言的不一定是真正的老百姓,大多是有心人在帶節奏。說白了就是有人花錢雇水軍黑她。
葉采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林雅仙在作妖。
說實話......挺不入流的。
林雅仙這是想逼沈家退婚。
讓沈家知道,娶她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不想丟人現眼,就別娶。
如無意外,沈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熱熱鬧鬧地準備起壽宴。
......
很快,12月11,沈老夫人的大壽到了。
平國公府——
李嬌嬌、平國公夫人和一眾府中主子正往外走,準備坐馬車參加壽宴。
「母親也太偏心了!給李嬌嬌置辦了這麼多首飾,花了幾千兩了吧!也捨不得給我一二百兩花花!」說話的是國公府的二公子柳下威。
他盯著李嬌嬌那滿頭珠翠,很生氣。
不止是他,國公府所有主子都對此有所不滿,敢怒不敢言罷了。
國公夫人回頭氣恨地瞪他一眼:「給嬌嬌買首飾,至少首飾還在。給你一二百兩,轉眼就沒了!」
次子柳下威好賭。
這個家的男人,就沒一個正形的。
國公爺天天跟花魁小妾吟詩作對,長子柳上威得他真傳,成天摟著嬌妾粉頭到處吃酒。次子柳下威更混帳,就差睡在賭坊了。
兩個兒媳,長媳喬氏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木頭,次媳病逝多年。
柳下威心有不甘,卻不敢作聲。
李嬌嬌得意地掃了他一眼,瞧瞧母親對她多好!連親生兒子都及不上她,真不愧是自己的貴人。
想著,李嬌嬌對這次壽宴信心更足了。
觀主說她會一路順風順水!
順風順水的意思就是,她李嬌嬌所求必成!
她倒不怕定國侯府的世子瞧不上她。
顧寒以前不也是個世子,照樣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國公夫人也是一眼就喜歡她,要認她當義女。
這次壽宴將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呢?真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