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苹繼續道:
「先皇給他聖旨是為了什麼?為的是成全一對好姻緣!可顧陽張嘴說愛慕我家曼曼,轉頭卻抱著兩三個外室胡鬧,說好的真愛呢?」
「既然不愛,為何要把曼曼的名字填在上面?難道,顧陽這是在欺騙先皇嗎?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家曼曼!才剛剛定了親,就變心了!這不就是在打先皇的臉嗎?」
「而且,既然愛曼曼,為何還會養三個外室?他的愛就這麼不值錢?他的愛是假的吧?這就是在欺騙先皇!」
梅氏嚇得臉色泛白:「不不不......那三個通房是早就有的......只是在家裡犯了點錯,被我趕到外頭了。陽兒是這段時間愛慕上曼曼的。然後過年被人灌多了......當時離家遠,就到那處歇,不想那三個賤蹄子作妖......」
「男人嘛,便是真愛一個女子,也會有通房的,哪個男人不這樣!」
葉采苹冷笑,啪地一聲,狠狠抽了她一個耳光:「狡辯!」
梅氏臉色鐵青:「你——」
葉采苹臉色微沉:「我是正三品淑人,而你只是從三品,還打你不得?」
大周會降爵,但降爵不降名,只降等級。
寧國侯府經過幾代早就降等了,梅氏的從三品誥命,是從顧父的職位上來的。
梅氏咬牙道:「我......沒狡辯......陽兒真的只是喝醉了,他對曼曼是真心的,不是有意的。」
葉采苹挑眉:「哦,既然是真心的,怎麼連上門道歉都沒有?」
梅氏臉色微白。雖然有點難聽,但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若上門道歉了,反而弄得像什麼大事一樣。
梅氏道:「這只是小事......我原以為沈家大度,不會介意這種小.....」
葉采苹冷笑:「這是給沈家戴高帽了?」
梅氏青著臉:「是我們大意了......回頭,我就讓陽兒上門道歉。」
說完,便轉身匆匆而去。
葉采苹看著她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和冷意。
其實他們可以用這事做做文章,說不定能把這道婚旨給弄掉。
就說顧陽欺騙先皇。
但這種很大機率會被他狡辯掉,而且這裡是男權社會,顧陽咬死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過是睡幾個通房,算不得什麼。
到時就會引得整個京城男性都向著他。
反而讓沈曼曼處於劣勢。
還不如等顧父給自己下毒陷害親子之事!這事能把他們父子都捋下來。
不過……這是誰幹的?
如無猜錯,是李嬌嬌幹的好事吧!
哼,倒是學聰明了點,懂得借刀殺人了。
......
梅氏回到家後,立刻來到顧陽房中,讓他去道歉。
顧陽黑著臉:「我不去!除夕晚宴上,那小賤人便仗著郡主之尊打了我兩個耳光,這次我去......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此時顧父沉著臉走進門:「這不都怪你行事荒誕?都定親了,不過是大半個月而已,忍一忍又怎樣了?」
顧陽臉色青黑。
顧父道:「收拾一下,跟我滾去沈家道歉!」
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出門。
梅氏連忙接過丫鬟遞上來的大氅,披給顧陽身上:「你就忍一忍吧,她再刁蠻任性,只要進了門就得聽聽話話。」
顧陽咬牙道:「她能聽話?」
「哼,怎能不聽!只要她成了你的人,就會在意你。一個女人只要開始在意一個男人,會為他付出一切。」
「便是再尊貴的女人,只要被男人拿捏住了,都會卑賤如狗。不說別人,只說......闕氏!當初她可是尚書小姐。多少男人等著她挑。」
「她卻看上了你爹,你爹雖然是侯門世子,但侯府爵位已經降到了四等。這世子爺可沒她這個尚書千金值錢呢!」
「她卻一心撲過去,為他伏低作小的,連腳都給他洗了。後來不就讓她的尚書爹為你爹謀了個好職位,否則哪爬到現在這從三品大員的位置?哪來今天的風光!」
「只要拿捏住了沈曼曼,到時你想要什麼職位,她會讓沈家給你謀來。」
顧陽聽著這些話,雙眼燃起火焰來。
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卻有野心!
他要入朝為官!要步步高升!還有,他要讓沈曼曼一個郡主像狗一樣跪趴在他面前,給他舔腳!
梅氏道:「拿捏一個女人不是什麼難事,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偏你......哼!」
顧陽咬牙道:「我去道歉!現在就去道歉!」
......
寧國侯府一家三口坐著馬車,很快便來到了沈家大門前。
但下人卻連把他們請到外廳等候都沒有,而是把他們攔在門外。
有個小廝進去通傳,讓他們等著。
三人覺得屈辱極了。
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三人臉都凍白了,此時,一輛牛車拉著三大桶東西緩緩經過。
當來到三人身後時,車子突然翻了。
「嘩啦」一聲,三大桶髒東西把顧家三人澆了一頭一臉!
「啊啊啊——」梅氏一摸身上的東西,便發出一陣爆鳴尖叫來,這竟然三大桶人中黃!
「嘔——」顧父和顧陽也趴到地上嘔吐起來。
此時,進去通傳的小廝跑出來,捂著鼻子:「咦呀,這是怎麼了?寧國侯,你們就算不想道歉,也不用幹這種噁心事呀!」
顧父嘔得臉都青了:「我幹什麼噁心事了?」
「你們竟然在咱們定國侯府門前澆大糞!」
此時,定國侯從大門衝出來:「好好好,好一個顧深!你們不尊重曼寶、不把曼寶當回事就算了,現在連我們定國侯府都不放在眼內?竟然往我家門前澆大糞!真當我們好欺負的!」
說著,竟然拿出腰間的鞭子,啪啪啪地往三人身上一頓亂抽。
「啊啊啊——嗷嗷嗷——」
三人本來就吐得想死了,這會又被一頓亂抽,立刻又滾回地上的糞水上,最後竟然還喝了幾口!
三人被抽了人半死,這才哭叫著往外跑。
周圍圍觀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還不夠,抽完人之後,定國侯立刻進宮,找太后哭訴,說寧國侯府不做人,不尊重婚旨就算了,竟然還干出這麼噁心的事。
太后好生氣,立刻派了幾個太監上門,抽了三人一人十個大嘴巴,讓他們好好道歉。
顧父一窩才剛洗乾淨,回頭又受了掌刑,快氣死過去了。
顧陽怒吼:「他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顧父怒盯著他:「是故意又怎樣,誰叫你先不給人家臉面!」
顧陽鐵青著臉:「不是說那三位輔政大臣一直在抓太后的把柄嗎,瞧她都幹了些什麼,她就是故意偏幫著沈家!」
顧父瞪他:「是又怎樣!輔政大臣很閒嗎?若他們不遵婚旨,那是太后不敬先皇。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家能管才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