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底線在哪裡？！
布隆·弗里曼能夠從使者的洗腦中清醒過來，源自那一封接一封的匿名信件。
若不是有他充當了關鍵的內應，局勢很可能會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即使成功消滅了使者，布隆還是對匿名信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件事只要稍微仔細想想就會覺得很恐怖。
一個既不屬於無上真理教會，也不屬於求知教會，更不屬於矮人或巨龍的第四方勢力同樣在暗中關注著無上真理教會在石堡的一舉一動。
這個神秘的勢力甚至在無上真理教會裡埋入了一顆釘子，那就是布隆·弗里曼！
他們通過匿名信件的方式保持著布隆的清醒，但除此之外沒有做任何其他的動作。
布隆清醒後試圖向外界求救或公布消息的時候時，他們沒有阻止布隆，亦沒有幫助他，就那樣繼續在暗中冷眼旁觀著一切。
當布隆暴露又被洗腦後，匿名信件照舊會按時送來。
諾文的信徒們到來時，神秘勢力還是沒有現身；
無上真理教會的使者都被求知信徒們的突襲給幹掉了，神秘勢力依然隱於暗處。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沒人知道。
他們到底位於哪裡？
沒人知道。
他們到底什麼身份？
還是沒人知道。
這個神秘勢力總不能是閒著沒事做就為了看布隆·弗里曼的樂子吧？
唯一能夠鎖定的線索就是那一封接一封送來的匿名信件。
信件走的是地精們的匿名郵政渠道。
……
布隆·弗里曼特意邀請了雨果·西維和羅納德·唐兩名地精到自己的家裡做客，打算向他們諮詢有關地精郵政的事情。
金潮破風號的船長閣下在親眼見證了諾文信徒們能夠享受的「賜福」後，充分發揮了地精們趨利避害的優良傳統，正在猛猛砸錢，僱人幫忙獲取貢獻值，應該很快就能同樣擁有信徒身份。
「二位想喝點兒什麼？石堡烈酒？金縷甜麥精釀？還是七糧液？」
在酒櫃裡翻找的功夫，布隆悶著聲音詢問道。
雨果和羅納德對視了眼，雙雙翻了個白眼。
「只有酒嗎？」
布隆吭哧吭哧地把一大桶石堡烈酒搬到了矮桌上，沒好氣地反問道：
「那不然呢？這裡可是石堡，我們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酒精，你們指望能在我這兒喝到什麼？蜂蜜水嗎？」
「……我想喝檸檬味的氣泡水。」羅納德·唐小聲道。
「有得喝就不錯了。」布隆瞪了對方一眼：「石堡現在的條件你們也知道，我上哪給你搞來氣泡水？」
矮人和地精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雙方差不多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雖然地精們偷奸耍滑之類的品質被矮人們所不恥，但若是沒有地精們提供的各種運輸和商業服務，矮人想收購到一些稀有的礦物材料或是向外販售他們打造的產品也不怎麼容易。
再加上地精們倒賣東西喜歡翻著番的漲價，能坑矮人一筆是一筆。
所以矮人們都不怎麼瞧得上地精，不會給他們多少好臉色。
地精們的態度就比較簡單。
矮人是他們的大金主。很多地精工程學的裝置需要的大量金屬材料都需要從石堡訂購，地精商人們當中間商販售的東西也有很多是矮人的產品。
不跟矮人做生意，地精們的「工業」體系怕是得崩盤大半。
大金主嘛，態度差點就差點，甲方條件苛刻些，對地精們來說根本不是事。
他們完全願意厚著臉皮在石堡建造飛艇碼頭、郵政所、儲蓄銀行之類的設施，還有大量的倉庫，方便他們跟矮人做生意。
當然，不少地精也會在暗中腹誹矮人都是一群不知變通、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的傻蛋。
「肌肉墩子」這個外號就是地精們傳出去的。
布隆·弗里曼邀請到雨果和羅納德兩名地精自然不是免費的，相反，為了這次諮詢，他是付了諮詢費用的。
「說正事，說正事！」
「伱們地精的郵政體系，那些使用匿名方式發送的信件到底有沒有辦法追查到源頭？也就是確認寄信人的真實身份？」
雨果·西維：「當然不可以，那違背了地精的商業規定！」
羅納德·唐：「當然可以，只要你想，總會有辦法的！」
截然相反的答案。
「嗯？」布隆·弗里曼愣住：「你倆……什麼情況？」
雨果也有些驚訝：「見鬼！難怪地精的生意會越來越難做，你們這些格林港的地精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行業底線啊？」
「我這種在下水道里長大的傢伙都知道商業契約是雙方互相信任的基礎，你們在搞什麼鬼？！」
羅納德·唐則撇著嘴不屑道：「行業規定？笑話！」
「那玩意跟廢紙有什麼區別！」
「格林港的卡羅恩商業航空聯盟還規定了地精飛艇要安全駕駛，定期接受安全性檢查呢，你看有人遵守嗎？」
「只知道按照行業底線辦事的笨蛋現在是賺不到錢的啦！」
「突破底線可是屬於地精的藝術！」
雨果大為震驚。
他本以為自己卡在行業底線榨取價值的操作已經很不當人了。
沒想到還有高手！
格林港的地精們更加極端。
他們在研究的已經不是如何無限地靠近底線，而是如何儘可能安全地在底線邊緣左右橫跳！
在這一點上，羅納德就很有發言權。
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格林港地精，精通各種鑽空子的方法。
「匿名信件，其實一樣有辦法查找到源頭。」
「每一封信件都有辦法鎖定到收取它時的郵筒、郵箱或者郵政所。」
「這種信息雖然是內部保密，但——哼哼，只要金幣到位，你總能拿到想要的線索。」
「最好情況是寄信人親自來進行匿名投遞，那就能立刻確認他的身份。」
「差一些的情況，寄信人將其投入了某個郵筒中，那就需要僱人在郵筒附近蹲點，等到那個寄信人的再次出現，這樣就能確認對方的身份！」
「總之，只要是格林港地精相關的業務，那就沒有金幣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一定是金幣不夠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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