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怪老頭團伙
這張信紙為何會憑空出現在自己的桌上，老學者孟德爾壓根就不帶關心的。
用了什麼魔法也好，潛行者偷偷摸進來送信也罷，反正肯定有辦法做到。
他也不會擔心什麼人身安全的問題。
就他這種糟老頭子，沒有老伴，沒有多少積蓄，家裡除了書籍就是他的研究筆記，壓根沒有值得被人惦記的地方。
他也不怕得罪人。
沒別的。
輝光神教罩著他呢！
如果孟德爾願意的話，輝光聖地那邊甚至有一間修道院的豪華房間是專門留給他的。
哪怕他死了，那個房間也不會收回，而是會改做「孟德爾·格雷格的紀念室」。
真要有哪個不長眼的潛行者敢來刺殺他，輝光神教那5位掌握著【大復活術】的頂級6階強者絕對會使用這道奇蹟神術把他給救回來。
令孟德爾感到震驚的是信紙末尾處，用別致的花體字留下的那個「G.G」的標誌。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這個世界上現在應該只有不到10個人知道這個標誌的含義。
本來這個數字有13人，不過近幾年每年都有老傢伙年齡到了，壽終正寢，感受到博物之神達文森的呼喚而前往了祂的神國，所以人數才減少到了10人以內。
不出意外的話，孟德爾估計今年冬天結束後，他就會收到新的訃告，然後這個數字便會進一步縮水。
「G.G」，其實是「Geezer Gang」全拼的縮寫，也就是「怪老頭團伙」的意思。
這是一群由學者們自發組織起來的小圈子。
這個團體的准入門檻很高。
光是學者還不夠。
必須是那種有足夠成果、名聲足夠大的學者！
不僅如此。
這個小圈子裡的傢伙們基本都有各自的怪癖。
年齡不夠老的，不要！
性格太正常的，不要！
總而言之。
能進這個圈子的，雖然都是些有不小名氣的學者，但其實沒幾個正常的傢伙！
比如發來信件的華萊士·柯南道爾。
孟德爾記得，這傢伙已經在邊境待了好幾年的時間，揚言他要找出【往日榮光】邊境外虛空污染的侵蝕規律和應對方法。
這傢伙的怪異之處在於，他對輝光之神的態度相當矛盾。
一方面，這個老東西感謝著輝光的庇護，他屢屢將【往日榮光】這道超階神術屏障稱為「納瓦爾最大的神跡」，甚至還專門研究了一段時間屏障在魔物赤潮時出現缺口規律，可惜沒什麼太大進展。
他曾經在有關輝光之神的研究相當深入，知曉大量的東西。
另一方面，他又經常在當眾公然發表對輝光之神不敬的言論。
言論大概意思是說，既然輝光之神都能用屏障擋住魔物的感知，讓它們不再從幽暗森林湧出，朝著雷亞克王國邊境的方向發起衝擊；
那祂一定應該掌握著對應的權柄。
為何不將這份強大的力量賜予給信徒們呢？
華萊士認為這是輝光之神隱藏起來的第三種力量，而且祂不願意將其賜予信徒。
它顯然既不是治癒強化也不是淨化驅散，而是某種阻隔。
可從未有信徒得到過有關這種力量的賜福。
3階輝光神術【聖潔之地：禁令】的阻擋效果有點相似，但它無法阻擋魔物的感知。
魔物依然能發現躲在聖潔之地作用範圍里的目標，然後發起攻擊。
華萊士總想找些輝光教士配合他做實驗，嘗試能否得到有關「阻隔」力量的賜福；
但他的不敬態度，總在實驗研究的時候嘴上念叨著「輝光之神太小氣，太不配合」之類的話語，這讓輝光教士們相當惱火。
久而久之，幾乎沒什麼輝光教士願意再繼續跟華萊士合作。
所以他跟輝光神教的關係一直不咋樣，甚至為此改換了研究方向。
孟德爾和華萊士是在邊境認識的，前者那時候還沒發現【神聖療愈】，而且同樣對華萊士的觀感不怎麼樣。
直到倆人在機緣巧合下，因為研究重合，為了爭奪一件材料而「大打出手」。
學者之間的掐架方式要文明的多。
倆人較量的是他們的知識儲備。
一番唇槍舌戰，結果以平局告終（孟德爾單方面認定）。
不過，孟德爾也不得不承認，華萊士的一些觀點、知識給了他不小的啟發，讓他在發現【神聖療愈】這道強大神術的獲取方式上有了一次重大進展，直接確定下來其中的一種材料。
某種程度上。
這倆怪老頭算不打不相識。
有了這份交情，後來才有了他們一群老學者集體弄出來的「怪老頭團伙」。
大家互相約定過。
如果誰在研究上有了重大進展，足以名揚大陸的那種。
那就可以用怪老頭團伙的標誌邀請其他成員，前去見證他的「加冕」時刻。
這份成果一定得是那種真正重量級的東西，必定會載入史冊。
比如孟德爾當年發現【神聖療愈】後，他就寫了十幾封信，把所有還能動彈的學者朋友都給喊了過來！
既是見證他的成果，也算是給他把關。
一個人的思考可能會有疏漏，一群怪老頭湊到一起，特別還是一群性格怪異、喜歡給朋友挑刺的傢伙，他們可以最大程度地確保結果準確無誤！
孟德爾雖然已經60多歲，但他的記憶力還是不減當年。
快步走到房間牆邊的書架，緩緩彎下老腰，在厚厚的一大摞信件里翻找了陣，成功找到了那封一年多前華萊士給他寫的信。
「老東西，我今年的研究還是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甚至讓我感覺進度倒退了不少！」
「按照先前總結出的規律，從卡樂茲邊境離開後放進幽暗森林裡的樣品呈現了另一種結果。」
「奇了怪了！」
「恐怕是我過去總結出的理論還是不夠全面，又出問題了。」
「魔物赤潮明明已經結束了，但那裡的污染情況不減反增，樣品遭到虛空侵蝕的程度更加嚴重！」
「總不能是卡樂茲伯爵領邊境外的幽暗森林外圍出了問題吧？」
「……」
看完信件，孟德爾臉色反倒變得茫然起來。
不對吧？
華萊士最新發來的那張口信，上面說的不是什麼「推翻新輝神系的重大發現」嗎？
這跟他一年多前的研究方向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
……
ps：果子又被感冒病毒擊殺了，正在發燒狀態下掙扎敲字，更新晚些端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