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族長為了給南離和東昀爭取足夠的時間,甚至沒有等兩族在外的長老們回來就獻祭給了扶桑神樹。
焰羽雀一族除了最早跟著南離的三長老外,還有魂獸狀態的兩位長老,以及化形成人的四長老。原本還有一個老五,但五長老在接連大戰中喪生後,最有望成為新任長老的南星又被直接定為少族長,這一位置也就一直空缺下來。
須彌渡鴉一族如今算上青崖在內也只有四位長老。族中二長老就是東昀的母親,但青梧去世後短短几十載,還沒有任何一位族人能夠勝任二長老之位。老五青崖跟在東昀身邊,四長老一直在外奔波,剩下老大和老三負責迷霧海域的巡守。
如果算上南星,乍看之下兩族可與封號斗羅比肩的戰力就有將近雙手之數,可若是從在外、巡守、安內等方面做出劃分,這些力量仍然不足。
兩族的中堅戰力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傷殆盡了,按照人類的話說,剩下的族人大多老的老、小的小。
十萬年級別的戰力不少,可往下去就只有剛剛觸及萬年修為甚至更低的魂獸,中間出現了巨大的斷層。
出於安全考慮,先前南曦和東暘族長並沒有讓一直在大陸上奔波的長老們回來,如今聚集在天山之巔的只有焰羽一族的大長老、二長老,和須彌一族的老大、老三、老五。
當初青梧自認不擅廝殺,才一直屈居二長老之位,實際上須彌一族的大長老和昀、離同輩。
剩下四位長老就不用說了。
東昀站在扶桑樹下,五長老青崖跟在一旁,兩族另外四位長老分站四個方位,將二人圍在正中。
南音不在,按理來說焰羽一族應該由少族長南星負責帶領,可如今這位少族長正蹲在南離身邊,一堆一堆地給南離挑果子。
南星不是慫,只是還不適應對著往日的長輩發號施令。
紅雲被神樹扶光借去玩兒了,南星自認實力不如旁邊的長老們,資歷又遠不能和東昀族長相比較,於是乎,還是往南離阿祖身旁湊一湊靠譜。
南曦族長是雌鳥,東暘是雄鳥,到了東昀和南星身上卻反了過來。南星是一隻精神力超群的雄鳥,因為常常跟在南離身後,整隻鳥身上頗有南離那股子肆意隨性的勁兒,面對須彌渡鴉的時候還有些傲嬌。
可能是因為精神力太好,腦子又靈光,南星面對大部分須彌渡鴉心中想的都是:真是愚蠢。
只是在場的還有本族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它們輩分都太高,罵又不好罵,萬一思想保守,交流起來都費勁。
南星決定先觀望觀望。
只要一個眼神,南離就知道這小傢伙心裡想的什麼。她坐在龍骨火炬曇的伴生岩石上,手裡拋著一個遠超正常大小的蘋果。
「星星,你這樣可不行啊,有什麼想法就去說,這東西又不分對錯,誰要不服管我去收拾它。」
南星裝作沒聽見,將一個超大的水果扒拉到南離面前,餘光還不時瞄著大長老的方向。
別叫我別叫我別叫我……
焰羽一族的老大根本沒有要叫南星的意思,它和老三盯著東昀,兩隻鳥交換著眼神不知道在蛐蛐什麼。
經歷了化形,東昀如今的修為肯定是比不上幾位長老,但她的輩分和威望擺在那,依舊是抬起手在場的封號斗羅都不敢躲的存在。
只是以往南曦和東暘兩位族長不會隨意插手它族事務,焰羽一族的兩位長老對東昀統管一切的姿態多多少少有些微詞。
南離眼神一掃,笑聲清晰地傳到它們耳邊:「做事要懂得變通。變通不了的話,過來,當面跟我說。」
東昀站著,兩族長老們陪著,放眼看去,只有南離姿態隨意地坐著。
兩紅兩黑四隻鳥回頭,立刻接收到南離的眼神警告:老實點,不然待會兒你單獨留下。
焰羽雀:我、我、我錯了……
須彌渡鴉:完了怎麼讓這個活祖宗盯上了!族長大人不會削我吧?
四隻龐然大物圍堵在一起的壓迫感是極強的,南離啃了一口蘋果,問:「圍一圈幹什麼,準備群毆嗎?」
四鳥麻溜的站成一排:您看這樣行不行?
「乖。」南離笑。
東昀自在了不少。她先是將曜日島在大陸的部署熟記於心,以防後續誤傷,接著和長老們商議下一步計劃的具體安排。
其實四位長老想先追悼剛剛逝去的兩位族長,但東昀的語氣不容置喙:「說完正事再哭。」
四鳥:那、行吧。
……
「族長們獻祭一事不要對外透露風聲,以免生變。」
兩族族長常年待在天池,鮮少現身,天池池水又有隱匿氣息之效,對外瞞個三五十載是沒有問題的。
長老們齊齊點頭。
「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東昀問。
長老們齊齊搖頭。
「散了。」
長老們:這倆祖宗太兇了,飛了飛了。
「星星。」南離摸摸巨鳥的頭,「把你丹鴻姑姑接回來,和你一起在這裡修煉。」
丹鴻的靈魂未損,記憶已經慢慢恢復,修為只能先想辦法提著。青崖之後要在庚辛城和龍興城兩地奔波,不能把丹鴻帶在身邊。
「神考開啟後我不方便分神,族中一切照舊,但你要時常督促小傢伙們修煉。我對你是放心的,有麻煩還是要跟我說,跟以前一樣。」
長老們都走了,南星也不裝了,「我會提醒它們做事帶腦子的。」
南離輕嘖一聲,但還是縱著這個小傲嬌,「行了,去吧。」
「族長大人,我們開始吧。」南離的語調漫不經心的,好似接下來要進行的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她和東昀彼此清楚對方心裡有多忐忑。
扶光說明神考是來自生命女神後,兩人說的第一句話是:如果失敗,還有幾年能活。
扶光回答:「一至三考十年,四至六考百年,七至九考千年,只要你們的壽命足夠。」
做最壞的打算,十年,也夠她們給曜日島創造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