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王權
強大的力量？
聽完蘇奈法所言，高德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第一時間以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法術星海里的「風靈月影」。
除此之外，高德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被蘇奈法稱之為可以改變一切的力量。
所以說，預言選中的其實是「風靈月影」，而非自己？
不.風靈月影現在就是我的東西，是我的一部分，所以選中風靈月影就等於是選中我。
高德這樣想著。
從一個在導師何夕死後就無親無故的新晉一環法師，一下子成為了一個人口超五十萬部落的新王。
這其中的變化太大，也太過突然，讓高德至今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帶領臻冰光榮復甦，統一北境，預言對他寄予厚望，每一個目標都稱得上偉跡，非常人所能想像。
惶恐嗎？壓力大嗎？
高德認真想著，竟然發現自己心中並沒產生任何這些方面的負面情緒。
是預言選中的他，是蘇奈法與臻冰部落選中的他。
所以如果真的要有人有壓力，那也應該是蘇奈法，而非是他。
再說，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高德就從沒認為自己會是碌碌無為。
作為重生穿越者，又擁有「風靈月影」這個金手指，如果還畏畏縮縮，沒有半點自信，那還穿越個什麼，不如直接燒死在圖書館中！
因為沒有壓力，所以高德可以很輕鬆地進入角色，腦袋中的許多想法已經是開始展開。
在北境上，手握臻冰部落如此強大的力量，他能做到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至少，在「種樹」這一點上，完全可以做得比之前所想的更好與更大膽。
「希望你沒有看花眼，」高德再一次將【北風】拿起，劍身閃耀著湛藍光芒，「需要還給你們嗎？」
蘇奈法搖了搖頭，「【北風】既是用來尋找預言之人的道具，同時也是臻冰部落領袖的象徵。」
「我已經有【暴風雪】，這是波瑞阿斯本尊的武器，不再需要【北風】作為象徵，所以，【北風】以後便是屬於你的配劍了。」
「說實話，我現在還不能掌握它的力量。」高德鬆開握著【北風】劍柄的手掌。
肉眼可見，一小層冰晶已經在他的手心凝結，將他的手掌凍得蒼白一片。
北風的寒意，以高德目前的耐寒性，還不能做到的完全免疫。
當然，這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有【自適應】在，少則一兩周，多則一兩月，他的耐寒性就能進化到手持北風與凡劍無異。
「說實話，我也是。」蘇奈法很罕見的展顏一笑，對著高德張開白皙的手掌。
赫然，也有一層極薄的冰霜凝結在她的手心。
「不會痛苦嗎？」高德震撼地問道。
他自然知道，這是臻冰的寒意沖刷身體所導致的。
在高德的印象中，蘇奈法的【暴風雪】是從不離身的。
但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以蘇奈法的冰裔血脈是能完全無視【暴風雪】散發的極寒，結果事實並非如此。
【暴風雪】的極寒，依然能給蘇奈法帶來傷害。
就像【北風】於他而言一般。
他是有【自適應】在，只要持續承受臻冰極寒帶來的痛苦，遲早是會進化到無視極寒之痛。
可蘇奈法卻並沒有他的專長。
這就意味著，她終日背負【暴風雪】的代價就是無時無刻都得承受那來自極寒的痛楚。
這需要怎樣的意志力和粗大的神經？
誇張一點說，高德甚至都有點懷疑只有受虐狂才能經受這樣的折磨。
「剛開始確實有些難熬，但這是領袖的象徵，我需要它來讓族人認可我，所以我必須背負著它。」蘇奈法平靜地闡述著。
「後來，我已經不需要依靠【暴風雪】來讓族人認可我了，可我也已經熟悉這種感覺，寒冷雖然依然疼痛，但是這種疼痛可以讓我專注，摒除雜念，保持清醒。」
高德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眼前這位同樣年輕卻已經身居戰母之位的女人，第一次生出了敬佩之情。
承受巨大的責任和痛苦，卻又克己、忠於理想以及對族人的擔當，毫無疑問，蘇奈法是一個真正的領袖。
「跟我來吧，自從在冰裔儀式法術中看到你已經來到北境，我們就為你的到來做好了一切準備。」蘇奈法又道。
高德不疑有他，跟上蘇奈法的腳步。
一邊走，蘇奈法一邊為高德介紹臻冰部落與菲尼克斯的具體情況。
臻冰部落的人口總數大約在五十五萬左右，但菲尼克斯里的總人口，卻有將近七十萬。
這多的十幾萬，則是外族人。
畢竟菲尼克斯是北境中第一大城，也是唯一一座城市，交易最為方便，環境也是最好的，有不少外族人會來此交易，甚至是居住。
若不是北境「交通」不便，菲尼克斯的人數肯定還會再增加。
而臻冰部落之所以能不用像其他部落一般，過遊牧式生活，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便是最重要的原因。
首先是毗鄰卡斯特拉火山。
卡斯特拉火山帶來的火山土地，讓他們發展出了北境少有甚至可能是獨一份的農業。
不過火山土地的耕種面積也是有限的，金輝麥的那點產量也遠不足以供給五十五萬臻冰人。
事實上，目前為止，金輝麥的產量僅僅是夠供給族中一環及一環以上的冰裔法師。
臻冰部落真正的食物來源大頭還是漁業與狩獵。
菲尼克斯依山而建，在衛斯喀爾山腳下，還有一個面積超過1000平方千米的超大淡水湖泊，即北冰湖。
北冰湖中盛產鮭魚、鮰魚、鱸魚等多種冷水魚，為臻冰人提供滿足營養需求的魚肉。
此外就是狩獵所得了。
臻冰部落中的冰裔法師們，被組成一支支獵人小隊，每年至少會有半年外出捕獵，獲取食物資源。
再加上少量的畜牧，四者結合，勉強保證了臻冰部落食物的供需平衡。
但也只是勉強保證，實際上抗風險能力極差。
因為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有可能導致這個平衡徹底崩壞。
這也是格蘭特長老在金輝麥出了問題後那般緊張的原因所在。
金輝麥，是臻冰部落一萬餘名冰裔法師的口糧。
食物，對於北境任何一個部落而言，都是絕對的頭等大事。
「菲尼克斯中的冰髓儲備量有多少？」高德問起了自己當下最關心的事情。
「其實很有限，」蘇奈法實話實說道：「冰髓，之所以能成為北境的『貨幣』，除了其得之不易，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它的實用價值。」
「對於大部分冰裔法師來說，冰髓是用來提升自身冰裔血脈力量的唯一方式，而冰裔血脈又決定了法師等級。」
「外物與自身實力，這兩者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所以大多數冰裔在凝練出冰髓後，都是會積攢著，積攢到一定地步，就吞服用來提升自己血脈力量。」
「臻冰部落是北境最大的部落不錯，理論上也該擁有最多的冰髓儲備量，但你應該能察覺到，臻冰部落的冰裔法師數量與普通人數量的比例是極高的，遠超於大多數部落。」
「所以，臻冰部落也擁有著北境部落中最多的冰裔法師，對於冰髓的消耗量也是最大的。」
蘇奈法已經不把高德當外人了，毫不隱瞞地將臻冰部落的底蘊秘聞都告知他：「我們每年產出的四階冰髓在10滴左右，三階冰髓是400滴，二階冰髓2000滴，一階冰髓則是在25000滴左右，單論產量其實不少。」
「可一位冰裔要想提升冰裔血脈，至少是需要高一階的冰髓400滴。」
「也就是說，要想讓一位三環冰裔法師升階為四環，就需要四階冰髓400滴，其它同理。」蘇奈法舉了個例子。
四階冰髓只有四環冰裔法師才能凝練，這樣說的話，臻冰部落所有四環法師四十年的產出全部供給一人，才能夠培養出一位新的四環冰裔法師.
而且，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全族所有四環冰裔法師四十年的產出只供給一人？
除非那人是蘇奈法的子嗣。
正常情況下，一個三環冰裔法師要想集齊400滴四階冰髓更進一步，只能是靠自己為部落做貢獻，慢慢積攢，用時間熬。
在冰髓這般搶手的情況下，菲尼克斯中的冰髓儲備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也不用高德多想，蘇奈法已經給出了答案，「四階冰髓，去年份的產出早已根據貢獻分配下去了，一滴不剩，今年的產出，若是你需要，可以為你留著少了唐納德，今年的四階冰髓產出應當只有7滴。」
「三階冰髓，還剩20滴左右，二階冰髓剩100滴左右，一階冰髓剩的會多些，應該還有1000多滴的儲備。」
這可以說少的可憐了。
因為這可是一個部落的冰髓儲備量。
要知道僅僅是格蘭特長老為了表達謝意，就拿出了15滴二階冰髓。
這就已經是大致相當於臻冰部落二階冰髓儲備量的一成半了。
不過蘇奈法也解釋了具體緣由，高德還是能理解的。
總得來說，還是需求量遠大於產出導致的。
冰髓只有冰裔才能凝練，但每一個冰裔又都需要冰髓來提升自己。
並且一個冰裔法師想要提升到下一個等階，只能依靠高等階的冰裔法師凝練冰髓。
畢竟冰裔法師只能凝練同階冰髓，即一環冰裔法師只能凝練出而提升冰裔血脈需要的又是高階冰髓。
這就註定了冰髓的儲備量永遠不會上去。
而且大部分冰髓，都被冰裔們捏在自己的手中，少有拿出來的。
雖然都說冰髓是北境的『貨幣』，但畢竟它不是真正的『貨幣』，有著它的局限性——消耗品的屬性，就註定了它不符合常規『貨幣』的性質。
「我需要71滴二階冰髓。」高德想了想，開口道。
71滴二階冰髓，剛好是能讓他將二階曼德拉魔眼提升到三階。
而三階曼德拉魔眼要想提升到四階，不出意外的話，則是需要72滴三階冰髓。
這已經超出了臻冰部落當前的三階冰髓儲備量，所以他也就不準備薅光，暫且只取二階冰髓。
「沒問題，稍後我就讓人給你送去。」蘇奈法毫不猶豫地應道，根本不詢問高德的目的與用處。
「部落中有法術配方儲備嗎？」高德又問道。
「有一些，但基本都是來自你們外鄉人，你知道的，我們冰裔法師不像你們外鄉法師，需要自行構建法術模型掌握法術，我們的法術來於體內的血脈覺醒，所以在法術配方儲備方面就多少有些捉襟見肘。」
這是預料之中的答案。
「不過，雪原守護者中的法術配方儲備倒是極多。」蘇奈法又突然提了一句。
高德微微點頭，想了想，開口道：「那麻煩將部落中現有的法術配方也都給我抄錄一份吧。」
「沒問題。」蘇奈法自然又是一口答應。
至少到目前為止，高德覺得這個臻冰部落之王做得還是挺有滋有味的。
作為領袖，最重要的就是兩個權利：財權、軍權。
而他現在已經是這兩個權利都嘗試了一遍，所有提出的要求都是無條件執行。
這樣的感覺很好。
他什麼時候能有這麼闊氣過？
高德心中感慨萬千。
這就是擁有一個勢力的好處。
在聖西恩城的監獄中，高德就已經想明白擁有一個支持自己或者說屬於自己的勢力的重要性。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是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真的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且還如此強大。
一想到這，對於臻冰部落之王的身份，他心中逐漸是開始生出了認同感。
說著話間，蘇奈法已經帶著高德來到一座由黑色花石所堆砌而成的建築前。
正好與蘇奈法那由白色花石堆砌而成的住所對應。
黑石建築同樣是與菲尼克斯內清一色的灰石建築區分開來，同樣是與冰玉梧桐所在的核心靈地相距不遠。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了，」蘇奈法打開門，帶著高德走了進去，同時與高德解釋道：「由於時間比較趕，所以並沒有建的太大。」
一進門，濃郁的魔力就已經撲面而來。
雖然濃度比不得冰玉梧桐所在的五階靈地，但也有四階的等級。
四階靈地，即魔力濃度大於4500。
在賽瑞斯學院中，僅僅是魔力濃度1000的三階修煉室，租用費用就高達10金/兩小時，而且不對學員開放。
有朝一日，他一個一環法師竟然能擁有一所相當於四階修煉室的住所。
在西恩公國中，即使是皇子都不會有這種待遇。
高德再一次感嘆。
而這還只是臻冰部落新王的福利之一。
「稍後會有人過來為你量體，」蘇奈法又道：「然後，族裡會給你準備一套新的行頭。」
以高德現在的身份來說，既然已經是被擁護為臻冰部落的新王，自然是需要給他準備一套符合他身份的服飾，同時也是地位和權威的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