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米氏粒子」
起初羅炎在與米蘭達討論基本粒子相關問題的時候，原本只是打算讓他將其當做一個長期的課題去琢磨的，並沒有指望他能立刻琢磨出什麼結果。
畢竟這個世界並沒有所謂的科學思維，對於所謂萬物由基本粒子構成也並沒有一套完備的理論體系作為依據。
技術與理論之間的巨大鴻溝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填平的，這其中需要許多突破性進展的積累，最終才能完成量變到質變的改變……
然而令羅炎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曾經被諾維爾盯上的「瘋語者」，居然再一次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發現了構成超凡之力的基本粒子……
這傢伙是怎麼辦到的？
懷著好奇的心情，羅炎臨時取消了和莎拉、阿拉克多他們一起外出練級的安排，而是跟在米蘭達的身後來到了位於城堡深處的房間。
這裡曾經是類似於城堡軍械庫一樣的地方，經過改造之後就成了米蘭達在卡奧行星上的魔法工坊。
在這座房間的角落擺放著一台巨大無比的機器，它的造型就像一座放大版的天平，黃銅色的金屬支架上連接著兩個圓形的托盤。
兩個托盤上刻畫著紋路不同的魔法陣，由一條條冥文連接在一起。其中左側的托盤上放著血紅色的晶體，而右側的托盤則擺放著透明的水晶。
羅炎注意到，那水晶也並非完全透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乳白色的晶體。
「這是……」
米蘭達迅速說道。
「這是將血晶轉化成魔晶的裝置，您之前讓我研究的那個東西！」
「你辦到了？」羅炎的神色微微動容。
雖然血晶可以用於給卡奧行星這邊的傳送陣充能，但由於兩者完全屬於不同的超凡之力體系，因此一直存在著能量利用率太低的問題。
這就好像往燒煤油的氣缸里倒入酒精一樣，哪怕能動效果也沒有多好。
如果能將血晶轉化成魔晶的話，不只能夠解決能量利用率低的問題，還能讓卡奧行星這邊採集到的能量匹配奧斯大陸上的能量體系，從而讓這些賣不出去的東西變成可以流通的商品。
然而遺憾的是，在聽完羅炎的話之後，米蘭達的臉上卻露出尷尬的表情，輕輕咳嗽一聲說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能感覺得到，我們距離最終的成果已經很接近了。理論的城堡還差最後幾塊磚頭，而此刻擺在您面前的就是其中之一……」
迅速岔開了這個話題，米蘭達輕輕揮了揮手，另一枚乳白色的水晶從托盤上飄起，落在了距離羅炎更近的那張工作檯上。
「就是這玩意兒！」
羅炎沒有說話，悠悠率先飄到了那乳白色的晶體旁邊，好奇地繞著它轉了幾圈，最後小聲嘟囔著說道。
「這不就是一塊石英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而且還是品相較差的那種。
眾所周知，奧斯大陸上的魔力具有著特別的「趨貴性」，因此哪怕是化學成分完全相同且同等重量的石英，根據其品相不同所能儲存的魔力總量也是天差地別。
而決定品相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稀有度。
越是透明的天然水晶自然就越是稀有，相反越渾濁的水晶就越普通。
和悠悠不同，羅炎倒是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盯著那乳白色的晶體端詳了許久。
也就在這時，他從中發現了一絲端倪。
只見那平整的晶面下方，懸浮著一串串細小的氣泡！
那細小的氣泡就像雲團一樣填滿了晶體的內部，從而使後者看起來就像混雜了礦物雜質的劣質水晶一樣。
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從大墓地送到這邊的每一塊水晶，都是由岩土之魂部落生產以及經過鐵牙城的鼴鼠人精心挑選的上等貨色！
羅炎的眼中浮起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伸手將那枚晶體拿在了手中，試著向其中注入了魔力。
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魔力很輕而易舉的就融入了進去，並充盈了這枚看似劣質的水晶的內部。
「有點意思……」
見魔王終於意識到了這枚水晶的與眾不同，米蘭達的臉上也同一時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帶著一絲炫耀的聲音繼續說道。
「當我試著將血晶中的能量轉化成魔力並注入到一般水晶中的時候，還未完成轉化的那部分能量發生了讓我意料之外的變化。它並不是直接轉化成魔力，而是先變成了一種中間態的物質……它無法被血晶儲存，也無法被我們認為價值昂貴的水晶儲存，甚至無法在我們能夠感知到的世界長期停留！」
看著一臉興奮解釋著的米蘭達，羅炎用饒有興趣的語氣問道。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證明這一點的？」
米蘭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詢問，而是笑著反問了一句。
「當一粒沙子從水晶上穿過去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羅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會從水晶上穿過去。」
米蘭達尷尬的咳嗽一聲。
「這是當然，但我的意思是……它留下的應該是一道線！無論是直線或者曲線，它的軌跡都應該是連續的，而不是一團亂七八糟的點！」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羅炎立刻意識到了米達蘭達想要表達的是什麼，眼神中感興趣的神色也愈發的強烈了。
確實。
當一顆或者數顆無法被魔法導體吸納的物質從魔法導體中穿過的時候，它留下的應該是一道線性的軌跡，而不是複數個形狀均勻的點。
雖然這不足以證明該物質具有類似於原子一樣的粒子特性，但這傢伙的確證明了「超凡之力是由一種能夠受到精神能量影響的物質所構成的」。
在此之前，這只是羅炎的一種猜想而已，他既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
看著眼神愈發驚訝的魔王，米蘭達用激動的聲音繼續說道。
「很奇妙不是嗎？我們的魔法與混沌的魔法其實是同一種東西變成的，而這個東西是一種沒有固定形態的物質，只有當我們觀測它的時候它才會變成我們期望的形狀！」
「這時候我聯想到了你的基本粒子理論……如果我們的世界是由一個個更微小的粒子構成，那麼這種東西毫無疑問就是構成超凡之力的那顆基本粒子！至少在我們找到將它進一步分割下去的辦法之前！」
「這聽起來很令人驚訝，」羅炎讚賞地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我想如果你沿著這條道路繼續研究下去，我們會越來越接近超凡之力的本質。」
「我也是這麼認為！」米蘭達激動地點著頭，看著魔王繼續說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我的研究會不會引起神靈的忌憚……」
在奧斯大陸上，無論是地表還是地獄，對於超凡之力的研究都是和神學緊密聯繫在一起的。
超越凡人的力量皆由神靈賜予是普遍流行的共識，哪怕是大墓地，也沒有摒棄神靈的概念。
甚至相反，越是意識到超凡之力的本質，就越會意識到凝聚信仰的必要性。
也正是因此，米蘭達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尤其在小心地觀察著羅炎臉上的表情。
羅炎當然不會察覺不到這個幽靈對自己的試探，不過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笑了笑。
「在我這裡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我對真理的好奇並不遜色於你，你可以無所顧忌的研究……只不過在是否公開的問題上，你需要謹慎一點，最好是徵求我的意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理論，你有探索未來的權利，他們也有活在過去的權利。」
「我知道，只要您沒意見就好，我並沒有興趣說服每一個人……」從羅炎那兒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米蘭達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又用殷勤的語氣接著說道。
「對了……我能夠從實驗中發現這種特殊物質的存在多虧了您的指導，我想請您為它命名！」
看著米蘭達臉上熱切的表情，當了這麼久魔王的羅炎當然不會看不出來他這麼做的真正理由。
那與其說是為了將功勞獻給自己拍自己的馬屁，倒不如說是為了對他的新理論背書。
畢竟眼下似乎也只有大墓地，能夠容納他這套「大逆不道」的理論了。
「……我沒有指導你什麼，你能夠發現它的存在完全是你因為自己的努力。不過如果你希望我來替你給它命名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參考。」
說到這兒，羅炎停下來思索了片刻，接著在米蘭達驚訝的視線中，用隨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既然這種構成超凡之力本源的物質是你發現的，那就叫它『米氏粒子』好了。」
……
「米氏粒子」的發現對於羅炎來說只是一段發生在日常瑣事間隙的小插曲。
然而對於大墓地的「理論學界」而言，這卻無疑稱的上是一次里程碑式的前進！
這個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如果說信仰之力是精神世界的根源，是意識構成的「特殊力場」，那麼該粒子便是超凡之力所能觸碰到的那部分物質世界的組成根源，一種「只運行在特殊力場中的粒子」。
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像磁場和磁鐵。
米氏粒子加上不同成分的信仰之力，便等於不同體系下的超凡之力。
而這也就是奧斯大陸上的生靈們與生俱來所擁有的許願機的本質！
在通過編織信仰以及祈禱來駕馭這股力量的過程中，奧斯大陸上的生靈完成了超凡之力的底層代碼的編寫，並由此而演化出了多條「和而不同」的超凡之力體系。
比如元素系的魔法，以及駕馭死靈的幽冥能量，驅散死靈的聖光之力等等。
包括卡奧行星上的卡奧人們也是一樣。
他們也是通過同樣的方式凝聚了信仰之力，編寫了自己的底層代碼，然後完成了自己的力量體系……雖然由於他們最終輸給了混沌，導致這些東西都被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里。
雖然目前關於米氏粒子的應用方法還在探索中，但羅炎能夠感覺得到它背後蘊含的恐怖潛力！
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造物主的話，那麼它簡直就是造物主用來塑造整個世界的泥土！
在這直達本源的物質面前，無論是聖西斯的聖光還是魔神的幽冥能量，都渺小的如同一片塵埃一樣……
包括混沌亦是如此！
……
從米蘭達的魔法工坊出來之後，羅炎沒有在前哨堡壘中停留，而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前往了懸崖下方的蘑菇林，找到了正在歷練中的莎拉、阿拉克多、奧克多一行。
當他抵達的時候，揮舞著雙刀的奧克多正與一頭身似虎豹的魔獸戰在一起！
那魔獸體長約三米，四肢粗壯有力，形似虎豹，面容猙獰，且身披烏黑髮亮的鱗甲，一根半身長的鞭狀尾巴末端掛著三個分叉，就像豎起的鉤鐮槍尖！
雖然有著碩大的體型，但這魔物的動作卻一點也不遲鈍，時而撲擊，時而啃咬，時而擺尾橫掃，與身經百戰的奧克多竟是打的你來我往，一時間竟是分毫不落人下！
面對持續不斷猛攻的魔獸，奧克多沉著的揮舞雙刀應對，牽制其攻擊的同時為遊走在戰場邊緣的莎拉製造出手的時機。
與此同時，阿拉克多則是不斷地朝著那隻魔獸的身上「吐痰」，用粘稠的蛛網封鎖後者的行動，對其製造麻煩。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隻魔獸終於顯現出了一絲疲態，越來越難以招架蜥蜴人屍鬼的猛攻和魔人貓娘的伺機偷襲。
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它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接近。
「嘶……」
嘴裡發出嘶鳴的聲音，那魔獸猛的一個擺尾逼退了手持雙刀的奧克多，借勢後跳拉開距離的同時朝著那股氣息接近的方向看去。
或許是從羅炎的身上感到了死亡的威脅，也或許是為了從他的身上打開突破口，那魔獸嘴裡發出一聲嗜血的低吼，接著不顧一切的朝著羅炎的方向沖了上去！
看著突然出現在戰場邊緣的羅炎，莎拉心中微微一驚，險些亂了方寸，脫口而出喊道。
「魔王大人小心！」
聽到莎拉的那聲驚呼，羅炎卻是絲毫不慌，朝著自己的爪牙們微笑點頭示意的同時，握在手中的魔杖輕輕一晃。
隨著一道幽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十數道粗壯的骨矛便憑空凝聚在了他的身旁。
那煞白色的鋒芒就像一字排開的長槍，隨著他一聲令下便如炮彈一般轟向前方，頃刻之間便將那魔獸轟殺成了渣滓！
所有的一切就像呼吸一樣輕鬆，那頭兇猛的魔獸在他面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隨著那千瘡百孔的身軀無聲倒下，破碎的血肉很快砰的一聲化作黑色的粉齏散去，只在原地留下一枚猩紅色的晶體。
羅炎抽空看了一眼屬性面板，發現經驗加了三千，還算湊合。
隨著他的等級不斷提升，這些雜魚們貢獻給他的經驗也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相對於迷宮裡的魔物們而言，這邊的經驗還是要多一些的。
一隻骷髏手鑽破皸裂的土壤，將那枚血色的結晶從地上拾起，在羅炎從身旁路過的時候，熟練的將其塞進了後者的兜里。
看著穿過塵埃走來的魔王大人，阿拉克多頓時發出興奮的聲音。
「魔王大人？您怎麼來了？」
將魔杖收起，羅炎用隨和的語氣說道。
「我的事情處理完了，怎麼樣？你們這邊還算順利麼。」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矯健輕盈的身影踩著輕快的步子落在了他的身旁。
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魔王，莎拉頭頂的貓耳輕輕搖晃著，一雙靈動的眸子盈滿了期待的光芒。
不同於擁有系統的玩家，她看不到自己的等級，只能由羅炎這邊替她確認。
看著眼中滿含期待的莎拉，羅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讚許說道。
「不錯不錯，升了兩級……進步很大！」
莎拉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微眯著的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
「哈哈，和平時一樣！簡直順利的不能再順利！我有一種預感，用不了多久我的實力就能再上一個台階了！」
不同於文靜的莎拉，阿拉克多豪邁地放聲大笑著，一副邀功的表情……即便在先前的戰鬥中，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划水，作用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看著耀武揚威的阿拉克多，羅炎笑了笑說道。
「不要大意，我們剛剛在正面戰場上擊敗了卡爾曼德斯的大軍，這裡又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隨時可能報復回來。」
說完，他接著看向了奧克多，語氣溫和地繼續說道。
「你呢？奧克多，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不同於阿拉克多的浮誇，這位蜥蜴人屍鬼要沉穩的多。
將手中的彎刀插回了刀鞘，他微微頷首，恭敬的稟報說道。
「就如阿拉克多閣下說的那樣，我們這邊一切順利，就和平時一樣。唯一不同於往日的是，最近您的部下在這一帶活動的頻率有所增加，以至於附近一帶魔物的數量下降了不少。我在想……或許是時候去更遠一些的地方鍛鍊了。」
魔物數量的減少只是一方面，魔物的整體實力也在隨著玩家們的活動而下降。
想要變得更強，就必須挑戰更強大的魔物！
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經驗與技巧的同步成長！
看著認真提出建議的奧克多，羅炎思索了片刻之後輕輕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這片家門口的獵場就留給有需要的人好了……今天我們就往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探索一下。」
「遵命！」
奧克多躬身行禮，阿拉克多則是自覺地甩開八條腿鑽到了羅炎的身下，興高采烈地將魔王大人馱在自己背上。
三人的隊伍變成了四人，一行人朝著蘑菇林的深處繼續進發。
由於魔王大人也加入到了練級的行列中，眾人紛紛拿出了平時沒有的幹勁，將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熱情投入到了刷怪中。
尤其是莎拉。
似乎是為了炫耀一番自己平時鍛鍊的成果，遊走在戰場邊緣的她簡直就像獲得了魔神的祝福，兩把匕首上下翻飛就像看不見影子的風。
不少魔物連她的影子都沒看清，就被刺中要害的匕首或者弩箭一擊斃命帶走！
看著自己麾下充滿幹勁的爪牙們，羅炎也不禁被他們的精神所感染，將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了刷怪中。
當然，他之所以投入了如此多的熱情，也不全是因為他的爪牙們，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身的危機感。
如果說諾維爾的降臨只是在他的耳旁敲響了警鐘，那麼卡爾曼德斯的凝視則是讓他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威脅。
再加上逼已經裝出去了，現在整個大墓地都覺得他有著不遜色於雷吉·德拉貢的實力。
哪怕是為了把這個逼圓回去，他也得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隨著羅炎手中的魔杖揮舞，呼嘯的骨矛與肆虐的元素之力在蘑菇林中肆意穿梭著，每一次魔光的閃爍都意味著一條或者數條生命的隕落。
看著蹭蹭上漲的經驗，羅炎也是越戰越勇，魔力枯竭了就用魔藥補，或者乾脆使用靈魂汲取從受傷的魔物身上就地取材。
一行人在森林中足足推進了五公里，一路上獵殺魔物無數，光是回收的血晶就收穫了兩大包裹！
而與此同時，羅炎的等級也成功躍升到了LV55，五維屬性也隨之變成了31/26/27/74（+7）/75（+9）。
如果不是地獄的「獸藥」後勁太猛，嘴裡咒語念著念著忽然冒出了鼻血，他還打算一鼓作氣衝到56級再打道回府的。
看著突然流鼻血的魔王，莎拉差點兒沒被嚇壞了，幾乎是把他強行綁在了阿拉克多的背上帶回了前哨堡壘，並不由分說的帶著他通過傳送陣返回了大墓地。
在回去的一路上，她都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旁，直到反覆確認羅炎身體沒有大礙，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緊緊握著的手。
不過即便是把手鬆開了，她也沒有放羅炎從床上起來的意思。
看著魂不守舍的莎拉，被強行「按」在床上休息的羅炎哭笑不得的說道。
「……地獄的魔藥配方或多或少都有副作用，你其實不用這麼擔心，我的精神力還遠遠沒有到過載的程度。」
更不要說他的身上還有龍神的祝福，這點小傷分分鐘就自愈了，標誌著健康指數的「HP條」甚至都不帶動一下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刷怪的過程中，其實也在有意識的鍛鍊對魔藥副作用的抗性。
沉默不語的莎拉輕輕咬了下嘴唇，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難以啟齒的開口說道。
「……我知道自己還不是那麼的可靠，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多依靠我們一點。」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當是為了我們。」
看著那雙寫滿擔心的眼睛，羅炎最終還是放棄了立刻起床的打算，鬆弛了靠在鬆軟枕頭上的肩膀。
他突然想起了厄諾斯教授曾經在課上說過的話。
讓爪牙們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也是魔王的工作之一，尤其是當他們還在成長階段的時候。
在這段時間建立的忠誠與信任，往往是最牢固的……甚至將伴隨他們往後的一生。
放鬆下來的羅炎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
「那你幫我寫封信吧。」
「我念你寫。」
算下來自己離開魔都也有一段時間了，關於混沌之門的情況也差不多該向內務部那邊做個匯報了。
聽到魔王大人的吩咐，莎拉的臉上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欣喜地用力點了下頭
「嗯！」
看著轉身去拿紙和筆的莎拉，羅炎會心一笑，在腦海中構思了起來。
他打算寫兩封版本不同的報告。
雖然德拉貢家的小兒子幫了他不少忙，但麻煩畢竟是那傢伙弄出來的。
得想個法子從他們家手中爆點金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