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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烈火煉獄

2024-09-12 02:16:30 作者: 窗邊蜘蛛
  第36章 烈火煉獄

  劉易斯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很痛苦的夢,在夢中他又回到了小時候。

  母親死前給自己留了一封信,讓自己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但等到他來到這座富麗堂皇的豪宅後才知道自己只是個私生子。

  父親除了自己外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剛出生的兒子。

  繼母的意思是把他趕出去,但父親給他留了兩條路,留下來供他們驅使,或者出去當個洗煙囪的童工,他選擇了前者,那年頭洗煙囪一般活不過20歲。

  這五年裡他名義上是父親的私生子,但實際卻是家裡的幫傭和僕人,甚至連僕人都不如。

  繼母和兩個妹妹找個機會就會教訓他一頓,在夢裡他又聽到了那刺耳的笑聲,只不過這次……笑聲有些不同。

  「哈哈哈哈」這是一個男人的笑聲,奇怪,這笑聲怎麼和豆先生的那麼像。

  他管不了這麼多,他只想活下去,但隨著弟弟的長大,活下去也變成了一種奢望,父親要把自己送走了。

  送給加梵迪那個老變態蠟像師當學徒!被送去的第一天,自己就被這個變態老頭兒侵犯了,據說他只喜歡十七八歲的英俊青年。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發現了父親的密室,知道了家族的真相,看到父親信件上的內容他激動地簡直要昏過去。

  人世間的規則倫理果然都是他媽的放屁,只有欲望和混亂才是通向理想的階梯。

  他忍辱負重,故意取悅那個老變態學習他的蠟像製作手藝,一步步竊取父親用來取悅神祇的禁忌知識。

  終於在那天晚上,他完成了復仇。

  當滾燙的熔蠟澆築在了繼母臉上時,他聽到了她尖銳的哀嚎和毫無尊嚴的求饒聲,那聲音宛如天籟。

  製作蠟像時他特意沒戴手套,讓熔蠟燙傷自己,他享受這種火辣辣的復仇快感,炙熱的火爐就在面前,在極高溫度的房間裡,他的家人被他做成了五具蠟像。

  完成他最早的五具作品後,他發現坩堝里還有半鍋熔蠟,他一把將老變態加梵迪推入鍋中,這是他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過往,一定要在烈火中烹成灰燼。

  好熱,好燙,火好像從來都未曾熄滅。

  床上的劉易斯在乾渴中醒來,此時他才感受到不對,臥室里的溫度太高了,就連一直站在室內的桃樂絲蠟像都有被融化的跡象!

  劉易斯猛地推開門就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烈火,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蠟像館內會著火!?

  他禁止在蠟像館內使用一切火器的,那些進入的高層連根煙都不敢點,為什麼!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著火!

  臥室離書房不遠,走出來的劉易斯在書房前看見了那五具蠟像。

  不,此時它們已不是蠟像了,外面的蠟殼早已融化,親人的焦黑骨肉露在外面,它們炭黑的顱骨面向自己,黑洞洞的眼眶內還涌動著燃燒的火苗。

  劉易斯頭罩著一條毯子往外沖,蠟像館已經待不下去了,自己得先跑出去再去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此時他下了三樓,樓下的蠟像展廳已成了一片火海煉獄,無數蠟像渾身是火,翻滾哀嚎,他們的嚎叫中不僅有痛苦還夾雜著一股解脫的喜悅。

  劉易斯出現在樓梯口的一剎那,幾個化為火人的蠟像便注意到了他,它們揮舞著手臂,像瀕死的殉道者一般沖向劉易斯。


  劉易斯本想用佩戴了翡翠戒指的右手觸碰蠟像,再次改變它們的心智,但又忌憚其身上的火焰,只得側身閃避。

  蠟像本就不靈活,此時渾身燃燒更是強弩之末,幾具蠟像只能笨拙地栽倒在地。

  他剛鬆一口氣,就見越來越多的著火蠟像朝自己沖了出來,它們悍不畏死,只想攔住劉易斯逃跑的去路。

  手杖中的刺劍被他拔了出來,此時劉易斯也發了狠,手刃全家後他曾出國遊歷,學了一身不錯的防身術,此時面對蠟像,他一劍一個,全都砍掉了頭顱。

  一路艱難前行,劉易斯全身被多處燒傷,可就在他要下到一樓時,一個擦鞋童模樣的蠟像突然從角落裡撲了出來,牢牢抱住了他的大腿。

  烈火的灼燒感讓劉易斯痛不欲生,他揮手一拳打飛了孩童的腦袋,再想走腳下卻是一滑,原來孩童的身體已化為一灘蠟水,黏在了他的鞋上。

  就在劉易斯準備掙脫時,一樓的蠟像也撲了上來,將他死死抱住。

  這些燃燒的火人兒們,有的用手拽,有的用身體砸,誓要和劉易斯同歸於盡。

  劉易斯感受到死亡將至,他再管不了那麼多,用佩戴戒指的手去觸摸蠟像,但此時他才發現,這些身體早已瀕臨崩潰,撈到手中的只是一坨坨滾燙的熔蠟。

  烈火中,層層迭迭的蠟像們早已不分你我,擠成了一坨巨大的人偶泥漿,他們把劉易斯緊緊裹在其中,讓熔蠟灌入他身體的每一個縫隙。

  ……

  羊肉串攤前的劉永祿也沒預料到剛剛發生的一切。

  早知道蠟像這麼怕火,偷偷點把火把蠟像燒了不就完了,還費這個事幹嘛。

  他也同樣不知道那五具蠟像會選擇「回家」。此時他見眼前危險已經解除,準備繼續跑路,看看手裡的羊肉串,劉永祿還有點心疼。

  「烤好不吃浪費了,乾脆把肉擼下來帶路上吃吧。」

  他心倒是真大,又慢條斯理地撒好了辣椒麵,才找了個紙袋子把肉包好趕往鎮口。

  蠟像館燒起了熊熊大火,不少民間的救火隊也出動了,四五輛載滿水桶的馬車趕往現場,被大火驚醒出來看熱鬧的居民都走到街上,朝蠟像館方向張望。

  烈火映紅了漆黑的天際,在嘈雜的街道上,只有一個人身穿灰色風衣,一隻手托著紙袋,一隻手壓低禮帽,逆著人群而行。

  「良夜迢迢,良夜迢迢,投宿休將門戶敲。遙瞻殘月,暗度重關,我急急走荒郊……」

  正是劉永祿在唱《林沖夜奔》!

  這把火還有個好處,就是幫劉永祿轉移了注意力,要不然他一個外鄉人大半夜在街上閒逛真有可能會被人看出破綻。

  但此時,沒人再有心情理會他,劉永祿邁著四方步溜達到了鎮口。

  漆黑的夜間大道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托著一個小包站在路正中央,正是小虎。

  小虎漆黑空洞的眸子此時也看向遠方,看向那片紅彤彤被烈焰染紅的天際線,他側著耳朵,仿佛在傾聽著什麼。

  他能聽到,能聽到無數殘缺靈魂的痛苦哀嚎,那是被折磨了無數年的靈魂們臨死前的狂歡,這聲音在小虎耳中宛如仙樂,他左手多餘的大拇指又歡快地抖動了起來。

  「瞎踅摸嘛呢?讓你等我你倒是躲好了等啊,站路大中間兒再讓人給拐走了。」


  「啪!」

  小虎正聽著呢,後腦勺又挨了劉永祿一個大脖溜。

  「你到底叫什麼?」

  小虎轉過頭來,乾癟單調的聲音竟有了一絲起伏,似是微微怒意。

  「逗你玩啊,又跟你掰掰耍貧嘴,走吧,別愣著了。」

  倆人順著小路往前走,劉永祿怕走露風聲沒敢提前訂馬車,計劃的是一邊走一邊找輛順路車把自己接回珀爾茅斯。

  「嫩麼晚,餓了吧,好在掰掰我還給你弄了點烤串,趁熱吃吧。」

  劉永祿拿出紙包丟給小虎,看小虎低頭挑揀,他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吃吧,肥的我都給你撿出來了。」

  倆人運氣還真不錯,剛走了半個多小時,就有一輛馬車從背後的大道上駛來,劉永祿招了個手,馬車停下。

  「師傅,走嗎?鉑爾茅斯。」

  「鉑爾茅斯?不太順路……」那人穿著古怪,身上披了件不合身的毛呢大衣,肥的過份,腦袋上戴著一頂髒兮兮的莊稼漢大帽,看不清面孔。

  「嘖,你開個價兒吧,帶我過去你再去別的地兒。」

  「十五鎊。」

  「嘛玩意兒?拿我皂樂是嗎?獅子大張口啊,真當我當外地的了。」

  劉永祿來時才花兩鎊,這人張嘴敢要十五鎊,劉永祿是誰,天津衛海河邊的孩子,從小到大和出租司機鬥智鬥勇長大的。

  他張嘴就開始噴活兒,這一路天津話噴出來,五分鐘不帶重樣的,給那車夫都噴傻了。

  「嘿嘿,行,上來吧,兩鎊就兩鎊。」

  劉永祿上了車還跟小虎吹呢:「嫩麼樣?小虎,學著點,這是社會經驗,你長大了都用的上。」

  上車後劉永祿才算徹底鬆弛下來,這一晚上太累了,雖然最後莫名其妙地把蠟像館點著了,但一通折騰,腎上腺素飆升,現在上了車,困勁兒可就上來了。

  但是馬車太顛,這一路他也睡不安穩,半睡半醒迷瞪了三小時才算緩過來一點。

  小虎還坐在旁邊,小腰板挺的溜兒直,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前方,劉永祿擦了擦口水掃了眼窗外,天際已泛起了魚肚白,打開窗子小風兒一吹,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此時窗外的景色是一片片的平整麥田,農戶家的穀倉風車,極目遠眺,竟隱約還能看見蒸汽火車噴吐的濃煙!

  等會兒……景色不對啊,劉永祿從珀爾茅斯來艾克賽爾時坐的也是馬車,雖然當時天黑,但他對周遭的景物也有印象,是成片的紅樹林啊。

  這馬車夫有問題!劉永祿心裡一驚,難道是教團的餘黨把自己認出來了,要害自己?

  想到這劉永祿怒吼一聲:

  「師傅!你介馬車也是打表的嘛?嫩麼還繞上道兒了!」

  又是新的一天,祝大家看完哈哈一笑,追讀幫忙點點,最重要的,多評論,我喜歡看到大家的歡聲笑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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