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十年大明,碩果纍纍,東林初顯
玉熙宮。
大殿之內,道台之上。
「嗡。」隨著一陣空間波動盪起,嘉靖的雙眼緩緩睜開。
「呼,」輕吐出一口氣後,嘉靖緩緩睜開了雙眼,嘆道:「金丹中期了。」
「可惜,金丹後期的門檻都沒有看到,這十年間,朕使用了將六枚『悟道菩提子』,卻好似牛入泥潭,虛空無路,再難前進一步……」
雖然對自己突破金丹後,修為速度也會相對慢下來,可十年時間,才從金丹初期突破到金丹中期,僅僅只是一個小境界的提升。
終究是讓嘉靖感受到了一絲的打擊。
這十年時間,大明仙朝可謂是高速發展,尤其是京城和南京,更是「靈氣工業時代」下直接的受益者,再加上「啟思革新」的不斷深入和影響,京城從裡到外,都可以用一個字概括。
這個字,就是:「新」!
沒錯,從裡到外的新,這種新,有百姓的思想,也有整座城市建築的外觀改造。
京城內外,宮殿、樓閣聳立。
雖不似後世記憶中那般,鋼鐵森林遍布,但古色古香的高樓雲閣也是高低錯落,密集分布,從遠處俯瞰京城,完全就是一座仙環之城。
除了雄渾,巍峨壯觀,美輪美奐之外,很難用更貼切的詞來形容它。
至於南京城,那更是不得了,十年時間,嘉靖又批下了兩條七品靈脈。
在「靈氣工業時代」的催化下,整座南京城都完成了一次翻新擴建。
與京城一樣,南京城直接將整個應天府範圍內的所有府縣給涵蓋了進去。
若是在嘉靖六十年之前,提起南京城,那就只是一座陪都之地,修仙大城,但現在,若要提起南京城,那說的就是整個應天府了。
十年時間,南京城算是徹底發展成了一方名副其實的修仙大城,光是生活在城內的修仙者數量,就多達三十萬。
與修仙相關的各行各業,更是多如牛毛。
甚至到了最後,朝廷都懶得去一一統計,只能以歸類的方式,進行規整管理。而這其中緣由,自是與「修仙界」野蠻生長,不無相關。
此外就是南京城外,大大小小的山川之地,大大小小的修仙宗派也開始林立。
家族跟宗派這些修仙勢力的存在,從最開始的藏匿、低調、不顯山不露水,隨著修仙大城的不斷發展,「修仙界」也開始融入進來。
用「修仙界」之人的話說就是,如今的南京,一板磚砸下去,都有可能砸到一個修仙者,只要「修仙界」不作亂,朝廷也懶得查。
不過十年時間,朝廷始終在克制著,沒有將修仙一事,擴散到南京和京城之外。
而兩京之外的十三省,則是在「靈氣工業時代」的發展下,開始不斷的翻新。
十年時間,政績評級,六個省級封疆大員,獲得了一品,被朝廷賜下了仙法和仙祿。
當然,這也意味著,這六個布政使司下轄的各府縣政績極其出色。
要知道,現如今的大明,各布政使司下轄,百姓豐衣足食,吃飽穿暖,已不再考核之內,因為對朝廷來說,這些都是基本的要求。
而衡量政績的標準,也是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不斷優化,調整,考核方式細化為十條。
一,民生。
說通俗點,就是考核各省,府、縣經濟狀況和百姓的生活水平。
二,財賦。
「財」,自然是代表財富,「賦」指賦稅。包括農業稅、商業稅和其他形式的稅收。
三,歲入。
指的是各省,府,縣一年內的總收入。包括農業、手工業、商業等各種來源的收入。
四,谷帛之數。
顧名思義,就是糧食和布匹等物資。以谷帛數量,來具體衡量一地的經濟實力。
五,戶口和田畝。
一省之地的人口,田畝。
六,貨殖。
所謂「貨殖」,取字《史記·貨殖列傳》,意為財富的積累和流通,主要是考核一地的商業和手工業發展狀況,畢竟大明可是百業具興的。
七,府庫盈虛。
指的是一地倉庫中的儲備情況,這是衡量當地財政狀況的一個標準,也是考核重點。
八,穩定盛衰。
這一點,主要考核為官一任,所管轄之地是否穩定,比如冤假錯案,貪污受賄等等。
九,百工所出。
如今的大明,自從「啟思革新」開始,各行各業都已經開始興盛,十年時間,為了讓「啟思革新」的國策,更好的貫徹落實,朝廷在官員政績考核中,加入了這一條。
主要就是考核為官一方,管轄之地,百業發展狀況,若是依舊信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一套,那等同於不合格。反之,若是考核中,百工興盛,政績評級上甚至可以算是加分項。
十,財用。這一點,考核的比較寬泛,主要是每年的財政的使用情況。
而以上這十條官員政績考核標準,在嘉靖六十六年的高原議政上,被命名為:
「國計總賦」!
而朝廷通過合理的政策調整,通過帝璽匯總評級,可以直觀的看到,朝廷每年的「國計總賦」提升或是下降,以此做出調整。
此外以上這十條,還適用於具體的布政使司管轄的一省之地,一府之地,小到一縣之地。
而具體到省的話,則被稱為:「省計財賦」!若是一府之地的話,就是:「府計財賦」!又或者:「縣計財富」等等。
也正是得益於如此細緻入微的劃分和管理,大明的國力在這十年時間裡再次暴漲。
最直觀的效果,除了那一座座「靈氣加氣站」,一座座被推平的山川大澤,一座座城池的建立之外,就是對嘉靖本命的反哺。
也是如此,他才能在短短的十年時間裡,從金丹初期,突破到金丹中期。
沒錯,用十年時間,突破到金丹中期,這種修煉速度,即便是放在修仙世界,中原大宗都沒怎麼聽過,就算是書院,也是妖孽級別。
也因此雖然沒能突破到金丹後期,但嘉靖心中也沒有太大的失望。
反之這十年時間裡,借著『悟道菩提子』,的藥效,他還修煉了『帝經』配套的身法、攻擊法和防禦之法,以及一種神通。
雖然都只是修煉到皮毛,但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使出來,若是再動用一國之力,那就算是金丹後期,也是可以輕鬆一戰。
此外,嘉靖還對丹、陣、符、器四種修仙者必備的技能,進行了一番學習。
總之這十年時間,他閉關之路非常充實。
當然,除了沒能看到中期的門檻之外,嘉靖還有一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本命大明的意識,似乎一直沒有被孵化出來,依舊混沌一片。
但該有的本能還是有的,正如當初發現「帝璽石」的時候那般,若是自己集中精力溝通,它也會隨著自己的情緒而出現波動回應。
不過,嘉靖也不失望,他相信,等自己突破化神期,成就身外化身的一日自會有變化。
除了大明的高速發展和自身的修為突破與充實之外,還讓他比較滿意的是,嚴嵩等人的修為,也像是自己預想的那般突破了。
十年時間,其中總共進行了兩次高原議政,閉關前他留了一道神識在帝璽之上。
因此,這兩次高原議政都是帝璽主張,內閣和司禮監互相監督,完成評級。
第一次議會在嘉靖六十五年舉行。
而經此一次,眾人修為反哺,呂芳和陸炳的修為,雙雙突破到了築基中期。
清風從練氣八層的修為,突破到了築基初期。而禪霜的修為也突破到了練氣九層。
嚴嵩也從練氣九層成功築基。
海瑞獲得封賞自然不比嚴嵩少,再加上他的本命可是「大明律」,大明律的不斷完善,就等同於是給他自己打磨本命物了。
因此,反哺的修為也是越來越多,修煉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在嘉靖看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突破到化神,本命有了意識,成為天道意志的話,那大明律就是真正的天道規則了。
像是海瑞這種,本命是大明律的,直接就是水漲船高,神通就是言出法隨也不一定。
因此,要論潛力的話,海瑞毫無疑問,是超過在場所有人的。
然後是徐階,沒有本命物的他,只能靠著政績來獲得修為,十年時間,整個瀛州府,將近七成是靈田,成為朝廷官員仙祿的主要產地。
因此評級也相對較高,從原本的練氣八層,突破到了練氣九層,只差一線之隔可築基。
至於嚴世蕃與徐階一樣,都突破到了練氣九層,之後,就是原本的第三梯隊的張居正、高拱、黃錦、徐璠、陳洪、嚴紹庭等,也都從原來的練氣七層,突破到了練氣八層。
最後是胡宗憲、王崇古和俞大猷,經過十年間,第一次高原議政,封賞過後突破練氣八層。
而等到了第二次高原議政,嘉靖七十年初,也就是三天前。
呂芳跟陸炳,突破到築基後期。
裕王跟景王二人也一樣,靠著嘉靖閉關前給賞賜下的寶物,還有二人自己從南京城「修仙界」收割的私產,修為成功突破築基後期。
清風跟禪霜二位國師,突破築基初期。
之後是嚴嵩、嚴世蕃、徐階、海瑞四人,紛紛突破築基中期。
然後是高拱、張居正、趙貞吉,黃錦、徐璠、陳洪、石三、嚴紹庭、胡宗憲、王崇古和俞大猷,全部清一色的築基初期。
此外,還有大明仙府內的不少仙苗,以及仙武司、錦衣衛中,都有不少人突破築基。
而像是駐紮在外的,比如浙直總督唐順之,還有戚繼光和馬芳這種名將,都有各自的靠山,自然也沒有被落下,紛紛突破練氣九層。
預計再有個半年左右,最遲不會超過一年,這些人也會突破築基期。
至於軍中發展,自從嘉靖上次斥責了以胡宗憲,王崇古和俞大猷為首的新黨眾人後,三大營整整十年沒有招兵。
當然新黨除了胡宗憲外,王崇古和俞大猷背後都是裕王跟景王,早早布局軍中的二王自然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直接創辦了「大明軍府」。
目的,自然是為了與「國子監」、「大明仙府」對標,培養專門的將帥之才。
但實則是為了儲備兵力,等到嘉靖同意擴兵之後,這些提前修煉,提前儲備的兵力就能直接投入使用,甚至「大明軍府」還教授仙法。
十年時間,「大明軍府」可謂是在兩京一十三省,以及部分繁華的府縣都有開設。
總兵力,已經突破到了百萬大關。
而當初,三大營的三百多萬兵力,也確實如圖當初所預想的那般,已經全部將仙武法,修煉到了後天三重境界。
只要有足夠的靈物資源批下,那麼這些兵力,隨時可以開啟下一階段,先天境邁進。
接收完帝璽上,神識傳回來的全部信息後,嘉靖滿意的點了點頭。十年時間,大明仙朝的發展,可謂是收穫滿滿,碩果纍纍!
「嘉靖七十年,」嘉靖目光,看向本命大明上的整個南直隸和北直隸兩地,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計劃,「大明『修仙界』也該擴充了。」
……
嘉靖七十年。
正月初三,京城。
晨光初破雲層,灑下一片祥和的橘黃色光輝。晨曦中還殘留著冬夜的寒意。
一夜重雪過後,整個皇城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銀裝,宛如仙境般靜謐而純潔。積雪覆蓋下的街道兩旁,掛滿了紅燈籠與彩綢。
街道上,販夫走卒更是早早起來開始奔走,街道兩側,吆喝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飄香的飯攤,茶館,酒樓吵鬧聲。
「轟隆隆!」就在這時,天穹突然傳來一聲轟鳴,街上的百姓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只見天穹之上,一艘體型龐大的飛梭從燕山的方向駛來,梭體長約六十丈,寬二十五丈。
梭體表面猶如寒冰,縫隙間內藏金玉,寒屬性陣法與金質骨架相結合,既能吸收敵方攻勢,又能迅速反擊,猶如神兵利器,無堅不摧。
最為奇特的是,在梭體前端,一顆面目猙獰威武的虎頭,梭體兩側各有兩隻鋒利前爪,從下朝著天穹望去,好似一頭飛在天上的白色大蟲。
看到頭頂這龐大的飛梭,京城百姓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由的流露出自豪的神色。
唯獨沒有露出震驚,惶恐的表情。
只因為這一幕,這十年裡,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比這艘飛梭龐大的他們都見過。
「嘟嘟嘟。」就在這時,遠處寬敞的街道突然傳來一陣像是開水燒開的爆鳴之聲。
聽到這聲音,街道上的百姓,車馬,還有販夫走卒,紛紛讓開至街道兩邊。
只見那被百姓踩踏成積水的路面上,竟然露出兩條漆黑的,鑲嵌在地面上的鐵軌。
遠處一輛長約十丈,寬約三丈,高四丈,看起來像是一個鐵盒子一樣的車廂駛來。
透過車廂那明亮的琉璃窗戶,百姓可以看到坐在車廂里的其他人。而在車廂兩側,則寫著「導軌電車」,「二環內」的字樣。
仙軌,一種靈氣作為燃料驅動的車廂,在京城範圍內,最高速度可達每刻鐘六里地,若是出了京城,每個時辰可行駛兩千里地。
為了「仙軌」的順利鋪設,嘉靖六十五年開始,工部對整個京城進行了擴建,同時對擴建後的京城道路,進行了重新修葺與詳細規劃。
不僅如此,京城工部下轄,除了「一閣兩院」之外,還成立了「道閣」,同年,刑部還頒布了「仙明道路法」,用於規範道路使用。
之後,「道閣」又以皇城為中心,劃分出了十二個環線,並按照十二個環線,在城內鋪設了專門用於「仙軌」行駛的軌道。
這些軌道,宛若蛛網一般,以皇城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鋪設開來,然後一路朝著整個順天府範圍內鋪設,為百姓的出行,提供便利。
當然,最重要的是「仙軌」是以里程售票計費,還很便宜,普通百姓都能消費的起。
十二里內:三文錢;
十二里至二十四里:四文錢;
二十四里至四十四里:五文錢。
四十四里至六十四里:六文錢。
至於六十四里以上的部分,只需每增加一文錢,便可乘坐四十里路程。
不僅如此,從京城到整個應天府範圍內,還鋪設了「超速仙軌」,只加速不加價。
比方說,若是「仙軌」的速度開到最大,從京城最東側到最西側,直線距離約五百多里,也就是兩刻鐘的時間就能抵達。
可見「仙軌」的速度有多快!
當然,五年時間,仙軌雖然只覆蓋了京城,完善了京城內的道路,但周邊其他府縣,也已經開始動工,鋪設軌道,修葺、拆遷。
此舉可謂是大大增加了百姓的便利。
「啾!」就在這時,天際傳來一聲嘹亮的啼鳴之聲,只見兩頭體型碩大,翅膀張開,遮天蔽日的大白靈隼從眾人的頭頂飛掠而過。
若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在這兩頭靈隼身後,竟然還拉著一輛豪華無比的車廂。
這一次,百姓們倒是有些驚訝的驚呼出聲,同時議論紛紛,這必是六部級高官的駕輦。
仙明律法明文規定,嚴禁三品,包括三品的官員使用飛行法器,或是駕輦在京城上空行駛,尤其是二環內想要飛行,更是慎之又慎。
基本上,想要在二環內御空飛行的,那只能是各王府,或是內閣諸老級別的人物才行了。
此時,車廂里。
嚴紹庭跟父親嚴世蕃面對面而坐。
十載歲月匆匆而過,嚴世蕃的年齡已經七十八歲,再有兩年時間,便到了耄耋之齡。
而嚴紹庭,從當初嘉靖四十三年,第一次接觸修仙,到如今嘉靖七十年,當初不足弱冠的翩翩少年,已然是年過四旬,到了不惑之年。
不過神奇的是,嚴世蕃七十八歲,容貌看起來依舊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形象,至於嚴紹庭的容貌,則是保持在二十歲的容貌。
這其中緣由,自是不必多說,只因二人這十年時間裡,修為早已經突破到了築基期。
「父親,可還是因為今日文華殿內議政之事心煩?」嚴紹庭看著嚴世蕃,溫聲道。
聽到兒子嚴紹庭的話,嚴世蕃皺著的眉頭,只是稍稍舒展了一瞬,而後又滿面怒氣,「一個小小的吏部主事,也敢太歲頭上動土!」
「簡直是取死有道!」
看著父親嚴世蕃,即便是即將到了耄耋之年,依舊不能改自己那火爆狂悖的脾氣,嚴紹庭不由微微搖了搖頭,不過還是開口道:
「父親說的,可是那顧憲成?」
(註:東林書院,復興於明朝萬曆(1604年),書中時間是嘉靖七十年(1591年)。服務於劇情,東林書院復興,有所提前。
而東林書院,位於今天的江蘇省無錫市。它是當時著名的學術和政治活動中心,尤其與東林黨密切相關。無錫在明朝時,屬於南直隸下的常州府管轄,而不是應天府。)
「哼!」嚴世蕃冷哼一聲,道:「除了這個螻蟻,還能有誰?」
「老子為大明殫精竭慮,在朝堂之上大談國策的時候,他算什麼搓鳥!」
「他今天竟然敢大言不慚的在我面前侈談國策?他是不知道,這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是擔在誰的肩膀上,被別人當槍使還不自知!」
又來了!
兩京一十三省的承擔人!
聽到父親嚴世蕃這一番只要在朝堂上有不順心,就會大發牢騷的熟悉話語,嚴紹庭也是心中無奈,這些話爺爺已經聽的耳朵起繭了。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今天自己回南京,爺爺嚴嵩,卻反常地不來送自己。
這是想到了老爹嚴世蕃必然會大發牢騷,這才躲起來,耳不聽為靜啊。不過,爺爺可以當耳旁風,自己卻不可以視若無睹。
「父親,爺爺說過,這些從東林書院出來的江南士人背後,恐怕有人,」嚴紹庭組織了一番語言,而後對嚴世蕃緩聲道:
「恐怕這東林書院一脈有成黨之勢。」
「最好別讓老子知道他們背後站的是誰!」聞言,嚴世蕃惡狠狠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