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蝙蝠雲
布魯斯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很疼，但還可以忍受。
他只有一個想法，這傢伙有病吧？
既然槍里沒有子彈，你剛才用槍指著我的頭幹嘛？
傑森用腳將掉在地上的槍挑起，接過之後收回腰間，他用手按住頭罩，將它摘了下來。
那張滿是傷痕的年輕臉龐便展現在布魯斯眼前。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但看到這些傷痕了嗎？這都是拜你所賜。」
傑森慢慢走近過來，每走一步，就讓布魯斯的壓力更多了幾分。
情況越來越緊急，布魯斯在腦中不斷思索解決危機的辦法。
《初級咒語》中記載的咒語並不多，他能夠想到有點傷害的，也就是切割咒。
但威力還是太弱小了，並不足以拿來應敵。
怎麼辦……
就在這時，天空漸漸被烏雲所覆蓋。
傑森從腰間掏出一根甩棍，憑空一甩，鐵棍伸長，發出呼呼的破空聲。
當初小丑曾用撬棍毆打過傑森無數次，現在是時候讓布魯斯也嘗嘗這種痛苦。
然後他又看到布魯斯那張稚嫩的臉。
用鐵棍對付小孩子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傑森糾結片刻，將甩棍收了回去，用拳頭就足夠了。
布魯斯就這樣看著傑森一個人表演，一會拿出甩棍，一會又收回去，一會臉上憤怒無比，一會又陷入遲疑。
在傑森臉上顯示出憤怒時，布魯斯可以明顯感覺到危險，他是真想動手弄死自己。
但當傑森開始遲疑時，那股危險的感覺又瞬間消失無蹤。
這讓布魯斯得出了一個結論。
眼前這個人可能患有精神分裂，腦中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在拉扯。
既然如此，自己也許可以利用這一段。
他捂著肚子，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但這一舉動，讓傑森瞬間應激。
「想逃？！」
這個時候，傑森終於再沒有半點遲疑，直接一把將布魯斯拎了起來，舉起手一個巴掌就要扇下。
布魯斯都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但等了片刻，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傑森拎著布魯斯，將他帶到了一棵樹邊。
不知從哪裡掏出的繩子，三兩下就把布魯斯綁到了樹上。
「我是來殺你的，我會殺了你，這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
傑森嘴裡不斷在嘀咕著這樣一句話，不是說給布魯斯聽，反而像是在說給他自己。
布魯斯被綁在樹上動彈不得，就看著傑森在面前走來走去，糾結無比。
他的拳頭捏緊又放鬆，心中明明有著刻骨的仇恨，關鍵時刻卻又下不了手。
這個人好像沒有想像中那麼危險？
布魯斯有了這樣一個想法，於是試探著問道：「你和未來的我很熟嗎？」
「熟？當然熟！」
這句話拯救了傑森，他終於可以再次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
傑森咆哮著說道：「我曾經那麼信任你，可你卻背叛了我！」
「那你可以講講你和我的故事嗎？」
布魯斯這時候也是豁出去了，他開始發揮自己這個年紀的優勢，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想要和傑森交流。
這也是所有超級英雄都必須掌握的技能——我們需要談談（We need to talk）。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傑森咬牙切齒說道，「是，我曾經很崇拜你，你對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談，但傑森還是不知不覺開始說起他和布魯斯的過往。
布魯斯聽著，越聽越覺得傑森口中的那個布魯斯，不像自己。
是，布魯斯確實想過，要成為守護哥譚的英雄，將罪惡驅逐出自己的家園。
但傑森口中的那個布魯斯，也實在是太過扭曲和古板，完全不近人情。
就像是將自己完全封閉，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內心。
這真的是自己嗎？
他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布魯斯一時之間也得不到答案，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答案是肯定的。
傑森看到布魯斯沉思的表情，冷冷說道：「看來你也被以後自己的表現嚇到了。」
真是可憐啊布魯斯，連你自己也不認可長大後的自己。
何等的悲哀。
傑森說完了這些藏在心裡的話，整個人如釋重負，他不急著殺死布魯斯了，只想按照約定，將他帶回去。
帶回到DC世界的主宇宙中去。
他想要先將布魯斯打暈，然後進行後面的動作。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看到布魯斯的表情，從原本的凝重，變成了放鬆。
就好像拖延這麼長時間，終於等來了救兵。
是誰？
還來不及等傑森轉身，異變就忽然發生。
從他的鼻孔，嘴巴，甚至是衣服之中，忽然呼呼啦啦飛出一大堆蝙蝠，這些蝙蝠圍繞著他，不斷撕咬著他的身體。
蝙蝠不斷增多，似乎無窮無盡，從遠處來，就像是一大團烏雲籠罩著傑森。
傑森不斷揮舞手臂，想要驅趕這些黑夜中的生靈，然而這毫無作用，反而在他揮舞手臂的過程中，更多蝙蝠從他的衣袖中飛出。
「怎麼回事……」
傑森完全弄不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蝙蝠，這個極具代表性的生物，讓傑森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是蝙蝠俠來了？
不是這個被綁在樹上的布魯斯，而是其他宇宙，已經成年的蝙蝠俠。
甚至有可能就是自己宇宙的那個蝙蝠俠。
「布魯斯！！！」
傑森想要仰天怒吼，只是一張嘴，又是無數蝙蝠從口中飛出。
他說不出話，只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現在已經管不了其他了，傑森被這群蝙蝠煩的行動不得，唯一的選擇，就是暫時撤退。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他最後看了一眼布魯斯，在一群蝙蝠的驅趕中，迅速離去。
布魯斯一直旁觀著這一幕，他害怕蝙蝠，但今天蝙蝠卻救了他。
「這個咒語還不錯吧？」
忽然，卡圖姆的聲音在布魯斯耳邊響起，對方忽扇著翅膀，落到了布魯斯肩膀上。
「蝙蝠精咒，我在有求必應屋的一本舊書上看到的。」
「很厲害。」布魯斯喃喃說道，「能教教我嗎？」
「不行。」
卡圖姆搖頭晃腦，「你現在的魔法修為，只是一年級巔峰，等什麼時候到四年級大圓滿了，我再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