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復仇與謀殺
在空無一人的城堡徘徊了一百多年？
斯內普的言論，讓所有人都難以相信。
他們的第一想法，是他們的魔藥教授已經傻了。
「斯內普，你認真的？」
小天狼星摸向斯內普的額頭。
以他們兩人的關係，這種動作，斯內普本該一臉嫌棄將小天狼星的手拍開。
但是他並沒有。
恰恰相反，此時的斯內普反應格外遲鈍，有一種魂游天外的感覺。
「好了！」
阿瑞斯打斷了小天狼星進一步的詢問。
「斯內普教授，我已經活生生還給你們了，接下來宴會繼續進行。
「如果再有人想要違背規則，就別怪我無情了，我尤其在說你，小天狼星。」
阿瑞斯淡淡說道，「你如果想找出殺害哈利的兇手，就乖乖坐在位置上。」
這番話對於小天狼星來說，確實有著極強的說服力。
他的心中依然充滿著仇恨。
可剛在阿瑞斯那奇特的手段，斯內普怪異的反應，讓小天狼星暫時冷靜了下來。
他冷哼一聲，坐在了位置上。
「好了，現在我來公布上一場宴會後的情況。」
阿瑞斯平靜說道，「有兩位成員，永遠離開了我們，一位是哈利，另一位，是小矮星彼得。」
彼得？
這個名字一出，其他人便自然而然看向了小天狼星。
而小天狼星更是一臉坦然承認，絲毫沒有避諱別人的眼神。
「是我殺的。」
他說，「不管有沒有這場宴會，我都會殺了他，只不過我本來想讓哈利動手，讓他親自為父母報仇，但哈利拒絕了。」
這一刻，赫敏想到了上一場宴會結束時，小天狼星將哈利叫走的場景。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嗎？
「你是怎麼殺的他？」
塞德里克忽然問道，「難道除開宴會本身，成員之間也能相互殺人？」
「我當然很想親手捏斷他的脖子。」
小天狼星冷笑，「但在我抓到他想要動手時，我的魔杖忽然從手中消失了，我掐他脖子，也有莫名其妙的事發生。
「他就像是幻影移形一樣，出現在離我數米遠的地方。
「最後我只能用了守護神的力量，將他毒死。」
毒死——
這是蛇的加護者才能使用的能力。
但小天狼星明明說過，他是鷹的加護者。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小天狼星搖頭，「反正除了彼得，我誰也不想殺，我愛說我是什麼加護者，就說是什麼加護者。」
卡圖姆聽到這一番解釋，心中想道：「很合理。」
雖然說小天狼星之前也許並不認可宴會的規則，也不是經過嚴密思考後做出了決定。
但他在潛意識裡，也的確存著一份心思，想把自己推上前台，然後保護其他加護者。
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當初為波特一家做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時，小天狼星就是這樣。
把自己放在前台吸引注意，然後將真正的保密人換成彼得。
雖然那一次成為了悲劇。
在聽了小天狼星的解釋之後，塞德里克點了點頭：「所以那個毒，真的有用？」
「其實也不是什麼毒，就是蛇的守護神飛出去咬了他一口。」
小天狼星說，「至少我看到了彼得的死狀，那副痛苦的模樣，讓我很滿意。」
「這個就不用詳細說明了。」
塞德里克抬起手，打消了小天狼星想進一步描述的欲望。
然後他進一步分析道——
「所以現在，小天狼星加護者的身份可以確定了，讓他來當領導者，我們可以放心了。」
之前已經說過，領導者可以多半票。
小天狼星沒有拒絕這一提議。
反正他現在相信的只有自己。
塞德里克繼續說道：「而真正的鷹還藏在幕後，這是好事。
「但死去的彼得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就是壞人，所以按最壞的情況來看——」
塞德里克環視長桌一周。
「我們七個人中，可能還有三個壞人！」
這一套分析看起來合情合理。
但赫敏聽完之後，卻沒有任何被說服的感覺，恰恰相反，她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塞德里克好冷靜啊。」
赫敏想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快進入狀態，他一點也不會哈利的死悲傷嗎？」
這不是遊戲，是真的有人死了！
真正的反應，應該是像馬爾福和納威那樣！
赫敏轉過頭，看向那一對難兄難弟。
他倆坐在一起，緊緊擁抱著給對方打氣，赫敏發誓，這是她見過這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
但塞德里克的冷靜並不是孤例。
坐在另一邊的弗雷德也開始了分析，但看他的模樣，他好像也不願意這麼冷靜。
只是在這個時候，作為學長，他必須將壓力頂在自己身上，才不會向下蔓延到赫敏他們。
「所以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找出什麼人會想要殺哈利？」
弗雷德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好像在考慮每個人的嫌疑。
但最終，他嘆了口氣：「我覺得，彼得就是壞人，小天狼星沒有毒錯，是他殺了哈利。」
「不對！」
弗雷德剛剛說完，卻忽然有人提出了異議。
而且不是別人，正是小天狼星。
「彼得沒有任何機會殺哈利。」
他咬牙切齒說道，「因為在哈利死之前，我就已經弄死了他！」
死人怎麼會殺人呢？
「是你們中的其他人殺死了哈利！」
小天狼星憤怒的指控還在耳邊迴響。
這一下子，弗雷德也沒話說了。
宴會上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最終，塞德里克開了口：「那就只能讓鷹的加護者出來了，看看他查的人是誰，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像確實只能如此。
但可惜塞德里克說完之後，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鷹的加護者，似乎並不願意站出來。
宴會到這裡，已經沒有任何討論下去的必要了。
阿瑞斯拍了拍手。
「看來你們已經討論完了。」
他說，「那現在，你們可以開始投票了，今晚你們要選誰被吊死，做出決定吧！」
話音落下，眾人面面相覷。
開什麼玩笑，這就要隨便決定一個人的死活？
「我不投票。」
小天狼星首先說道，「我想要的是找出真正的兇手，這需要的是調查和證據，而不是在一場宴會上隨便討論幾句，就決定一個人的死活！
「更何況，一群人投票就能處死一個人，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小天狼星要做的是復仇者，而不是謀殺者。
他還保留有一絲理性，沒有為了復仇，做出什麼寧殺錯不放過的決定。
說完之後，小天狼星淡淡看向阿瑞斯。
「這應該沒有違反規則吧？如果必須投一個，那我投我自己。」
「當然可以棄權。」
阿瑞斯深深看了一眼宴會上的所有人，「任何人都可以棄權，這無所謂。」
這句話一出，肉眼可見，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我棄權！」赫敏立刻說道。
「我也棄權！」、「我也棄權！」
馬爾福和納威趕緊跟在後面表態。
用投票決定一個人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來殘忍了。
看到這副場景，弗雷德做出了一個投降的手勢：「雖然我覺得這樣不對，但真讓我投票我也投不出來，我棄權。」
桌子上的七個人，轉眼只剩下塞德里克和斯內普還沒確定。
而斯內普還是失魂落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百多年？不對，可能是兩百多年……」
他重複說著這種話，偶爾抬頭看一眼小天狼星，「你說我到底離開了多久？」
「你就離開了一分鐘！」小天狼星不耐煩回應。
看斯內普這樣子，也沒有什麼投票的心思了。
只剩下塞德里克了。
當所有人都看向這個唯一還能投票的人時，塞德里克終於做出了妥協。
「事實上，我真的建議你們好好想一想，投票是好人唯一能排除掉壞人的手段。」
他說，「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堅持，我也棄權吧。」
投票的結果，在這一刻確定。
無人投票，全部棄權。
「那就這樣吧！」
對於這樣的結果，阿瑞斯沒有什麼意見。
「只有你們能接受就行。」
他平靜宣布，「那我也恭喜你們都活了下來，大家下一次宴會見，以後宴會的間隔不再是一個月，我隨時都有可能通知。」
說罷，阿瑞斯便離開了這裡。
緊接著，納威和馬爾福逃也似的離開這裡，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多等。
其他人接二連三起身，塞德里克是最後一個，他此時顯得很是不安。
當他經過赫敏身邊時，赫敏聽到他在自言自語。
好像在念叨什麼票數的問題。
赫敏其實隱隱也覺得，好人應該投票。
但能投誰呢？
赫敏想像不出來，自己的手指指向誰，她心裡不會永遠愧疚下去。
「卡圖姆，我們走吧！」
赫敏抱起貓頭鷹，離開了禮堂。
她只是剛剛出去，布魯斯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一直等在門外嗎？」
赫敏皺了皺鼻子，「算了，我原諒你了。」
「原諒什麼？」
布魯斯先是不解，然後趕緊問道，「先別說其他的了，這場宴是什麼情況？」
能是什麼情況。
赫敏將無人投票的事情告訴了布魯斯，然後又把其他人的觀點大致重複了一遍。
聽完之後，布魯斯一言不發。
他看向赫敏的眼神，忽然有些空洞。
「是啊……」
布魯斯喃喃說道，「小巫師怎麼會忍心投票殺死別人呢？完了……」
「你說什麼完了？」
赫敏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嘛！為什麼要弄得雲裡霧裡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布魯斯搖了搖頭，宴會上的表現，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想通過規則的方式獲勝，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赫敏，我剛才只是在想——
他抬起頭，看著赫敏的眼睛。
「哪怕一切都可以逆轉，我也絕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