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地獄蝙蝠·冠軍之神
黑亞當召喚的烏雲，還籠罩在天空之上。
暴雨傾盆，仿佛要將世界淹沒。
在布魯斯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如同殃雲一般的蝙蝠狂潮，從他身後撲飛而出。
克拉克皺起了眉頭，在這個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眼前明明只是一個孩子，氣勢卻忽然暴漲，壓迫感甚至超越了黑亞當。
「或許我該做點什麼？」克拉克想。
比如打斷布魯斯所謂的變身。
但這個想法，很快便又被他自己否決，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
布魯斯既然覺得變身之後的他，有資格參與這場戰爭，那克拉克就有義務徹底將他的這份自信擊碎，向他展示什麼叫做大人的世界。
小朋友，就該有小朋友的樣子。
此時，地獄蝙蝠裝甲化身的蝙蝠型生命體，已經和布魯斯建立了聯繫。
蝙蝠尖銳的牙齒輕輕觸碰布魯斯的皮膚，那一刻，仿佛有電流貫穿了布魯斯的身體。
布魯斯感到周身被一團能量包圍，猶如黑洞一般吞噬周圍的一切光線。
能量在他體表匯聚，地獄蝙蝠裝甲成形，覆蓋他的全身。
當這一切塵埃落定時，漆黑的戰士出現在克拉克面前。
裝甲上的血紅線條，如同地獄之火流淌，勾勒出肌肉線條誇張而有力，仿佛蘊藏著能與神明對抗的力量。
地獄蝙蝠的背後，一對巨大的翼爪張開，噴薄出裹挾著赤紅色閃電的龍氣。
這一刻，黑色翅膀與紅色披風，在這片暴雨中的廢墟對峙。
「這套戰衣看起來確實不一般。」
克拉克微笑著，「所以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參加這場戰爭的底氣。
布魯斯沒有回答，暴雨沖刷著他的戰甲，世界因為烏雲的籠罩，宛如處在黑夜之中。
這裡，是黑暗騎士的主場。
一道赤色的閃電，在布魯斯瞳孔中閃過。
神速力時間，在一刻開啟。
在神速力之下，世界在他眼中無限趨近於靜止。
剎那間，雨水停了。
那些雨滴就這樣懸停在半空之中，它們不再是流淌的液體，而是化作了無數靜止的透明雕塑，懸掛在空中。
每一滴都凝固了下落的軌跡，仿佛時間的沙漏在這一刻被倒置，沙粒不再流動。
廢墟中，雨滴或大或小，如同無數懸浮的透明珍珠，充盈在天地之間。
布魯斯動了。
他化身的赤色閃電，在這片靜止的世界中肆意遊走。
所過之處，撞碎無數水珠。
雨點破碎，綻放成水花，卻並沒有滴落在地上，只是停留在半空之中。
這些，是布魯斯眼中的世界。
而在旁人眼中，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人類絕對無法捕捉的程度。
別人只能看到一道紅色電光閃過，來不及眨眼，便已經到了克拉克的面前。
布魯斯已經握緊了拳頭，其中積蓄著梅芙女王的超級力量，與星光的電能脈衝。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在這種速度與力量之下，不知道超人的鋼鐵之軀，能承受住幾分。
布魯斯原本是這樣想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卻在他眼前發生了。
布魯斯的速度很快，有神速力的加持，沒有人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靠近克拉克的時候，布魯斯卻猛然發現，對方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他，從未跟丟。
超級速度——
布魯斯雖然聽卡圖姆說過超人的速度不遜色於神速力，可耳聽終究為虛，布魯斯對此總是保持著懷疑。
他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
既然超人和閃電俠在一個團隊之中，如果超人能和閃電俠一樣快，那閃電俠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是直接被全方位完爆了嗎？
可現在的情況，終於讓他不得不信。
布魯斯的拳頭已經揮出，然後，在這近乎靜止的世界裡，克拉克身軀向後一仰，躲過了這神速的一拳。
克拉克微笑著變換自己的嘴型。
此時兩人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音速，想靠語言和聲音傳達信息根本不可能。
只能通過口型。
布魯斯讀出了克拉克的意思——
「打得不錯。」
接下來，該他了。
布魯斯腦中警鈴大作，他不想做任何糾纏，整個人極速後退，緊接著，超人橫掃的一拳就從他的面前划過。
這一拳的速度，仿佛將布魯斯面前的空氣都全部抽離。
轟——
布魯斯從神速力中退出，整個人不斷後退，與克拉克保持著距離。
「沒事吧，阿韋？」
卡圖姆從旁邊飛來，剛才布魯斯變身，並沒有和貓頭鷹合體。
「超人確實很強！」
布魯斯發出了由衷的稱讚，卡圖姆果然半點也沒有誇張，超人確實只需要憑藉自身的速度，就能夠力壓神速者。
「看來神速者面對超人，唯一的優勢，就是能逆轉時間了。」
卡圖姆聽到這句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超人也可以通過倒推地球，從而做到逆轉時間。
只是紅色之子應該做不到這一點。
「接下來，要認真了！」
如果不盡全力，根本不可能打敗超人。
布魯斯張開手掌，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布魯斯一把抓住閃電，電光散去，雷神之錘出現在他手中。
屬於阿斯加德的神力，充盈在布魯斯身體裡。
他深吸一口氣，肌肉緊繃，全身的神力在錘子上凝聚。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怒吼，布魯斯揮舞著雷神之錘，召喚出第一道雷霆，如破空之箭直擊超人。
雷霆的力量足以撼動山脈，摧毀一切，但超人卻並未躲避，他伸出了右臂，穩穩接住那束霹靂。
電光在他手指間跳躍，卻如同遇到了絕緣體，無法傷其分毫。
「小蝙蝠，你的表現確實超乎了我的想像。」
超人平靜說道，「但僅憑如此，你是不可能贏的，至少應該學習黑亞當，用魔法閃電對付我。」
說罷，克拉克利用超高速移動能力，眨眼間便來到了布魯斯身旁。
他比現在的布魯斯高出一個頭，站在蝙蝠仔面前，就像是一堵牆。
「孩子就不應該參加戰爭。」
克拉克說，「你應該回家去，你的父母肯定很擔心你。」
「我沒有父母。」布魯斯平靜說道。
「對不起。」
這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克拉克發自內心道歉。
「是因為戰爭嗎？」他接著說，「我會幫你停止這場戰爭，不需要你親自面對這種不幸。」
「別說了。」
布魯斯根本不打算與克拉克多說，他直接揮動雷神之錘，轟向克拉克的胸膛。
「唉！」
克拉克嘆氣，看來剛才還是打輕了。
像這種孩子，果然還是得好好教訓一頓，才能聽進大人的話。
他一記重拳打向大地，瞬間引動地殼震顫，引發小型地震，準備給布魯斯一點深刻的教訓。
布魯斯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晃動，但他迅速穩住身形，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不甘示弱的他緊握雷神之錘，向上高舉，引動雷電。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卡圖姆站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高舉縮小版的波塞冬三叉戟，用出了其中的天氣魔法。
天空隨之響應，雲層迅速聚集，一場夾雜著雷電與狂風的暴風雨驟然形成。
面對這等威勢，克拉克還是顯得從容不迫。
雷暴風暴雖猛，卻在超人的超強聽力和預判能力下，被一一閃避。
緊接著，他用X透視穿透風雨，看清了布魯斯的位置，然後輕輕吐息，一股寒氣自口中噴出，瞬間將周圍空氣凝結成霜，輕鬆化解了暴風雨。
布魯斯感受到了壓力，他再次揮動神錘，釋放出更為猛烈的雷電風暴。
超人則開始極速奔跑，用身體牽引風暴，讓雷霆纏繞在自己周圍，形成恐怖的電弧脈衝。
等到能量積蓄到了臨界點，超人直接伸手一甩，電弧脈衝激射而出，直擊布魯斯。
「完了。」
卡圖姆心想，「這一招閃電俠的標誌技能都被超人無師自通，巴里·艾倫徹底被完爆了。」
布魯斯根本沒有卡圖姆這般的心情，做不到還能想東想西，他再次進入神速力時間，才勉強躲過了這一次脈衝。
然後他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時間，順勢開始反擊。
現在已經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布魯斯將全身神力匯聚於錘上，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超人激活了熱視線，試圖以此結束戰鬥。
兩股力量在空中交匯，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空間仿佛都在顫抖。
最終，伴隨著耀眼的光芒，兩人的力量同時消散。
地獄蝙蝠的身體不斷後退，戰衣內的布魯斯握錘子的手都在顫抖。
他原本已經是傷痕累累，但神速力加快了他的新陳代謝，這點外傷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癒合。
但現在的布魯斯雖然看起來狼狽，情緒卻極為高昂。
因為另一邊的克拉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他那如同希臘雕塑般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道細小的傷口，突兀出現在了上面。
一滴鮮血，緩緩流淌了下來。
克拉克用大拇指將這滴鮮血抹去，卻改變不了它存在過的事實。
「你流血了。」
布魯斯說，「看來你也不是什麼無敵的神明。」
克拉克什麼也沒有回答。
此時，布魯斯在心中想道，這也許是斯內普最高光的時刻。
在剛才布魯斯調動雷神之錘的時候，在那磅礴的雷暴之中，加上了混血王子發明的神鋒無影咒。
畢竟剛才克拉克都說，要用魔法來對付他。
蝙蝠仔一向樂於成全別人。
只不過這一次的咒語，是用阿斯加德的神力驅動。
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布魯斯成功在超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神流血了。
既然如此，勝利的方程式便寫好了。
布魯斯提起雷神之錘，另一隻手抓向錘頭，戰錘表面的無數縫隙，剎那間便流露出無數電光，連接著布魯斯的五根指頭。
「我本來不想用這一招的。」
布魯斯心中想道，「但有些事必須要做！我必須將你送回你原來的世界！」
他猛然舉起戰錘，那些藍色的閃電，在舞動中變成了綠色。
「阿瓦達閃電鏈！」
殺戮咒肆意亂舞，如同無數時空的狂蛇，世界被染成了恐怖的阿瓦達之綠。
這是蝙蝠俠要送給超人的命定之死！
咒語激盪，沖向克拉克，只要擊中，就能讓他如同海女王那樣化作輕煙，消散於這個世界。
然而，原本無所畏懼的超人，這一次卻沒有再選擇硬碰硬。
他的身軀直接從原地消失，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高空之上，布魯斯以覺悟釋放的殺戮咒，完全打了個空。
超人選擇了躲避！
「好強的殺念。」
超人身處雲天之上，回想起剛才布魯斯的那一招，隱約居然有些後怕。
他能夠意識到，那一招是真的能對他造成傷害！
小小年紀，居然有著這麼恐怖的殺招，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克拉克原本還有些輕視布魯斯的心，此刻終於蕩然無存。
而另一邊，布魯斯真正聽到的評價，卻遠遠沒有那么正面。
「蠢貨！」
貓頭鷹在布魯斯肩膀上氣得跺腳，「你說這次是不是你的問題？阿瓦達都能射歪來！」
哪怕多看幾集奧特曼，都知道不能直接開大。
這下好了，一擊不中，超人可能有防備了。
然而，布魯斯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
他說，「我現在已經確定了，剛才那招阿瓦達閃電鏈，殺不死超人。」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布魯斯在用出阿瓦達閃電鏈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自己的殺意遠遠不夠。
使用不可饒恕咒，需要足夠黑暗的內心，和足夠堅決的殺意。
布魯斯使用鑽心剜骨咒，那是無師自通，得心應手。
可使用殺戮咒，卻是另一番光景，他在咒語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僅憑現在的殺意，想要殺死超人，還差很遠。
「別狡辯了。」
卡圖姆搖頭道，「你剛才就是空大了。」
對此，布魯斯沒有反駁。
他只是閉上了眼睛，開始呼喚另一種力量。
銀色的光芒開始在他身上浮現，地獄蝙蝠裝甲的模樣，可開始發生變化。
貓頭鷹停止了喋喋不休。
他看向布魯斯，忽然意識到蝙蝠仔正在做什麼。
此時，布魯斯的思維殿堂，那座懸浮在天上的神廟之中。
卡圖姆二世吊兒郎當躺在王座之上睡覺，周圍是影影綽綽的幻象。
而就在這時，原本毫無生機的神奇女俠幻象，忽然眨了下眼睛。
「有人在呼喚我。」
她話音落下，整個人便被銀光籠罩，化作守護神，離開了這片思維殿堂，來到了真實的世界。
與地獄蝙蝠裝甲，合為一體。
當守護神的力量來到現世的那一刻，原本正在疏散平民的黛安娜，也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抬起了頭。
她看向一個方向，正是布魯斯所在的地方。
撲通——
黛安娜與布魯斯，原本兩顆不同的心臟，忽然開始同頻率跳動。
布魯斯召喚了來自神奇女俠的守護神，成為了自己的力量。
地獄蝙蝠裝甲，開始轉化向新的形態。
漆黑戰衣上的紅色線條，開始鑄成金色，鎏金灑向四周，如同金色的披風。
地獄蝙蝠頭頂的耳朵也開始變化，成為一頂燒焦的王冠。
布魯斯握錘的手一揮，戰錘便分成無數碎片，由金色的閃電連結。
「地獄蝙蝠·冠軍之神形態。」
布魯斯輕聲說，「或者說，黛安娜形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