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請下命令吧，布魯斯長官！
「什麼能量特別聚集？」
史蒂夫一臉不解，這種詞他聽都聽不懂，又能從哪裡開始找？
「那種地方應該很醒目的！」
卡蘿爾大聲提醒道，「你第一眼就能看到問題。」
第一眼？
史蒂夫抬起頭，已經看不到天空，城市上方到處是能量迸射，和世界末日也沒什麼區別。
一些從定格中甦醒過來的人正在尖叫著逃竄，某些跑得慢的人被濺射的能量集中，就會直接從原地消失。
自己剛剛解決幾個持槍搗亂的人，但這明顯不夠，恐慌以席捲之勢在所有市民心中蔓延。
這些在史蒂夫眼中，不都是問題嗎？
哪裡還需要專門去找？
當史蒂夫將這番話說給卡蘿爾後，對方明顯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
「這樣吧，隊長，你能在周圍找到攝像機嗎？」
「攝像機？」史蒂夫看了看，現在滿大街的商鋪已經是空無一人的狀態，想找到一兩台攝像機問題倒是不大。
關鍵在於他不是很會用。
「沒事，我教你。」
卡蘿爾輕聲輕氣，就像在教家裡老人使用現代電子產品一樣。
「你先找，然後我會用特殊的信號連進來，之後我再教你怎麼用。」
說起來，卡蘿爾對地球科技的印象也還停留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但對比起史蒂夫，就是個純純的現代人。
等到史蒂夫開始尋找攝像機，卡蘿爾拿開手機，用手按住話筒，然後小聲對弗瑞說：
「這麼個古董你是從哪挖出來的？」
「卡特特工的被窩裡。」弗瑞說。
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史蒂夫終於找來了一台攝像機。
「我在櫃檯留了兩百美金，不知道夠不夠，佩姬只允許我口袋裡這麼多錢。」他在電話里說。
「沒事，你接下來按我說的做就行。」
卡蘿爾耐著性子，一步步指導著史蒂夫怎麼操作這台機器。
片刻之後，弗瑞手中的接收器收到了信號，他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裝置，三兩下就展開成了一個屏幕。
不多時，屏幕中出現了畫面，是史蒂夫那張大臉。
「美國隊長！」
終於，旁觀的人群中有小孩驚呼出聲。
他們認出了這位經常能在漫畫裡見到的美國傳奇。
「好孩子，安靜。」弗瑞小聲說了句，那個孩子的母親立刻捂住了自己兒子的嘴。
自由州立公園的人越來越多了，不斷有人從紐約中被傳出來。
但有卡蘿爾在這裡，氣場壓制住了所有人，沒有人敢大聲喧譁，只能靜靜看看。
屏幕里的視角越來越奇怪，已經只能看見史蒂夫的鼻孔。
「羅傑斯隊長，你把視角轉一下，讓大家看看周圍的情況。」
卡蘿爾指導史蒂夫如何固定視角，但史蒂夫就像腦子軸了一樣，不管怎麼教都教不會。
終於，卡蘿爾實在忍不住了。
「大兵史蒂夫！」她大吼道。
聽到這句話，史蒂夫就像條件反射一般立正，堅定回道：「在，長官！」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
「準確來說，我的軍銜是上尉。」史蒂夫小聲指正。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卡蘿爾氣勢洶洶說道，「從這一刻起，到危機結束，我就是你的臨時長官，我接下來教你做的事情，你必須嚴格遵守，不能打任何折扣！」
這下子就對味了，史蒂夫瞬間感覺自己回到了最熟悉的環境。
他就像開了竅一樣，所有的操作都順滑了起來，操縱視角的水平，就像攝像機長在了他臉上。
卡蘿爾終於看到了紐約市現在的情況。
「我的天……」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
紐約能發生這種危機，她必須重新評估地球會面臨的危險程度了。
那些流動的能量中，不僅有著遠古魔法的影子，更有超越地球文明的科技。
史蒂夫小心變換著視角，儘量讓卡蘿爾能看到城市裡的全貌。
終於，在畫面掃過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卡蘿爾大聲喊停。
「就是這裡！」
她說，「羅傑斯上尉，請你立刻前往那座大廈！」
史蒂夫感覺自己成戰地記者了，他沒做過類似的工作，但其中的危險性不言而明。
正適合他不過！
史蒂夫毫不猶豫，抬著攝像機就往斯塔克大廈的方向跑，他的手很穩，在急速奔跑中鏡頭也沒有顛簸。
遠處的畫面，開始一點一點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
布魯斯抬起頭，看著浮在空中的旺達，想插手，卻沒什麼也做不了。
「我是真沒想到旺達能做到這種程度。」
卡圖姆皺著眉說道，「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西索斯親臨。」
黑魔法之神西索斯，是旺達混沌魔法的來源。
現在旺達的狀態，渾身被緋紅魔力纏繞，雙目翻白，實在很難讓人相信是她自己在操縱這股力量。
卡圖姆首先想問的是，西索斯到底看上旺達什麼了。
這種賦予力量的待遇，和親女兒有什麼區別。
但與之相比，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這樣的攻勢下面，轉生蝙蝠居然還能與之對抗，並且不落下風。
「學學人家，布魯斯。」
卡圖姆小聲嘀咕，「轉生蝙蝠從被創造出來到現在，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就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可能是因為他的那隻貓頭鷹更會教育吧。」
布魯斯隨口反駁一句，然後回到了正題，「閉嘴吧卡圖姆，該我們幹活了。」
總不能一直讓旺達扛下去。
「你要怎麼做？」卡圖姆問道。
這一次，戰鬥的思路不再由貓頭鷹掌控，而是全權交給了布魯斯。
他既然戴著智慧冠冕，演算了那麼多未來，那當他摘下冠冕的那一刻，就一定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
這無關可能與否，而是一種信任。
卡圖姆與布魯斯之間的信任。
在如今的關頭，既然蝙蝠仔說他能解決，那貓頭鷹就會無條件相信他。
「之前轉生蝙蝠說過一句話，我們能合為一體，那他也能。」
布魯斯說，「但他想錯了一件事，所謂的合體是雙向的，不只是你附身我，有時候我也能附身你！」
這便是他從一開始就將自己變為靈魂狀態的原因。
轉生蝙蝠粗暴將殭屍貓頭鷹納入自己的身體裡的那一刻，就徹底斷絕了回頭的可能。
布魯斯話音落下，整個人便緩緩飄了起來。
他靠近著卡圖姆，身影漸漸變得虛幻，在靈魂契約的連接中，布魯斯與卡圖姆再次合為一體。
只是這次，留在現場的不再是蝙蝠俠，而是一隻貓頭鷹。
這種體驗對卡圖姆來說也很新鮮，他能聽到布魯斯在自己心底說話。
「嘔——」
布魯斯乾嘔道，「你的精神世界怎麼這麼骯髒！」
「關你屁事！」卡圖姆罵罵咧咧說道，「你要幹什麼趕緊動手，別再偷窺我的隱私了！」
「你這也叫隱私？」
布魯斯站在卡圖姆的內心世界，著實有些無可奈何。
卡圖姆的心靈殿堂簡陋得出奇，除了一扇貫通天地、上了重鎖的大門之外，只有一個燈火通明的小鎮。
裡面無數隻貓頭鷹在狂歡，滿地狼藉。
布魯斯甚至看到一小群貓頭鷹泡在溫泉里，面前漂浮著餐盤，上面是堆成小山一樣的食物。
「滿腦子都想著吃，難怪胖成這樣還不自知。」布魯斯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卡圖姆的聲音在心靈殿堂上方響起，不斷迴蕩。
「沒什麼。」
布魯斯收回思緒，手指一揮——
「呼神護衛！」
話音落下，從他的身體裡飛出無數銀色的虛影，很快占據了卡圖姆的心靈殿堂。
「借你這些小貓頭鷹一用。」
布魯斯說吧，銀色虛影飛進了每一隻貓頭鷹身體裡。
這些貓頭鷹，代表著卡圖姆不同的情緒與性格。
有的代表貪吃、有的代表懶惰、有的代表陰險、有的代表謊言……
這麼一看，死貓頭鷹真是十惡不赦。
在布魯斯的守護神占據卡圖姆的心靈殿堂之後，周圍霎時間光明了起來。
而在現實之中，卡圖姆的氣質也開始發生改變。
他表情慈悲，銀光在周身流轉，再不像是之前那隻偷奸耍滑的壞貓頭鷹，而是一位救苦救難的好守護神。
「是時候飛起來了！」布魯斯大聲喊道。
卡圖姆振翅高飛，盯著緋紅魔法和綠色數據的壓力，直直向著旺達飛去。
他就像咒語化成的守護神，即便來到了旺達身邊也沒有絲毫停留，反而還繼續加速，直接撞進了旺達的身體裡。
這一刻，旺達掌控的緋紅魔力，忽然開始躁動，就像是過載了一般，威力提升了不止一點。
轉生蝙蝠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擠退了數十米遠。
「怎麼可能……」
他抬起頭，看著旺達的頭頂上方。
在那裡，緋紅色的魔力化為一根根絲線，彼此交織，慢慢編織出了一個巨大的圖騰。
不可置疑，就是貓頭鷹的模樣。
……
史蒂夫頂著攝像機奔跑著，斯塔克大廈前發生的一幕幕，毫無保留展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些被傳送出紐約的人，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一隻巨大的貓頭鷹虛影展翅高鳴，雙翼幾乎要將整個紐約都包裹進去。
「怎麼會這樣……」
卡蘿爾也算是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念頭，就是有惡魔正在入侵現世。
這已經超過了她能處理的範圍，涉及到了魔法側的力量。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地球上應該有一批隱世的魔法強者，那些人現在為什麼沒有出現？
而且更讓卡蘿爾感到驚訝的，是當弗瑞看到那隻貓頭鷹的時候，原本緊張的表情肉眼可見放鬆了下來。
「你認識這個圖騰？」卡蘿爾忍不住問。
「有點交情。」
弗瑞語焉不詳說道，「如果那群人出來的話，我覺得可以信任。」
他雖然回答的遮遮掩掩，但實際上卻希望卡蘿爾繼續問下去。
弗瑞真的有很多話想說，沒人比他更懂魔法與貓頭鷹學派了。
什麼霍格沃茨、哈利波特、伏地魔，他都通過魔法書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真要跟卡蘿爾講起來，光是弗瑞自己的劇情分析就能講上三天三夜。
「你確定可以信任？」卡蘿爾滿臉遲疑，「這可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
「當然可以信任。」
弗瑞反問道，「難道我們現在除了信任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
旺達閉著眼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下墜。
這種經歷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挖出了一個空洞，整個人都在其中下沉。
一直沉一直沉，沉到現在也沒有停下。
所以她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這一次要沉多久。」旺達在心裡這樣想道。
但很快答案就在她面前揭曉，她不需要再下沉了。
一雙手接住了她，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好了，旺達也已經就位了？」
布魯斯？
旺達認出了整個聲音，她後知後覺睜開雙眼，看到了布魯斯的臉。
其實說實話，從她的這個視角看過去，只能看到布魯斯的下巴。
「也許布魯斯以後會有蘋果下巴？」旺達忽然有了這麼個奇怪的想法。
所謂蘋果下巴，就是下巴中間比正常人多了一條溝，分成了兩半，明顯點的會變成「ω」形。
布魯斯已經有點預兆了，但應該不會那麼誇張。
「哦！忘了把你放下來了。」
布魯斯趕忙將旺達放在地上，旺達太輕了，剛才他一直抱著也沒覺得多吃力。
旺達的注意力還在布魯斯的下巴上。
「咦？你不感到驚訝嗎？」
布魯斯將旺達從她自己的思緒中拉出，這時旺達才發現，自己身邊飛滿了貓頭鷹。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貓頭鷹編成了方隊，站在他們面前。
領頭的那隻貓頭鷹挺胸抬頭，敬了個禮，大聲說道：「卡圖姆一等兵前來報導，臨時長官布魯斯，請下命令吧！」
「好！」
布魯斯整個人也很振奮，「重建世界計劃，啟動！」
什麼重建世界計劃？
旺達還有些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緋紅力量從自己身體裡飛出，不受控制，與布魯斯召喚銀色魔法，融合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