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c~我這是修煉還沒到言出法隨的程度,現實中就已經做到了?」
杜若聽到老爸在屋外大聲的嚷嚷,眉毛上挑了一下,心中暗暗想著。
昨天晚上,他也就隨口和狐狸說了一句「村里路燈太暗」,沒想到今天就有動作了。
這速度不可謂不快啊。
「老公,這和你有關?」
相圓圓原本在小口小口喝著酒釀蛋(就是甜米酒裡面打個蛋然後蒸熟),見到杜若眉毛動了動,馬上就有了猜測。
兩人雖然相識沒有太長時間,但是已經有了老夫老妻的默契,可謂是對方一個眼神,都能猜測出一二。
「嗯,昨天提了一句,看來你老公的份量又變重了。」
杜若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不過聲音很小,只有相圓圓能聽到。
「那你昨天肯定是幹了什麼,你等下跟我說說具體的。」
相圓圓一聽就知道杜若絕對人前顯聖了,絕不是和他說的那樣只是去參觀而已。
以她對杜若的了解,要是什麼都沒做,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嘿嘿,等下路上說,老爸老媽,我和圓圓去新房那邊啦,中午回民宿,就不回來吃了。」
杜若將早餐吃完,高聲喊了一句,然後拉著相圓圓向外走去。
一路上,杜若慢慢的給相圓圓講著自己是如何在航母上面人前顯聖的。
儘管杜若講的和科幻片一樣,但是相圓圓沒有半點懷疑,甚至雙眼冒著星星。
至於內心裏面的真實想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杜若表現出來的已經不像是「人」了,這多少讓相圓圓內心有些迷茫。
看完新房,那邊水電已經在鋪設了,而且屋子外面已經在裝修了,一樓的落地窗都已經安裝完畢。
看樣子真的用不了多久就能住進去了。
至於裝修完之後能不能馬上入住?相圓圓表示有第三方檢測公司存在,這些都是寫進合同的,每進行到一個階段,第三方公司都會檢測。
有不合格的,或者有釋放有害氣體超標的,或者存在隱患的都會當場整改,在金錢的攻勢下,想必在婚禮是能在新房這邊舉辦的。
看完這些,杜若就和相圓圓回到了租住的房屋這邊。
「杜若,嘿嘿,趕緊讓你老婆準備酒水,今天可得好好喝一個。」
杜若和相圓圓剛回到租住那邊的房子,甚至還沒坐熱,楊晨光就提著一個袋子走進了院子,一邊走還一邊叫嚷著。
「我們剛進屋你就來了,我去~你這年沒白過啊,這是胖了得有十斤了吧。」
杜若還只是剛剛把窗戶打開通風,就見到楊晨光走了進來。
兩人上次見面也就是十多天以前的事情了。
自從年前楊晨光看到杜若的吐氣如劍之後,就有幾天沒來杜若這裡了。
而年後,杜若也就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匆匆在他們家拜了個年就去了福建,期間一直沒過來。
但是這僅僅十多天不見,楊晨光是滿面紅光,而且身材還圓潤了不少,看得出來,這些天沒少大吃大喝。
「嘿嘿,村裡有點啥事能瞞得住我啊,看看,家裡散養的老母雞,還有一隻野生水魚,年前清塘的時候挖出來的,一直沒捨得吃,今天都給燉了。」
楊晨光也沒否認,從手中塑膠袋中拿出兩個網兜,裡面是已經宰殺了的母雞和甲魚。
「行啊,酒管夠,不過這些你不留著給你老婆補身體啊。」
杜若一看楊晨光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要說。
楊晨光這人吧,做事是真的有一套,如果是一般的美食分享,他會將食物處理好了,然後端過來。
但他要是求人辦事,或者要感謝別人,他通常不買什麼禮品之類的,而是拿著食材去到對方家裡親自下廚。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既送了禮,還不給別人添麻煩,最重要的是別人還不好拒絕,再加上他手藝確實很好,也能給人留下很好的印象。
「她最近都被我養胖了,說要減肥,不吃。」
楊晨光笑了笑,拿著食材就進了廚房,而杜若泡了壺茶之後也過去看了看。
只不過沒能幫上什麼忙。
但他也沒閒著,而是真的去準備好酒去了。
等楊晨光把母雞煲水魚搞好端上桌的時候,杜若已經將一壇酒擺在邊上了。
「嘶~這酒好辣啊,額,你這什麼酒,怎麼感覺喝了比吃了你那個丹藥還燥呢?」
杜若倒好酒,兩人幹了一個,然後楊晨光也一大口酒喝下去,馬上就是雙眼睜大,然後摸著喉嚨,非常艱難的咽下。
等咽下之後,穿著羽絨服的楊晨光在廚房忙活了這麼久都沒廚房,但是這一口酒,直接讓他額頭暴汗,然後開始解開羽絨服的拉鏈。
「這是虎骨酒,而且是新酒沒勾兌過的,不然怎麼會只給你倒半杯,等下喝完我讓圓圓給你裝一瓶回去。」
杜若同樣喝了一口,不過神色如常。
這虎骨酒是杜若那時候委託相圓圓泡的,到現在已經泡好了可以喝了。
因為用的本來就是烈酒,加上裡面放了很多很猛的藥,這樣才能保證越泡虎骨效果越好。
這次是新開壇,而且新酒也不需要勾兌,所以楊晨光喝起來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個好啊,那我可不客氣了,來來來,先吃。」
楊晨光連連點頭,隨後夾了一塊水魚肉壓一下酒勁。
「怎麼?最近有好事?」
杜若給相圓圓夾了一塊裙邊,然後開口詢問起了楊晨光。
「嘿嘿,年前的時候,鎮上說有個主任空缺,想讓我過去。」
楊晨光將口中骨頭吐到桌上,然後這才開口說起了為什麼這麼高興。
「這麼算?那以後可得叫楊主任了啊,來,楊主任喝一個。」
杜若聽完是由衷的為對方開心,端起酒和對方碰了一下。
「你可別喊了,我沒去。」
楊晨光先是擺了擺手,然後又端起酒杯和杜若碰了一下,不過這次可不敢大口喝酒了,只是抿了一口。
「為什麼?去鎮上不比你村里好嗎?而且主任只是起點,這可是個平步青雲的機會啊。」
說這話的是相圓圓,她不是很理解對方為什麼會拒絕,在她看來,楊晨光其實非常適合走官路,性子圓滑,而且做人做事也很有一套。
「沒辦法,窮怕了啊。」
楊晨光倒是沒有覺得可惜,拿起酒杯和杜若又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只不過這次喝的是大口,似乎剛剛抿的一小口並不過癮一般。
「我讀的是野雞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了,結婚之後第二年就買了房子,然後我老婆就懷了小孩。
那時候每個月兩千多的房貸,加上家裡的開銷,老婆大著肚子沒法上班,就靠我一個人養家。
剛開始還好靠著做導遊還能勉強支持下去。
我老婆生完小孩之後小孩開銷變大,然後想辦法創業,我老婆就開了個店,沒什麼經驗虧了十多萬。」
楊晨光說著,就把煙掏了出來,不過看到相圓圓坐在邊上,想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接著繼續說了起來:
「那兩年,我導遊做了,推銷做了,還給人送貨,甚至還去了工地,好不容易把欠帳給還了,眼看著日子好了一些,結果出了個意外。」
楊晨光說著把手伸開,只見手掌上一道很長的傷痕,幾乎占據整個手掌的一半。
「在工地上切割機刀片斷了,刀片飛了出來,就差一點,跟我的脖子就差一點,要不是手擋了一下,刀片就插到脖子上了。」
說到這裡,楊晨光眼中還有些恐懼。
杜若見狀也沒有多說,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那時候他還漂在廣東。
「之後我就不敢繼續在工地幹活,而是留在村里了,但是也一直在想方設法賺錢,什麼養雞,種茶,種獼猴桃我都搞了,這才勉強把家裡這麼一大家子養活。
現在眼看著在村里直播賺了兩個月錢,日子剛剛好起來,這時候讓我去鎮上做什麼主任,誰願意去做啊。」
楊晨光說著,又喝了一口,只不過酒實在是太烈了,讓他忍不住咳了兩下。
「不做也行啊,明年把直播做大,多賺點錢安安穩穩的過著也挺好。」
杜若看出楊晨光內心的不甘,只不過正如對方所說,真的是窮怕了,辛苦了近十年,好不容易賺錢了,然後機會出現了。
在村里做村官兼職直播賺錢沒人管他,但要是去到鎮上,那就是公務員了,肯定是沒法繼續直播的。
這是錢和權的選擇,只能抓一樣,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