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看，下面還有一沓一沓的。」
相圓圓見到杜若看過去，伸手在大袋子裡面撈了撈，將最下面成沓的錢給翻了上來。
「這麼多啊，這錢你哪來的？你家這邊女兒回門還會打發這麼多零錢嗎？」
儘管杜若現在不缺錢，甚至銀行卡里的錢可以說是一輩子都花不完，但是見到這些現金，還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銀行卡里的數字和反正面前實打實的錢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再加上這麼零零散散的一大包，看上去是真的不少。
不過他也只是以為這是相圓圓家裡那邊的習俗，還以為是女兒嫁出去之後回門，母親擔心嫁出去會吃苦，然後留的壓箱底錢之類的習俗。
「嘿嘿，這是我爸的私房錢～」
相圓圓看著手上的黑袋子，笑的賊兮兮的，就連眉眼都變得彎彎的，可見她此時的心情，完全沒有離家時候的不開心，甚至杜若還發現她的小腳都在不停的晃動。
「……」
杜若沒有開口，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早知道相圓圓會去把老丈人的家底給掏了，他就應該給老丈人塞一點錢了。
……
「啊！！！」
相家院子裡面，廚房邊上的一個儲物間裡面，相父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之悽慘，就好像是家被偷了一樣。
「怎麼啦？」
聽到相父的慘叫，相母放下手中的食材跑到儲物間，見到相父手上拿著一個框子，而框子邊上還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花瓶擺件。
「哎呀，這些錢不是你故意放花瓶裡面的嗎？前幾次你女兒回來沒去拿錢你還不開心，現在錢被拿了你又叫啥啊。」
相母有些沒好氣的撇了相父一眼，怪他大驚小怪的在那叫。
在二十多年前，老爺子就將家裡的財政交給了相母來掌管，那時候的相母對相父管的比較嚴，這讓相父養成了一個小習慣，就是將一些私房錢藏在了儲物間的花瓶里。
而相圓圓小時候在儲物架上面翻的時候，意外翻到了相父的這個藏私房錢的地方。
但是相圓圓也沒有舉報，而是偶爾從相父的私房錢裡面拿上幾張去買糖吃。
這個習慣一持續就是十多年，甚至……相圓圓開的那家小酒館都有相父的一份功勞。
實際上，相父的這個藏私房錢的點早就暴露了，不止是相圓圓知道，相母，甚至相元章也知道。
原本相母發現之後還想沒收的，但是被相父給阻止了。
「你沒收了，到時候圓圓沒錢花了，她這麼笨還不願意跟你要錢，到時候想花錢了又找不到怎麼辦？就還是放這裡吧，小姑娘總會想買一些喜歡的東西的。」
於是乎，相家人就保持了這個默契，就連相元章知道後，也是經常往裡投錢。
只有相圓圓一直以為，這隻有她和她父親兩個人知道。
「不是啊，是老鼠乾沒了，圓圓怎麼把老鼠干都給拿走了啊，到時候我和我爸拿什麼下酒啊。」
相父苦著臉，錢本來就是為相圓圓準備的，他絲毫不心疼，但對於酒鬼來說，老鼠干都沒了，到時候他還拿什麼下酒啊，這可不是天塌了嘛。
「我還以為啥呢？等下我去幫你問問，甘蔗地邊上有不少人家應該還有老鼠干，我去給你收一點過來。」
相母白了相父一眼，看了一眼光光的框子，也知道相父和相元章最喜歡的下酒菜就是老鼠幹了，所以還是想著幫忙去買一點回來。
「那你趕緊問問吧，你可別買其他老鼠干回來啊，必須甘蔗地里的才行。」
相父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同時也有些好奇相圓圓為什麼會帶走老鼠干。
特別是現在相圓圓不怎么喝酒了，而杜若對於老鼠干不是很感冒。
他是不知道王老過來了一趟，相圓圓知道王老地位不簡單，不求能幫到杜若，只求這些人多少顧及一點情份，看到王老喜歡，所以就將家裡老鼠干都給打包送了出去。
……
「呼～終於到家了。」
半夜十一點鐘，杜若這才將車停到新房的院子裡面，相圓圓在車輛一停下，就連忙將車門拉開，連腳下裝錢的袋子都顧上拿，就跑了出去，站在外面大口呼吸著。
「怎麼樣，好些了嗎？以前你也不暈車的啊。」
杜若將車熄火，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相圓圓是什麼情況。
「沒事，只是覺得車裡有點悶而已，我進去坐一會就好，老公你把東西先拿進來吧。」
相圓圓擺了擺手，將屋子大門打開，走了進去。
等杜若將東西拿進去放好的時候，相圓圓已經捧著一杯熱水喝著，同時臉色已經重新恢復了紅潤。
「來，我給你把把脈。」
杜若來到相圓圓身邊，讓她伸出手來，最近相圓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以前雖然大大咧咧的，但還是很聰明的。
但是最近似乎腦子都沒那麼靈光了，再加上這段時間被調養的很好的身體似乎也開始有一些小毛病了，這讓杜若有些擔心。
只不過幾次以「神」觀察，相圓圓都沒有任何問題，精火還是那樣的旺盛，甚至變得更加的穩定了，所以杜若也沒多想。
不過今天這事吧，杜若還是決定為相圓圓把脈看看，儘管他自己也沒有什麼給人看病的經驗。
「好噠杜神醫～～」
相圓圓見到杜若坐到面前，笑著將手翻到杜若面前，甚至還自覺的將衣袖擼起，露出潔白的手腕。
杜若將手指搭了上去，然後仔細感受著相圓圓的脈象。
杜若的感知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把脈這方面絕對是無人能及。
但是杜若越是仔細感受，臉上的神色開始發生變化，從面帶微笑變得嚴肅了起來，眼睛也開始微眯，似乎在思索脈象對應的病症。
杜若面色一肅，整個屋內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沉重了起來，見到杜若少有的嚴肅，相圓圓臉上的笑容也不自覺的收了起來。
「換一隻手。」
杜若開口，語氣有些沉悶。
相圓圓聽完，連忙換了一隻手，然後不停的眨著眼睛看著杜若，想要從杜若臉色變化中看出一些什麼來。
但是杜若臉上並沒恢復輕鬆，而是眉頭開始皺起。
隨著杜若眉頭皺起，相圓圓馬上屏住呼吸，四周的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就連外面的蟲子都不敢發出聲音，隨後房間內就只剩下杜若「咚咚」的心跳聲。
「老公，怎麼樣？我還能活幾天？」
相圓圓見到杜若皺著眉頭，心中心思百轉，甚至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忍不住開口打破這份沉悶，問了出來，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哭腔。
「啊？什麼活幾天？嘿嘿，你想啥呢？只是你這個脈象我沒把過，不太敢肯定而已。」
杜若見到相圓圓都帶著哭腔了，忍不住樂了。
把脈不是看CT，實際上中醫是一門很吃經驗的技術，杜若學的多，各種重要知識都有了解，看舌苔，看面相，甚至看氣血都能根據記憶中見到的知識對照來判斷。
但是這把脈是需要經驗的，一般需要有老中醫遇到相應的病症，然後讓學徒把脈，再記住這個脈象，這個就是經驗。
像杜若這樣，只有知識，沒有經驗，遇到一些不是很明顯的脈象，再去和書本中冰冷的文字去對照，就會發現，好像這個也符合，那個也符合。
「那你說說我是啥情況。」
相圓圓剛剛有些被嚇到了，現在還不是很開心，皺著眉嘟著嘴，非得杜若說出點啥來。
「根據脈象和書上的記載，非常像是滑脈，但我又沒見過真正的滑脈是什麼樣的，所以有些不太確定。」
杜若一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皺眉了起來，經驗這種東西，真的不是看書就能領悟的，其中變化太多，如果是簡單的氣血不足，或者脈象虛弱之類的特徵明顯的杜若還能摸出來。
複雜的嘛……
「滑脈？什麼意思？」
相圓圓盯著杜若，想了想，沒搞明白，她對藥材熟悉，甚至懂得如何配藥，但是這把脈什麼的，完全沒接觸過。
「滑脈是脈象中的一種，結合你這種症狀，大概是喜脈，意思是大概率你懷孕了，要當媽媽了。」
雖然對脈象沒有經驗，但是結合相圓圓一些表現，他還是有些猜測的。
當然啦，有滑脈的人不一定就是喜脈，但喜脈就一定是滑脈。
「真噠！！！老公你再把仔細一點，還好確認確認。」
相圓圓一聽，馬上就蹦了起來，但很快又重新坐了下來，抓住杜若的手放到自己脈搏之上，一臉期待的讓杜若再確認一下，從她的臉上能看出，她只想得到杜若的肯定答覆。
「把脈就沒必要啦，只是從脈象上來看很符合書中的記載，具體的，我們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
杜若也很開心，但他比較克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連忙出聲將相圓圓給安撫了下來。
「那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不對，現在怕是做不了檢查……那我們明天去，我現在先預約掛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