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奉旨入宮
接連幾日,宮中時長會有人送來補品,但卻隻字未提之前發生的事兒。
李詩詩大抵也能明白,之所以來的人並未提起,恐怕是皇后娘娘早已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也是礙於皇家顏面和左相權勢,所以才將此事壓住了。
眼瞧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公孫傾也越來越忙,經常是進宮以後直至深夜才回來。
最近府上也時常有人來拜訪,公孫傾也跟他們一談就是一天,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但李詩詩能看出公孫傾的神色一天比一天凝重,甚至她有好幾次在飯桌上看著公孫傾發呆,一直到飯涼了他都不知道要吃。
婉妙這丫頭最近總是見不著人,婉然也是。
有時候李詩詩想叫她倆吃飯,都找不人。
生活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平淡中,而這種平淡,似乎也蘊藏著一些看不到的暗涌。
蘇沫在暗室中呆了這麼多天,終於忍不住將一切都招了。
公孫傾聽到此時便趕往密室,原本李詩詩也要跟著去,可公孫傾卻說暗室陰暗,她身懷有孕不可前去,李詩詩這才作罷。
而公孫傾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宮中人帶著皇后口諭說是讓李詩詩進宮面見皇后娘娘。
李詩詩只得換好衣服,讓青煙前去通知公孫傾自己入宮的事兒,然後就跟著太監走了。
皇后所住的寢殿叫做鳳儀宮,等李詩詩隨著宮人進入到鳳儀宮的時候,皇后娘娘正坐在那等她。
而她今天沒有穿著鳳袍,只是身著一身絳紫色繡鳳長裙,頭戴東珠步搖,略施粉黛,到有幾分鄰家姐姐的意味。
皇后其實今年才四十多歲,但總是穿的嚴肅刻板,到顯得有些老成。
這次公孫傾沒在身邊,李詩詩只能依照記憶中行禮的方式略顯緊張的行了禮。
皇后坐在那儀態萬千,就是這滿屋子濃郁的薰香著實讓人想打噴嚏。
李詩詩幾次忍住打噴嚏的衝動生生逼出了淚。
皇后命人賜座,李詩詩便端端正正的坐在繡龍墩上。
「今日叫夫人前來,夫人一定感覺到奇怪吧。」她輕輕擺了擺手,叫身邊宮婢上了茶來,慢條斯理的說著。
眼神一直停留在李詩詩身上,多出些許探究的意味。
李詩詩不敢抬頭,卻仍能感受到這樣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
「皇后娘娘叫妾身入宮已然是妾身榮幸,又何來奇怪一說。」
「早前聽旁人說,綏遠王寧願放棄將軍之位也要同那女子成親,本宮還在納悶這女子究竟是何人,居然肯讓王爺放棄兵權也要與之相守,如今這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詩詩心裡知道,皇后叫她來定然不只是為了誇讚她才會如此,只是她卻拿捏不准這皇后叫她究竟所為何事。
她不動聲色淡然一笑:「皇后娘娘謬讚,妾身愧不敢當。」
皇后點點頭,隨後揮手,宮婢們便盡數撤去。
待到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以及一個貼身婢女後,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瞧著她道:「夫人不防猜猜,本宮叫你來宮裡所謂何事?」
「妾身不知。」
皇后淡然一笑:「好個不知,還真是個謹慎的人。」
放下茶杯,皇后娘娘又道:「本宮自知你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當初溫知公主為何出京又回來,更加知道之前在壽宴上為何雲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你。」
淡淡的看向李詩詩,卻見她仍不動聲色,皇后便起身走到李詩詩跟前,伸出手挑起李詩詩的下巴
「長的倒是個標誌人物,尤其這一雙眼生的甚是靈動活潑,這朝中人誰不知綏遠王娶了個和離過的女人,這朝中又有誰不知這女人原本只是一介村婦……」
「皇后娘娘,若有話就直說,妾身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別說是您,就連您身邊一個宮婢,妾身也比不上。但皇后娘娘卻只單獨召妾身入宮,想必也不只是過來聊天罷了。娘娘既然知道妾身的身份,那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也不耽誤娘娘您的時間。」
李詩詩不卑不亢的抬眼瞧著皇后,她淡然笑著,輕輕往後錯了錯,躲開了皇后娘娘的手。
「倒是個痛快的人,性子直爽,有話直說,本宮甚是喜歡。」
「娘娘。」李詩詩起身行了個萬福禮:「妾身知道娘娘雖貴為後宮之首位高權重,但也會難免有難言之隱,力所不及的事情。妾身承蒙皇后娘娘恩惠,若是娘娘有需要,妾身也會盡己所能幫助娘娘的。」
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將目光落在李詩詩的肚子上。
李詩詩突然打了個寒戰。
轉身坐在軟塌上,皇后娘娘挑眼看著李詩詩:「哎,夫人這話可真是說道本宮心坎上了,本宮確實是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不過就是,這件事即使本宮如何用勁兒,怕是也難以達成了。」
「娘娘可是為子嗣的問題煩憂?」李詩詩壯著膽子問道。
皇后娘娘眉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將這抹神色隱了去,只將茶杯端起來,淺淺的吹了吹飲了一口。
李詩詩大抵是明白了。
她剛才看自己的肚子,如果猜的沒錯她八成是因為子嗣的問題。
「夫人這話說的可真是說道娘娘的心坎里了。」站在那許久沒說話的宮婢開了口。
「瑞雪,不得胡言亂語。」皇后瞪了她一眼。
可瑞雪卻直接跪了下來,哭訴道:「娘娘,您就讓奴婢說了吧,這麼多年娘娘受的委屈半點兒都不曾讓旁人知曉過。如今來了這麼個聰慧過人,心如明鏡一般的人兒,娘娘就允許奴婢多一次嘴吧,過後要打要罰全憑娘娘處置。」
李詩詩眯了眯眼,好個忠僕護主,不過就是皇后娘娘自己說不方便,想接著瑞雪的嘴說出來嘛。
她不動聲色的聽著,而皇后娘娘也沒有發話。
瑞雪便壯著膽子,起身對李詩詩說:「夫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娘娘雖身為後宮之主,當的上是位高權重,對於嬪妃們也都是賞罰分明,沒有半點逾越。可就是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子嗣,即使有了孩子多半也活不過百天,今天叫夫人過來,娘娘也不過是看到夫人身懷有孕而心生憐惜,想與夫人交好,夫人您可明白?」
李詩詩聞言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隨後福了福身道:「妾身自然明白,但不知妾身該如何助娘娘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