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正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話。
二樓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起先李詩詩並沒有在意。
本身正當中午飯館忙碌,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的,再加上她一心撲在飯館的事情上,壓根就沒想過會有人過來搭訕。
一直到,慕容興走到她身側,看著她們二人時李詩詩才看到來的人。
眼看著這人就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公子,李詩詩心中多少有些不悅。
只是這飯館人多嘴雜,她也不好開口於是也沒有打算理他。
慕容興站在她身側淺淺的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對李詩詩道:「好巧又在這遇見夫人了。」
李詩詩沖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禮。
只是慕容興並沒有想走的意思,站在李詩詩身側說道:「夫人,這飯館實在是太火,沒有其他坐位,想跟您一起拼個桌。」
李詩詩知道慕容興這是屬於典型的沒事兒找事兒,但見他如此窮追不捨,自己也好奇,這個男人究竟要找她做什麼。
於是她放下筷子,看著他直截了當的問道:「有什麼事情請您明說,不必搞這些彎彎繞,我想您沒時間,而我也是一樣。」
慕容興打開摺扇輕輕扇著,瞧著李詩詩淡然一笑道:「夫人果然是個直爽之人,不過有些話……」
他欲言又止,隨後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青煙。
李詩詩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隨後道:「青煙與我是親近之人,不必迴避,公子有事直說便罷。」
青煙起身,給慕容興讓出了位置。
慕容興道了聲謝,隨後坐在了李詩詩對面。
將摺扇合上放在桌子邊,他道:「實不相瞞,我與你家王爺是舊相識,今日見到夫人是想讓夫人替我捎句話回去。」
「說吧,什麼話?」
慕容興仍舊笑著,過了會,他慢條斯理開口:「勞煩夫人通知王爺,明日竹芳小築有要事相商。」
「就只有這件事?」李詩詩問道。
慕容興點點頭道:「就是這件事。」
「你如此窮追不捨只為了讓我通知王爺明日與你小聚,你又生稱與王爺是舊相識,既然是舊相識,你又何不如去府上遞帖子,還勞煩我作甚?」
說完這話,她起身吩咐青煙拿著東西離開。
慕容興只坐在那看著她笑的十分神秘莫測。
下樓的功夫,李詩詩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古怪。
尤其是他看著自己笑的時候,她總是覺得這人有種口蜜腹劍的感覺。
回去這一路,李詩詩都在琢磨今天遇到的那個男人。
連之前說好要去胭脂鋪的事情都忘了。
等回到府上的時候,她正好跟從王府出來的左相碰了個正著。
見他身著官服正往外走,似乎是下了朝以後便過來了。
到了切近,李詩詩淺淺施了一禮,看向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見他正做出一副假惺惺的笑意看著自己,一瞬間就感覺頭皮發麻。
李詩詩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牽扯,只衝他微微一笑,隨後進了府中。
彼時,公孫傾正坐在正廳沉思。
李詩詩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見狀她先是吩咐青煙將買的東西送回去,隨後進了正廳。
「回來了。」
「嗯。」李詩詩點了點頭:「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左相了,他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公孫傾勾了勾嘴角道:「確實,剛才左相過來是為秋菊會的事情。」
李詩詩問道:「秋菊會?皇上不是已經全權交由他來執行嗎?為什麼還要來找你?」
公孫傾道:「今天早朝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稱病請辭秋菊會的主會事宜。」
李詩詩笑道:「原來他還會玩欲擒故縱這一招。」
「你倒是看的明白。」
李詩詩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左相他為人心思縝密。這秋菊會也不是平常日子,如今皇上下旨由他統籌,他也不會傻到在這個關鍵時候成為眾矢之的。畢竟他想要的絕不只是一場秋菊會而已。」
「所以他在朝中推舉我接替他主持秋菊會。」公孫傾看著李詩詩道。
「你沒有答應,對嗎?」
「嗯。」公孫傾輕輕點頭。
「畢竟這屬於是燙手山芋,誰都不敢接。」他補充道。
「這正常,但我倒是好奇,最後這件事究竟是誰接手的?」
公孫傾喝了一口茶,過了半晌才道:「還未定下來,只是暫時交由禮部統籌此事。」
「那就讓他們做吧,反正這事兒你不能接。」李詩詩撣了撣衣袖說道:「我今天新得了兩批料子,跟我一起去瞧瞧?」
公孫傾點點頭,隨後起身換了身衣服才跟著她去了寢殿。
距離秋菊會還有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
闔宮上下連帶皇城中無不熱鬧。
只是皇城有多熱鬧,北方的災民就過得有多苦。
自打災情起來以後,老百姓顆粒無收,舉家逃難的大有人在。
而吳家飯館的生意自然是不好做。
連帶兩個月刨去成本,幾乎沒賺錢。
眼瞧著天氣越來越涼,生意也沒有多少起色。
吳天生不得已將一部分夥計遣散,勉強維持著。
只是如今門可羅雀的狀態確實讓他們吃不消。
在加上孩子生了一場重病,花費了不少銀錢,導致本來就受到波及的館子更是雪上加霜。
接到李詩詩的信件時,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
見李詩詩在信件中詢問他們這兒的情況,吳天生便動起了想要投奔李詩詩的念頭。
坐在屋裡思索了好幾日,他找到了吳嬸子,想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站在屋裡支支吾吾的說了李詩詩寫信的事情,並且提起了自己想要帶著全家人去京城的想法。
吳嬸子聽到這話自然是直接拒絕了,並且還罵了他一通。
說他好的時候不惦念,有事兒就找詩詩姐。
吳天生在自家娘這兒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從他娘那屋出來了。
愁眉不展的坐在飯館裡喝悶酒。
思前想後總覺得心有不甘,於是便自作主張的請人寫了封信,加急送到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