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意尋主
熟睡中的蘋果，雖然面龐有了一些傷痕，但是依然不影響她的嬌美，不過此時丁原早已經沒有了這股子欣賞，想到她的無情無意，丁原的恨意倒是多了不少。
剛一睜開惺忪睡眼，蘋果便看著獨自發呆的丁原，此時的他面色千變萬化，時而如發現獵物般的興奮，時而陰狠惡毒，怎麼看怎麼討厭，這種人怎麼可能跟表哥比？
蘋果沒好氣地說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丁原愣了一下，嘴角的一抹猙獰瞬間被諂媚的笑意代替，他笑道：「我想啥你當然知道了，你可是我的最愛啊，大小姐。」
蘋果冷哼一聲，不耐煩地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那還用說，你交代的事情，哪一件我沒有盡心盡力？丁原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下蘋果的臉頰。
「哼，別忘記這是什麼？誰弄的？我沒找你麻煩已經網開一面了。」蘋果恨恨地撫摸帶有疤痕的面龐。
丁原面色沉了下來，不屑道：「不會有下一次，我不相信她永遠都是好運氣，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可都有了。「
」老大，老大，成了，成了。「話未說完，丁原身邊的跟班小馬跑過來面露喜色。
丁原趕緊迎了上去，與男子耳語一番便折身返回。
」大小姐，好消息，這丫頭已經……「丁原的笑容陰沉地湊在蘋果耳邊輕語。
「死了？我只是讓你毀了她的身體，誰讓你弄死的？」蘋果緊張得直跺腳。
丁原冷笑道：「現在沒有人和你爭表哥了，不是更好，怎麼個死法有那麼重要？」
「反正出了事，我可不管。」說罷，蘋果起身披了外套走了出去。
老大，這女人越來越……我看還是要讓他見識下你的本事。小馬鼠眼微轉，搖搖頭，托嘴撓腮地看著走遠的蘋果。
「你還真說對了，她也不是啥好貨色，有她跪著求我的時候，」丁原用腳將扔在地上的香菸頭狠地踩著。
古樸的書房裡，蘋果的喜悅溢於言表，卻故作深沉地問著百天去向。
聞言，西敏明朗的眼神變得格外沉悶，直直地看著遠方。
表哥，你後悔了？蘋果輕輕搖晃著西敏的手臂。
西敏收回目光，揉揉眉心，疲憊不堪道：「有什麼後悔，過幾天丫頭就回來了。」
蘋果心下一陣冷笑，還得多虧丁原要了這賤人的小命，不過還是柔聲說到：「就是呀，這也是權益之計的幾天，這丫頭又要回來和我吵架了。
西敏突然站起身，將蘋果拉過來面對自己。
表哥？蘋果此時的心像小鹿一般砰砰直跳，身體微微顫抖，羞澀地將紅唇送上。
「蘋果，你聽我說，你永遠都是我的表妹。」西敏嚴肅又認真地說著，他覺得自己必需將這些話再說一遍，斷了表妹的想法，也給自己少了一些麻煩。
蘋果的面色從緋紅到土色，但強作溫柔地說到：「表哥，不管你對我怎麼樣，我的心裡只有你，至於百天，畢竟才幾歲的孩子，適不適合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用回答我，更不用承諾我什麼，我不需要，你只需要知道在你的身後永遠有我。」
看著這個人怎麼油鹽不進，西敏面色難看起來。
「表哥，難道你這輩子認定她了嗎？」蘋果不甘心。
西敏搖頭：「一輩子太長，我不知道。從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已經知道我不再是我，那一天，她靜靜地站立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怯生生地看著自己時，自己就像被魔怔了，當九叔說她必須做自己媳婦時，自己簡直不敢相信，心裡被各種喜悅淹沒了。」
「少爺，九叔喚你去客房。」還未等蘋果說出什麼，心姨祥和的聲音突然傳來。
九叔？蘋果和西敏都疑慮重重地往外走去。
客房裡，九叔本就暗黃無光的面龐此時一如夕陽西垂，簡直是黃到了骨子裡。
見蘋果和西敏一同出現，也無異色，只是招手示意坐下。
敏兒，我在這個家多少年了？九叔用嘴呷了一口茶。
九叔在這個家辛苦了一輩子，這話怎麼說？
九叔並不搭話，慢慢又道：「不管多少年，管事就是管事，主子就是主子，而你才是主子。」
西敏沒說話，蘋果心下有些慌，自從上次九叔對自己做出那些奇怪的舉動後，自己對他是又怕又懼。
怎麼？蘋果有話要對叔說？」九叔放下茶杯，冷冷地看向眼神遊離的蘋果。
蘋果身影一抖，嚇得吞咽了口唾沫，連忙擺手道：「沒，九叔是長輩，哪裡輪到我說啥，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們聊，你們聊。」
眼見蘋果已經走遠，西敏突然起身笑道：「九叔這可是在怪罪侄子擅自行事，侄子確實想得不夠周到，你老還請原諒。」
九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只聽咣當一聲，茶杯碎了一地。「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這麼大的事情還敢擅自行事，玄玉閣里躺的是誰你心裡沒數嗎？「
九叔的話如一根硬刺直插西敏在心口。
大哥如活死人般活在這世界多少年了，等著自己去解救，自己莫名背負著為他做任何事情，雙親更是為了大哥去了異地多少年……西敏的心情頓時萬般複雜起來，一股悲憤之情如火山一般迸發了出來。
怎麼？不服氣？眼見西敏倔強的樣子，九叔只覺得胸悶氣短，面色也越發顯得蠟黃無光。
西敏嘴角泛出冷笑並不說話。
九叔長吁一口氣，壓著火氣道：「你想什麼我自是知道的，但是別忘記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讓你大哥醒過來。」
「大哥大哥，你們的眼裡只有大哥，我是活生生的人你們看不到，你們看到的只有一個從出生躺到現在的活死人。」西敏冷冷的吼著，這麼多年的心裡話在此時一吐而快。
九叔的心突然一緊，態度緩和下來，溫聲道：「我的小少爺，我們當然關心你，但是你別忘了，他是你的親哥哥，一母同胞啊。」
西敏眯眸看著對面的九叔，隨即拿起一根香菸抽了起來，一貫斯文的臉上滲出一絲寒意。
九叔的心不來由的不安起來，這樣的西敏看起來格外陌生，雖然是看著長長大，但此時的感覺：「怎麼，長大了嘛，竟然抽上為一口了？」
西敏的嘴角湧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啊，我這抽了好幾年了，也不差這一根。」
九叔面色略僵，渾濁的眼睛望向窗外，似乎自言自語一般：「轉眼間，你都這麼大了，我也該退了，退了，這個家應該讓你自己作主了。」
一抹複雜的情緒在西敏的眼裡一閃而過：「九叔說得對，你為我們西家賣命這麼多年了，也該享享福了，以後西家的大事，自當是由我來承這重擔。」
九叔失神了一般看著西敏。
西敏猛的吸了一口，便狠狠地將菸頭摁在水晶菸灰缸里，隨即，一縷縷灰色煙霧飄飄搖搖地消散開來。
九叔眼神暗了不少，隨即點點頭道：「是的，是的，早該這樣了。」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九叔的心思太多了，自己早該拿回這一切。西敏的內心在此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
無意冒著撲面疾風，縱馬往西，這裡人煙稀少，山上的路無任何車馬通行。
一路上，不知為何，總會想到那個痴傻之人的樣子，想到他無神的雙眼，突然叫出來的無意二字，怎麼想怎麼覺得像極了無痕在聲音，不過這模樣確實十萬八千里的不像，也不知道無痕到底在哪裡，越想越亂……
眼見村落里人越來越多，各種叫賣聲聲不斷，無意趕緊屏住了胡思亂想的念頭，琢磨起了前方的線索。
「前面就是神女村了，咱們快點吧」……幾名老嫗攜著幼童，風塵僕僕的往趕著路。
「你們這是往哪裡走啊？」無意趕緊上前打聽虛實。
一名老婆婆顫顫巍巍道：「年輕人，你是外地來的吧，咱們村啊出了神仙，咱們這是趕去祭拜啊。」
無意趕緊問道：「婆婆，這女神仙長得啥樣的啊，你可見過？」
婆婆臉色不好看了，嚴肅的說道：「女神仙的樣子肯定就像天仙的模樣，豈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見的」。
「這，婆婆說得也對，」無意見問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只好附和著說了幾名，也往人潮里走過去。
跟隨大伙兒前往所謂在神女村時，前進的道路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縱然是無意一身功夫，也施展不開來，只能隨波逐流往前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