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大獲成功，錢如潮水一樣滾滾而來，公司賺了個盆滿缽溢，一個個的身家起步億萬，富裕的一塌糊塗。
按理來說，接下來應該在製作遊戲這條路上一騎絕塵而去，畢竟已經證明了自己，不管是繼續經營舊遊戲，還是研發新遊戲，都能獲得大量投資者的青睞。
可法伊巴斯幾個創始人卻偏不走尋常路，有了錢，第一件事卻是各種收購和招募，把公司的規模在短時間內給擴大了好幾倍，然後接著搞人工智慧。
呃.
怎麼說呢，現在看來這個決策是正確的，因為後來的項目的確需要大量碼農，但當時的評價是覺得他們膨脹了、失智了，貿冒然的擴大經營，把自己給搞得臃腫不堪，而不是循序漸進。
可沒多久，法伊巴斯就推出了針對企業用戶的網絡安全防護的一攬子計劃，項目代號為E-90。
自此，法伊巴斯就兩條腿走路。
一條是大賺特賺的遊戲，在這個領域一直都處於絕對領先地位，幾年間製作了多個爆款遊戲，成了遊戲界的『真神』；另一條就是網絡安全，智能化的技術、定製化的服務，獲得了業界的交口稱讚，雖是新起之秀，占據的市場份額卻超過了五分之二。
除了這些，還在幾年間，以收購、投資、換股等方式，進入到生物、航天、能源、材料等多個領域，並且都取得了不錯的收益，也推動著法伊巴斯的市值是一路水漲船高。
從發展歷程來看，法伊巴斯的幾位創始人，都是很有才華，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的人，說是一句天才，那是一點都不為過，而且還是綜合性的。
不僅在科研方面頗有建樹，在經營企業方面也是卓有成效，而不是大眾刻板印象里，學霸-書呆子，反而都是多面手。
發展了這麼大一家企業，還在多個領域齊開花，生意做得是風風火火，科研方面也不落下風，在人工智慧領域獲得了多項大獎，成了人工智慧方面的領軍人物。
「看上去很厲害啊。」
瑪雅看完這些資料，對這家企業的幾位創始人更加的佩服了。
家裡又沒斷網，也不是第一天上網，她自然是知道這家迅速崛起的企業，還持有不少它家的股票呢，雖然是占比不多的散戶，但比購入時，已漲了百倍，是瑪雅手中收益最高的一支股了。
本以為這是個絕對的優質股，可看千葉誠這樣子，怎麼感覺趕緊拋售的好呢？
因而，瑪雅趕緊問道：「這家企業有什麼問題嗎？」
這可關乎要不要拋售的問題，雖然錢的話，對他們來說，還不能說只是一堆數字，但確實早已實現了財富自由。
畢竟兩人都不是喜歡揮霍的，花起錢來也不是大手大腳，平日裡也是一日三餐，雖非粗茶淡飯，但也不是天天的山珍海味。
「問題就是找不出問題啊。」千葉誠揉著額頭，很是無奈的說道：「這些是拜託居間參謀特意收集的資料，但依舊非常的正常。」
「正常，不好嗎？」
瑪雅不理解，你又不是那種想收購這家公司，又不是花高價，所以就各種抹黑造謠甚至用手段，壓低股價，從而低價入手，也不是想去打秋風、要上貢，為啥非要找出點問題呢。
還有找問題有這麼難嗎，沒有問題就製造問題嘛，雞蛋裡挑骨頭很難嗎？
「這就是問題啊，」千葉誠坐起身來，望著遠方山下的城市，道：「我希望這只是一家正常的高新科技企業，但偏偏它從事的是人工智慧，名字還是法伊巴斯。」
「呃，有什麼問題嗎？」
瑪雅聽的是一頭霧水，人工智慧怎麼了，現在但凡是個網際網路企業，都在宣稱自己搞出了多好多好的人工智慧，而從事人工智慧的企業和實驗室，大大小小的全球加起來超過萬家。
還有『法伊巴斯』這個名字怎麼了，總不會犯忌諱吧？
千葉誠！
名字里，也沒有哪個音和法伊巴斯重合啊？
千葉誠乾脆說的再清楚一點，道：「在平行世界裡出現過一個叫法伊巴斯的機械生命體，或者說怪獸，也是人工智慧變成的，還控制了TPC的海上基地，差一點就用亞特迪斯號，把大都市給炸成平地。
不過那個世界裡，法伊巴斯出現的時間線是八年前，而這家企業出現也是在八年前，所以..。」
瑪雅頓時懂了，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你就懷疑這家企業是那個機械生命體。」
「有點懷疑，」千葉誠點了點頭，道：「還有野瑞多次提及的那個在網絡上見首不見尾的超級高手卡蓮，在平行世界裡，就是機械生命體的核心意識，也就是個人工智慧，但是」
千葉誠眉毛都快皺成一團了，顯得相當的糾結和苦惱。
他雖然早就發現這家名叫法伊巴斯的企業了，但一直沒動的原因就是想不明白。
人工智慧，其實就是一堆數據，哪怕代碼多到需要足球場那麼大的機房才能裝下的程度，在現實世界也不會有哪怕一克的重量。
因為它是虛擬的，只能存在於網絡世界。
可『原著』里呢，除了卡蓮有實體，就連那個氣勢恢宏、規模龐大的電腦遊戲城，都在法伊巴斯被消滅後，跟著一起化為飛灰，讓原地變成了一片空地。
這.
就很不可思議。
因為沒有硬體的支持，軟體再牛也沒用。
就像一個賽車手，哪怕他是世界冠軍，能開出幾百公里的時速，但沒有賽車，你累死也追不上個開老頭樂的老頭。
也因此，哪怕那座電腦城是虛擬成像，但這麼逼真、規模這麼大的電腦城，還常年存在，需要的儀器設備，絕對不會少，並且虛擬的始終是假的，遠觀還行，近距離就會被一眼識破。
可偏偏原著中又和實物沒啥區別，能看到不說，還能摸到。
已經超出了虛擬成像，成了堪比魔法般的神奇。
就很想不通。
千葉誠也有關注過這家企業，因為他們在崛起後，變得超級有錢了，在挖出機械恐龍的地方，搞了個電腦遊戲城，成了當地的一大特色，每年都能吸引大批的遊客來此，每天也有大量的人進進出出，去體驗最新的遊戲和概念性的設備。 什麼樣的虛擬，能接待每年幾百上千萬的人啊？
還有建設過程，不僅請了大批的工人，還購買了海量的建材，包括裝修、布置、飾品，還有裡面的各種儀器設備，供應商來自世界各地，發貨記錄、運輸記錄、檢驗記錄一應俱全，而這些供應商為了提供這麼多的材料設備，也有採購和生產，為他們供應的工廠、倉庫、商家，也有採購、生產、運輸記錄，以及錢款的流轉。
這麼說吧，那座電腦城的造價是百億，但拉動的GDP達到了五六千億，涉及人員超過百萬，要是這些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人不會憑空出現，材料也不會憑空消失。
除非，拉來的材料全都被埋了起來，來蓋房、裝修甚至遊玩、體驗的人都被控制洗腦、植入虛假的記憶，否則這家電腦城就是真的被蓋起來了，而不是虛擬的。
不僅僅是看資料，千葉誠還實地去看過、摸過，地板是硬的、柱子是實的，燈光也是絢麗的，遊戲設備也真好玩，沒有一點虛擬的樣子，腦袋也沒有被控，的的確確是一個真實的遊戲城，絕非虛擬出來的。
在那之後，因事務繁忙，千葉誠也就減少了對這個電腦遊戲場的關注，再看到時，這家企業竟發展的如此之龐大，並且進入到多個領域，其中就包括TPC的供應鏈。
TPC雖然人員眾多、精英薈萃，但也不會事必躬親，事無巨細的全都要自己搞，除卻一些核心是內部負責，其他小到衣服襪子，大到儀器設備，都是全球供應鏈，包括武器裝備，但凡量產，那都是全球採購。
就拿勝利神鷹來說吧，哪怕是作為絕對核心的新麥克斯發動機，零件也是全世界採購，TPC只是在最終端組裝和調試。
原因很簡單，你不可能因為一個螺絲、一根電線就蓋一個工廠，養著幾十上百號人。
勝利神鷹整機零件高達百萬之多，由上萬家供應商生產，涉及工人達到了百萬人，而移動要塞的零件更是達到了千萬之巨，供應商達到了五六萬，還有剛投入使用的人工太陽，零件都過億了，全球超過十萬家工廠滿足其需要，還有各大空間站、星際基地、武裝衛星.
毫不誇張的說，光是和TPC有供應關係的廠商，大大小小的有百萬之多，大的占地幾百上千畝，小的就是個家庭作坊。
難道把這些全都納入TPC的管理、進入TPC的編制？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光成本就能把TPC給拖垮、搞爛了。
正因為如此，哪怕是宇宙網這麼龐大、重要的項目，TPC也是和民企PWI合作，更別說其他方面了。
而法伊巴斯這一次投標進入的是TPC一直都非常重視的網絡安全，雖然並非總部基地、宇宙空間站等重要地方，但也是為分部的一些實驗室提供網際網路方面的安全防護。
之所以讓千葉誠重新重視起來，甚至不惜拜託居間惠進行調查，就是因為分部的實驗室，也是有接入TPC內部網絡的埠的。
雖然說，TPC內網也是有層層防護的，而且是越是機密的區域，防護程度越高，但總歸是個隱患，萬一合作更深了呢？
千葉誠就以杞人憂天的態度，對法伊巴斯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結果是越看越正常，不管是法伊巴斯的崛起之路，還是資金流轉，亦或者法伊巴斯作為總部的電腦城，都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次千葉誠調查的是法伊巴斯的高管，而且詳細到了上查五代。
結果還是一切正常。
從出生、到成長，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到考研讀博，全都有著記錄，還有同學老師，甚至翻到了以前考試的試卷，筆跡鑑定也沒問題，日常生活也和正常人無異。
歷年的體檢、醫療記錄，還有他們這幾年做過的檢查報告，乃至前不久的抽血檢查，也都能證明他們就是人類。
這些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千葉誠沒有看到原著中，那個接待野瑞的白白胖胖的『管家』，從實驗室組建到現在，法伊巴斯的人員目錄里都沒有這個人。
正因這種種的正常，才讓千葉誠猶豫不決，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人家叫這個名字，就一定是怪獸嗎？
好吧，可能是因為實在是找不到卡蓮吧，只能找這個法伊巴斯。
卡蓮傳說在電腦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實身份至今都是個謎團。
情報局對此也是無能為力，他們調查人也要有確切的信息才行，至於說順著網線追蹤，怎麼說呢，除非你在網絡上能打敗卡蓮，否則就別想找到ta。
正因為如此，千葉誠才去調查法伊巴斯，看能不能發現些線索，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這家企業非常的正常，雖然也有些偷漏乃至『必勝』的小動作，但這些在企業經營里可太常見了，更過分的都有。
但涉及宇宙人或者怪獸的異常，卻是沒能找到。
雖然如此吧，但居間惠還是很給千葉誠『面子』，已經派遣情報人員前去『臥底』了，打入內部後，看能否獲取些相關的線索。
這也是情報部門的常規操作，畢竟很多秘密，其實都是對外部對內的，看看醫療部就知道了，那小道消息真的是滿天飛，儘管再三的強調和治理，但也無濟於事。
八卦的心，人人都有，八卦的消息，人人愛聽。
一句：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傳出去.
就說明，要馬上傳出去才行。
畢竟誰還不想神神秘秘的說個洋洋得意的八卦呢。
「呃，那我還是先拋售吧。」
瑪雅說著，就打算趕緊退場。
雖然這企業很正常，但萬一呢。
還是別冒這個風險了。
畢竟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可不是一句空話，而是無數血和淚總結出來的經驗和教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