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放下不，說明殺的不夠多
比比東跟隨著楚寒往內院走去。
沿途，她一直在觀察。
觀察前面的楚寒，對方走路的姿態不急不慌，很是輕鬆愜意，這小子居然還真的不拿自己這個教皇當回事？
觀察沿途的景物，走廊上沒有多餘的物件，甚至連盆栽都沒有，倒是有很多地方用琉璃瓶泡了很多藥酒，嗅著有股子藥草的清香。
待到進了內院，發現並沒有什麼治病的病房，只有一個像是日常居住的房間。
房間裡面陳設整齊，被褥都被迭好，空氣之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一股子清香，沁人心脾，清清涼涼宛若天山上的雪蓮。
和楚寒身上的氣味很像。
或者說……就是對方身上的體香！
比比東神色慍怒。
「你這廝！說好的看病，為什麼帶我來這？這分明就是你睡覺的房間！」
楚寒回過頭，詫異的看了眼比比東。
「教皇冕下，你這話說的，丹閣又不是醫館，前院是賣丹藥的，後院自然就是我平時暫居午睡的房間。」
「我這房間可比一般的病房要舒適多了，莫不成教皇冕下偏愛病房，喜歡被無數病人睡過的床榻？」
比比東噎住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擺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聲音也是充滿警告。
「治病便治病，倘若你用心不在治病上，反而懷揣著其他的什么小心思，本座今日先斬了你，再將你這丹閣夷為平地！」
話剛說完，楚寒皺著眉頭，伸出手搭在比比東的額頭上。
「大動肝火，體溫都有些不正常了。」
「你好歹也是教皇，難不成還怕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對你心懷不軌不成？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我？」
楚寒煞有其事道：
「我從小生的俊美，天斗城中常有貴婦人，表面端莊，身份也是高貴，卻遣婢女給我傳遞紙條，相約郊外。」
「這世間女子多是愛皮囊輕內在的貨色，像是我這樣的清俊少年，活在這世道上，才是真正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可嘆我藍顏薄命啊……」
楚寒眼神低落，以袖掩面。
頗有一種傷春悲秋，似水浮萍的哀感。
「噗嗤~」
比比東展顏一笑。
「此前你在外面高冷極了，頗有種江心幽蓮的孤高，怎不見你像現在一樣耍寶？」
楚寒翻翻白眼。
「我只是告訴你的，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就算是真的擔心也是我擔心，畢竟我麗質天成，還只是一介柔弱少年。」
「倘若武魂殿的女教皇獸性大發，見色起意，我可真是叫天無應，叫地無門了。」
比比東原先還在笑，待到聽見「教皇」「獸性大發」的字眼，卻是感覺無比刺耳，面色再度冷了下來。
「不是說看病吧？快點開始吧。」
楚寒微微蹙眉。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臉色說變就變？
心念一轉，頓時就想明白了。
「好，你現在躺到床上去，我先幫你把脈。」
比比東看著楚寒睡覺的床。
一番糾結，最後還是乖乖躺了上去。
她身材好的出奇。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即便是穿著教皇袍，身體依舊勾勒出來曼妙的曲線，宛若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汁水豐盈。
楚寒裝模作樣的把脈。
「教皇冕下，你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
「只是心氣鬱結，病根還是在心裏面啊。」
「教皇冕下可是有什麼往事難以放下？」
比比東目光一寒，猛地站起來。
「這病我不看了！」
「且慢！」楚寒抓住比比東手腕。
「教皇冕下，你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可好？」
好在有清心丹的輔助，比比東的情緒始終在一個限度內，還沒有到聽不見話的地步。
楚寒平靜道：
「我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和同齡人打架，身上落了疤痕。」
「後來疤痕沒了，但是我卻總覺得那個地方好像很癢似的，每每想起，就對當年和我打架的那個人充滿了仇恨。」
「但是和我打架的那個人卻記不起來我了，他身上的疤痕沒掉，但是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的了，還以為是小時候摔跤摔的。」
「我身上的疤痕已經沒了，但心裏面的疤痕卻一直都在，這就叫做心病；人生是一道流水，或者潺潺小溪，或者浩蕩長河，不管怎樣總是奔赴向前，無法回頭的。」
「教皇冕下，你始終耿耿於懷過去的事情，是放不下自己的仇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比比東低著腦袋沉思。
抬起頭來，眼裡面恨意濃的驚人。
「我管他放得下還是放不下，反正我心裏面的氣還是咽不下去，你以為你三言兩語便能說動我？」
「有時我真恨不得將這世界都摧毀了來個乾淨！」
楚寒微微搖頭。
「就算是你真的把世界都摧毀了。」
「但是就真能釋懷了嗎？」
「事物總是走向反面的，越是想要泄憤，心中的憤怒就越是強烈。」
不待比比東宣洩情緒。
楚寒接著說道：
「你踩了一坨狗屎，笑一笑，把鞋子洗乾淨，狗屎就沒了。」
「你洗了之後，還是憤憤不平，狗屎就始終在你心裏面，這說明你的心靈脆弱，輕易就被外界的境遇影響。」
比比東站起身來，素手捻起楚寒的下巴。
「那你倒是說說，我應該怎麼辦？」
要是敢說楚寒敢說算了，敢說放下仇恨，比比東就捏碎他的下巴！
楚寒輕輕推開比比東的手。
「教皇冕下，還請自重。」
「我正值年少，風華正茂，恰是和青春靚麗的美少女談戀愛的時間，對成熟的女人興趣不是很大。」
比比東橫眉冷豎。
這話說的，豈不是變相在說她是老女人，楚寒對她沒有興趣？
楚寒聲音忽然變得極其蠱惑。
「教皇冕下，其實我前面說的都是在放屁。」
「時間一去不復返，這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的，但是只要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時空也不過只是一種屬性罷了。」
「我的建議是以毒攻毒，既然放不下，那就說明不夠解氣，不夠泄憤，那隻要回到過去阻止一切，將心病剁成粉碎不就好了？」
「你就不能有點志氣嘛……我知道一個女性強者，叫做狠人大帝，她的心性可比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楚寒的話，直擊比比東的心靈。
她神色茫然，嘴角喃喃：
「強大到一定的程度，真的可以穿梭時空嗎？」
楚寒在一旁蠱惑的回答。
「當然可以，但是即便是成神也還不夠，你需要成為神級強者以上的存在，需要掌握更大的權力，更強的力量……」
「你還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