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覺悟的袁術
連續半月的攻城，周瑜幾乎動用了能夠想到的所有方法。
挖地道、填夯土，雲梯衝車、箭雨投石……
但是偌大的壽春城，卻始終攻之不下。
那不過三千之數的虎賁軍，幾乎成了聯軍的夢魘。
每當他們看到破城的希望之時，這支軍隊便會出現。雖然每次的數量都不多，不過兩百人左右，但周圍原本弱小的袁術軍都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戰力陡然上漲。
「虎賁軍可不止是精銳，還有橫強之效。」紀靈仿佛一座雕像一般，自始至終屹立於城牆之上，看著聯軍一次又一次的敗退下去，呢喃道。
世人皆知顏良文丑之勇，以為他紀靈是個庸才。卻如何知道他只不過是沒有施展的機會而已。
他的天賦局限性太大，虎賁軍的天賦同樣如此。
但是如今，在聯軍的圍攻之下，在袁術遇險的情況下，他們徹底展露出了自身的光芒。
被四路諸侯圍攻而不下，這一戰績的含金量極高。
如今在周瑜等人眼中，紀靈的形象已經從原本普普通通的二流武將一躍成了頂級將領。
即使天賦再怎麼有局限性，能夠扛得住十數名一流以上戰將的輪番進攻而不敗，便足以驚世駭俗。
「伏義，如何？」
一身戎裝的袁術親自登上了城牆，看著城牆上下無比慘烈的廝殺，眼中毫無波瀾。
「陛下放心。只要有臣與虎賁軍在，聯軍便休想攻入壽春城。」
紀靈衝著袁術躬身拜道，眼中滿是決絕。
輕輕拍了拍紀靈的肩膀，袁術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聯軍：「今日我軍損傷如何？」
「目前應該已經折損了千餘人。不過請陛下放心，敵人的損失只會比我們多。」紀靈自信道。
雖然在兵力和攻城器械上都處於劣勢，但是他畢竟是固守方，而且以十萬之眾固守壽春城，兵力上還是相當充裕的。
即使聯軍不時的會突然發動精銳先登，但是有著虎賁軍在，也不用擔心。
「虎賁軍的折損呢？」袁術問道。
紀靈目光微凝：「死傷近百人。」
袁術不出意料的笑了笑：「果然，袁本初他們可都是聰明人。」
此時的袁術已經徹底被打醒了。
從狂妄中清醒過來的他，如今竟然有了幾分明主之象。
對於周瑜不動聲色的針對虎賁軍進行重點打擊，袁術早已察覺到了。
壽春十萬大軍，聯軍要是這麼打下去，即使能贏，也得把自身的兵力損耗個七七八八，這於他們而言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因此，他們不可能和自己拼消耗。
在種種手段都奈何不了壽春城的情況下，他們只有可能對虎賁軍下手。
「聯軍之中有著大量的精銳弓箭手，每當虎賁軍出動都會被重點集火。」紀靈看著不遠處井闌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微微嘆了口氣道。
「而且當他們的士卒被趕下城牆後，虎賁軍還會遭到投石與床弩的進攻，因此每日都損傷不小，現在能夠參戰的只剩下不到兩千人了。」
「這樣下去，這城可是守不住啊！」袁術若有所思的說道。
「伏義，給一部分守城精銳換上虎賁軍的衣甲，同時也將一部分虎賁軍換上普通士卒的衣甲。」
紀靈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很快明白了過來：「陛下，您的意思是……」
「魚目混珠。我倒要看看，這些聯軍耗不耗的起。」袁術冷哼道。
到了這步田地，袁術也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
即便是擊退了聯軍，最多也就是在這壽春苟延殘喘個一年半載罷了。
但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
袁紹，婢女所生的一介庶子。
曹操，贅閹遺丑。
劉備，賣草鞋的。
孫策，自己老部下的子嗣。
這群人憑什麼看不上自己，還聯合來攻打自己。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反正局面已經這樣了，他就是要出這口惡氣，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接下來幾日的攻城，周瑜很快便發現了異常。
原本在他預料中應該慢慢要撐不住的虎賁軍，竟然絲毫沒有流露出疲態，各處奔走。
而且據部分與之交手的將士反應，這群虎賁軍比之以前弱了不少。
周瑜頓時明白，自己的招數被破了。
虎賁軍那般明顯的特徵並非不可掩飾，只不過是袁術為了襯托自己高貴的身份而特意打造的。
畢竟袁為土德，明黃色正是最好的象徵。
「袁公路可是個極其自負的人，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此戰，只怕是真的難了。」曹操皺眉道。
此時的他不禁有些後悔那麼快的與其餘諸侯瓜分掉袁術的地盤，將這廝逼在了壽春之地。
本來以為這個冢中枯骨根本不足為慮，隨手便可滅之，然而此時卻發現，覺醒了的袁術竟然會如此難纏。
偏偏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已經幾乎沒有施策的空間了。
無論他們怎麼做，袁術也不可能離開壽春城，其死守之下，他們還真沒什麼辦法。
「不可強攻，那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劉備問道。
袁紹本能的將目光看向荀諶。
若說這種情況下能夠破局，只有靠荀諶了。
荀諶微微沉吟：「我可以製造一次機會，一次拿下紀靈的機會。」
此次戰事之所以如此艱難，關鍵便在於袁術、紀靈和虎賁軍，想要破局，也只能解決其中之一。
虎賁軍既然解決不掉，那就只能從袁術或紀靈下手。
紀靈的天賦限制為何，他們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因此袁術是肯定不能動的。
一來不好和袁紹交代，二來萬一動了袁術，紀靈率部爆種了，後果難以預料。
「我們麾下眾多戰將，只要有機會，拿下紀靈應當不難。」周瑜看了眼帳中的眾將，自信滿滿的說道。
顏良文丑、張飛黃忠、許褚夏侯、程普黃蓋，如此多的猛將，和田澤打一場都夠了，對付一個紀靈還不是綽綽有餘。
「為保萬一，最好還是設計一下，以免貿然出擊，意圖太過明顯，引起紀靈的警惕。」
龐統盯著城牆上的紀靈已經很久了，只不過其身邊始終有著兩百虎賁軍，他一時想不出太好的辦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