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勝敗與輸贏
壽春之戰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下。
對於袁術的失敗，所有人都並不覺得稀奇。
袁術的水平雖說也並不差，但是與袁紹、曹操等人相比，還是有些弱，失敗是必然的。
然而，袁術和紀靈的表現卻是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竟然能夠靠著壽春城，硬抗住四方聯盟的猛攻。若非紀靈中計，甚至有可能再撐上許久，撐到四路諸侯退兵都未嘗不可能。
如此戰績，簡直令人瞠目。
「嘖嘖，袁公路還真是個攪屎棍。」看著賈詡遞上來的情報，田澤無語道。
平時表現的那麼弱，被圍攻的情況下卻突然爆發，估計袁紹等人此前也很鬱悶。
「陛下，現在袁公路可是投效了袁本初。」董昭略有些憂心忡忡的提醒道。
紀靈的爆發固然是他們沒想到的，但是袁紹收下了袁術，這才是令他們最擔心的點。
「看來他們對於局勢都看的很透，這仗還是有的打啊！」田澤微微搖頭道。
如今的他就好比占領河北之後的曹操，虎踞天下之勢已現。但與那時的曹操不同，他面臨的對手都極為聰明，毫不猶豫的選擇聯合。
要知道，即使當初在曹操占據那般優勢的情況下，天下諸侯依舊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事，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仿佛就等著被收編一樣。
西涼一盤散沙，益州劉璋、荊州劉表皆是守戶之犬，甚至就連孫權實際上也無意天下，而是一心顧著江東基業。
唯一看得清局勢、不願放棄天下的劉備卻是龍游淺灘、根基淺薄，雖然絕處逢生，成就了後面的興盛之勢，但終究敗在了盟友的背刺之上。
而田澤面臨的卻是坐擁兩州之地、雄心勃勃的袁紹和曹操，占據荊揚、一身英雄氣的劉備和孫策。
此外，益州的劉范也頗有明君之象，涼州的公孫瓚更是戰力超群。
最關鍵的是，除了公孫瓚外，其餘五方皆是有遠見而又理智之人，都能夠顧得清大局，非但並不相互內鬥，反而精誠合作了起來。
哪怕田澤如今不動手，他們內部竟然也能穩得住，沒有為了袁術的事情生出爭端。
少有的矛盾也都在己方彼此的克制和妥協下輕易化解。
此時的田澤是又愁又喜。
現在這些人有多難纏，日後便會有多可靠。
拋開劉范不算，其餘四方勢力的頂尖人才幾乎都至少能頂得上半個王朝。
湊在一起的話，頂替如今的四大帝國絲毫沒問題。
治下越是廣袤，田澤越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頂級人才的重要性。
州郡之才比比皆是，但是能夠撐得住一個帝國、執掌中樞的人才卻是不可多得，每一個都是國之瑰寶。
他們才是帝國的掌舵之人，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此田澤一直在盡力保住這些人的性命。
哪怕有些缺陷，只要願意低頭，一縷靈氣入體，田澤便願給他們一個機會。
「公仁，無需多慮。這天下必然是陛下的，只不過是早兩年晚兩年的問題。」郭嘉毫不在意的淡笑道。
袁紹能做到這一步，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五大諸侯的聯盟，也著實令他都有些意外。
但一切已經太遲了。
若是昔日田澤尚未入主并州、冀州之時，遭遇此等境遇，或許還有被這些人破局的可能。
如今大勢已定，這些人便是綁在一起，也無法扭轉。
「現在便看滅掉袁術之後，五路諸侯會怎麼選擇了。」田豐沉聲道。
當智謀到了一定程度，於戰略之上更多的便是陽謀之間的對抗。
田澤的戰略計劃一直都是近乎透明的，尤其是在如今實力徹底暴露的情況下。
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接下來要打哪裡、怎麼打，甚至猜到你會如何應對，但你只能按照我的安排行動，一點一點的被逼到絕路，直到失敗。
五大諸侯聯盟，接下來的動作必然是圍攻田澤。
但是趁熱打鐵的聯合進攻，還是等待下一個契機，這就需要五路諸侯選擇了。
「我倒寧願他們現在打過來，這樣的話雖然戰鬥規模會小些，但我們的把握會大得多。」程昱說道。
「要不我們挑釁一二，引他們來攻？」董昭問道。
荀攸搖了搖頭：「那樣反而落了下乘。」
「袁紹和曹操都非易於之輩，主動出擊，兵力不多的話，很可能會被對方趁機各個擊破。兵力多了的話，又會陷入被動。」
在戰力戰術相差無幾的情況下，被攻擊方一般都會占據不小的優勢，後勤的便利、地形的優勢等，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因此歷史上才總會出現很多勢力鼎足而立的情況。
「可若是不主動出擊，待到袁紹、曹操等人打過來，我等不一樣要以攻代守，將他們攔在黃河以南嗎？」董昭問道。
「不一樣。」田豐毫不猶豫的說道。
「黃河以南的大片區域如今已經被袁紹和曹操將人口盡數遷移，成了無人地帶。在這些地方，我們與袁紹和曹操的條件是對等的。」
「黃河不是長江，水流不急也不深，其實並不適宜水軍作戰，而且渡口不算少。」董昭質疑道。
「袁紹和曹操最是清楚我們的顧忌和弱點，我若是他們，必然會派出大量軍隊渡河，哪怕拼著大量的戰損也要將戰場蔓延到冀州內部。」
「只有這樣，他們這一仗才能有真正『贏』的機會。」
這種規模的戰爭，已經不適合再單純以結果勝敗論輸贏了，而是要考慮方方面面，理清得失。
袁紹等人要想贏，只有可能是兩種結果。
其一，以極小的戰損大破田澤軍。這個戰損比至少要達到一比五以上，甚至連一比五，袁紹等人都未必算贏。
這種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除非田澤麾下的大軍在戰略戰術上出現了極大的紕漏和破綻。
其二，將戰火延伸到冀州。
只要將戰火波及冀州百姓，袁紹等人就贏了一半，若是能夠再掠奪些人口和錢糧，兵力折損的不過分，此戰就算是贏的盆滿缽滿。
因為唯有這種情況下，雙方的戰力比才能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