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真正的秩序之神
「神界浩劫提前降臨,皆因你二人破壞這神禁之地的封印,如今整個神界將因此消亡,你二人心中可是滿意了?」
修羅神語氣不善地開口。眾神之中似有奇異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隻是此時他也不顧這些了。
王南的目光從古月身上掃過,吸收金龍王力量的過程似乎並不輕鬆,此時的她正緊著雙眉。
輕輕邁出一步,平和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受到時空亂流影響的神界似乎也隨之安穩了幾分。
「此劫倒也好解。」
「不可能。」修羅神語氣微變,「沒有我修羅神的力量,神界如何抵擋這時空亂流?」
「很簡單,我來阻擋便是。」
說罷,王南的氣息不再遮掩,身上的氣勢不斷拔高,一級神、至高神?
這種境界已經不足以形容王南的修為,沒人知道他在與金龍王交戰的時候到底領悟了什麼,隻知道此時的他氣勢已經超越了最後一搏時的金龍王。
向前邁出一步,也不見王南有其他動作,身形便已在古月身前,看著她一金一銀的雙眸,王南輕聲開口,「我要借你的力量一用。」
古月擡頭看著近在膽尺的王南,輕輕點了點頭。
王南見狀,身邊天冶浮生龍遊動,古月身上金銀兩色光芒便逸散而出朝著王南湧來。
右手一揮,兩道力量頃刻之間便已鑽進王南體內。
龍神的力量來源於宇宙誕生之時的混沌之力,這種力量分裂成為相反的創生與破滅之力被他所掌握。
而現在,王南正是通過這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去追溯最初的混沌之力。
即使是銀龍王古月,在想要消化金龍王的力量之時,臉色仍舊無法平靜,但這樣的力量王南進入體內,他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他的意識已經再次進入了浩瀚寰宇之中。
什麼是秩序?
即使踏入神界,王南似乎仍舊沒有找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人的生老病死,那是屬於人的「秩序」,帝國的法律制度,那是國的「秩序」,無數信仰匯聚神界,各個世界之中都有各種行事準則,那也隻是一界的「秩序」。
而當他的神識超越神界,深入寰宇之時,他才逐漸覺察、逐漸明晰這寰宇之中的秩序。
日月星辰以秩序為準則東升西落、循環往復,璀璨星河以秩序為準則盤旋運轉、生生不息。
宇宙誕生之際,創生之力的出現演化出萬千世界,緻使生命降臨,世界變幻。同時又有破滅之力帶去終結,讓一個個世界走向死亡。
而何時該生,何時該亡,這,同樣依照秩序。
體內創生與破滅的力量不斷對抗,又逐漸相融,宇宙中的時間長河在王南面前徐徐展開,溯源而上,王南看到了宇宙的起始,看到了從宇宙誕生之初便已存在、亘古長存的一一秩序。
他心中的猜想在此時被一一驗證。
創生是起始,破滅是終結,而秩序,則是衡量起始與終結的準則,真正的秩序,同樣起源於宇宙誕生之時的混沌之力,執掌天體運轉、世界演化。
曾經的龍神掌握著創生與破滅的力量,唯獨缺少了秩序,因此才會在擴張神界之時猶如違背了宇宙秩序一般處處受阻。
而如今,撥弄星辰已並非錯覺,整個寰宇在王南眼中清晰可見,上至浩瀚星宇,下至最微小的塵埃,它們的運行軌跡或規律、或無序,卻皆在王南的一念之間。
王南忽然起身,然而眾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後卻又發現他一動不動。
「你一古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擡手,卻是從「王南」的身體上穿過。
他的身軀早已不在此界,留在這裡的,隻是他在此界的投影而已。
時空亂流愈發狂暴,整個神界黯淡無光,原本留在神禁之地的一些神祗居然想要逃跑。
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或悔恨、或憤怒、或決絕————
一位位神祗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各種表情還停留在臉上,隻是身體一動不動,隨著時空亂流的靠近,逐漸被它吞沒。
原本繁華的神界,就此消失。
這裡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什麼神界,這裡或許有過幾位神王,有過幾位一級神祗、二級神祗,或許還有過一場劫難,隻是此時已經盡數消彈。
不見神界蹤影,也沒有絲毫時空亂流留下的痕跡。
「此乃舊神界之終末,亦為新神界之肇始,神界當在消亡中迎來新生,此即秩序。」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剎。
一點金芒忽然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憑空出現,眨眼之間,金芒迅速擴大。
而在那金芒之中,一個個神情各異的神祗接連出現,上一刻,他們還在為即將到來的時空亂流手足無措,但此時,他們已經身處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周圍雲霧翻騰,似乎站在雲端一般,耳邊傳來陣陣樂聲,雖不知曲調,卻又悅耳非凡。
偶有翅膀扇動之聲傳來,擡眼望去,原是有飛禽自頭頂飛過,遠處高山似與天際相連,飛禽走獸遍布其間。
擡首望,見雲端一座座金色的宮殿神光四射,似有浩渺之音從中傳來,側耳聞之,體內神力便已翻騰不已,似乎隨時都要突破境界。
俯身看去,卻見腳下有無底冥獄,神識不可探其底,唯有陰風陣陣,哀豪不斷,即使身為神祗,卻也膽戰不已,不敢多看幾眼。
原本因為兩個不同的記憶相融而頭痛不已的唐舞桐已經沉沉地睡去,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做著和父母一同遨遊神界的好夢。
小舞輕輕拍著唐舞桐的胳膊,像是兒時哄她入睡一般,
之前受到金龍王暴戾氣息影響的神官此時重歸清明,就像是剛剛飽睡了一覺,識海中格外清明。
戴沐白已經解除了神魂融合的狀態,之前和王南、和金龍王對戰留下的傷勢已經消失不見。
毀滅之神原本想要拼死攔下時空亂流,可是此時已經沒有了自標,隻能愣愣地將神力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