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殺手都是訓練有素的,見著前頭的馬車便想著要放信號,誰知道往前奔走的馬車卻遇到了一根橫在前頭的粗繩子,一時間所有的馬匹都向前倒去。
就在這時候,喜雀從草叢中躥出來,手裡的軟劍在幾個殺手中間來回穿梭,沒一會子,這些個殺手盡數倒在了地上。
喜雀將這些殺手的屍首都扔在了旁邊的草叢裡頭,這才挑了一匹馬上了馬前去追趕宋婉寧。
宋婉寧平日裡在丞相府裡頭養尊處優,像是今日這樣只有極少數的人跟著她一同出門的時候倒是少的。
宋婉寧瞧著身邊的裴玄知,嘆息一聲道,「難為你願意陪著我走這一趟,我心中謝你。」
「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裴玄知瞧著宋婉寧目光堅毅的模樣,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婉寧,這麼多年來,我惦記著你,就算後來你成了丞相夫人我也未曾忘記。你從前因為家裡頭的安排嫁給了忠平候府的溫廷柏,我心中只氣我自己沒有早些來京城,讓你嫁給他過那樣的日子。我後頭想著,等我來了京城定然要救你出水火,誰知道我還沒上京城來,就聽見了你和離的消息。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高興。」
宋婉寧瞧著裴玄知說著這些花,心裡頭不敢打斷,只瞧著他認真的模樣。
裴玄知坐在馬車裡頭,繼續出聲道,「後來我一心想要娶你,可耐不住丞相的算計。我一直都覺得,是丞相從中作梗,若不然你便能嫁給我,我們一起在京城裡頭過日子,應當是極好的。所以我心裡頭也存著幻想,丞相那人如此高傲,說不定你嫁給他沒過多久就也後悔了。只是我沒想到,你跟丞相成親以後,竟然是舉案齊眉,叫我好生羨慕,也是嫉妒。後頭我總歸是心存幻想,想著你終有一天還是會到我身邊來的。又或者是想著……丞相這般囂張跋扈,在京城裡頭樹敵頗多,若是哪一日丞相遭了難,到時候我只消站出來英雄救美,便也能跟你喜結良緣。可是這回裴家遭了難。丞相竟然還是願意幫我,我這才發現,實在是我的心思太過狹隘,自私自利一心只想著要跟你在一起。我現在瞧瞧我之前的那副嘴臉,我都有些瞧不起我自己。」
裴玄知說著,低聲笑笑,朝著宋婉寧出聲道,「這次我跟著你一同出來,見著你為了救丞相各自奔走,我才明白,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過客罷了。你從前那樣出色的人,這會子嫁給了丞相,跟丞相好生在一起,這才是最最要緊的。」
裴玄知說著嘆息一聲,瞧著宋婉寧出聲,「婉寧,我要放下了。只等著丞相沒事了,我們家就要回南方去了。在京城的生意太過驚險,我們家也已經不做糧道的生意了,只等著回了江南去,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守著過日子,想必日子也比在京城好些。」
宋婉寧聽了這話,當即瞧著裴玄知道,「玄知,你能想清楚,我心裡是很高興的。只等著日後我帶著孩子回了江南去,你可不能不見我。」
「那是自然。」裴玄知輕輕笑了一聲,瞧著宋婉寧道,「婉寧,不管怎麼樣,能認識你我很高興。」
宋婉寧也是淡淡一笑,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話。
沒過一會兒,宋婉寧只聽見後頭有馬蹄聲,旋即轉頭回去瞧,正好瞧見了喜雀從後頭騎著馬趕過來。
宋婉寧瞧著喜雀的模樣,心裡的擔憂終於放下了,她輕聲詢問,「沒受什麼傷吧?」
「太太,奴婢沒受傷。」喜雀瞧著宋婉寧,笑容淡淡的。
宋婉寧瞧著喜雀的模樣,徑直出聲道,「這會子這匹馬只怕是不好騎,你倒是不如到馬車上來,咱們一同坐著馬車回京城去。」
喜雀聽了,也應了一聲,就這麼從馬上下來鑽進了宋婉寧的馬車裡頭。
宋婉寧一行人一路上倒是也遇到了幾個殺手,卻都一一的解決了。
宋婉寧回到京城的時候,喜雀受了點小傷,好在沒什麼大礙。宋婉寧手裡頭拿著東西,徑直的進了皇宮裡頭去。
皇后聽了宋婉寧的一席話,面上終於露出笑容來,朝著宋婉寧出聲道,「丞相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我當初就說,你定然是個能扛事兒的,如今見著果然如此。」
宋婉寧聽了這話,卻只是淡淡一笑,朝著皇后出聲道,「我不過是做了一點兒事情,最要緊的已經有人查探出來了。」
皇后聽了這話,瞧著宋婉寧點了點頭,「剩下的事兒,我會去做的,就不勞煩夫人了。夫人一路奔波勞苦,只怕是得好生歇息才是。」
宋婉寧點了點頭,從皇后的宮裡頭出來。
而這個時候的京城,卻是十分的熱鬧。
吳君柔當真叫來了四五個殷家的族老,隨著她一同去了丞相的府邸,吳君柔如今身邊有著好幾個族老,這會子定然是十分的得意,帶著身邊的申媽媽就這麼進了丞相府的院子。
吳君柔才進門,迎面便遇到了盧紫君,盧紫君見著吳君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場便出聲道,「吳君柔你竟然還敢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丞相府,你還真以為是你家?」
盧紫君這話剛剛說完,一旁的盧夫人便出聲斥責,「紫君,住口。」
盧夫人說著,上前幾步瞧著吳君柔出聲道,「殷夫人,今日夫人到丞相府裡頭來定然是有事,我這個女兒從小被慣壞了,是個嘴快的,還請夫人莫要跟我女兒一般計較。」
吳君柔聽了這話,面上卻冷笑道,「盧夫人,你女兒前幾日可是打了我一巴掌呢,夫人不教訓教訓你這個女兒教教她規矩?」
盧夫人聽了這話,卻是朝著身邊的吳君柔出聲道,「這事兒只怕是夫人誤會了,我女兒素來是個嘴快的,卻不是個會輕易動手的,只怕前些日子原來是不小心碰了碰夫人的臉罷了,還請夫人莫要跟小女一般計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