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各有算計
「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至於『合同』，之後會有人和你談的。」馮雪看著窗外熟悉的巷道，拿出一份回執單遞給季睿，裡面寫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可以證明季睿這次真的接了一個客戶。
季睿很清楚馮雪的意思，雖然還想說什麼，但還是果斷接過回執，開著車離開了此處。
說到底，雙方並沒有建立足夠的信任，合作可以，但季睿不可能直接帶著馮雪去大本營，哪怕他是青雲白虹，是窺視者認可的人。
而反過來說，馮雪也不可能安心呆在對方提供的安全屋，哪怕他們看起來確實是一群愛國青年。
因此，默契也就這樣無聲的達成了，季睿幫他繞開最初也是最繁瑣的潛入階段，而馮雪也給了他們一條主心骨，增加他們行動的信心。
但接下來，恐怕直至起事的那一刻之前，雙方都不會再有任何正面的接觸。
馮雪本來還擔心季睿這個熱血青年會無法領會這其中的內涵，但現在看來，
雖然年齡不大，但這個季睿確實擔得起交通員的職責只管迎來送往，絕不做多餘的事情。
略微調整了一下表情，馮雪邁出一步，一直都沉默的婁霜立刻領會意思，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而後面的尤薇則是平靜的調整著自己的距離，原本還有些正式的出行，立刻就變成了帶著小三和負責望風的女保鏢出來玩耍的姿態。
「歡迎光臨！」伴隨著自動門發出一聲輕響，酒吧內的服務人員立刻笑著迎了上來，馮雪眼晴掃過服務人員和酒保的袖口、衣領，來到吧檯前左數第二個座位，卻沒有坐下，只是單手支住吧檯，身體微微前傾。
幾乎就是他坐下的瞬間，原本因為下午淡季，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立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倒扣在了盤子之中。
兩個動作之間，暗號已經交換，馮雪伸手摸出錢包，嘴裡很隨意的道：
「你們這有包間嗎？」
「有的，先生。」酒保遞來酒水活頁，馮雪掃過一眼，指尖在上面連續點了幾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另外，喀戎27號，球冰。」
「好的，小羅，你帶這幾位去六號包間。』
六號包間的門打開又閉合，但只要是架構師，就會立刻意識到，這房間裡G·
1粒子的稀薄（注①）。
「先生，我們並沒有接到預約，請問您是？」房間內的「公主」問出一個模稜兩可的模糊問題，馮雪只是伸手比了個手勢道：
「緊急情報，幫我聯繫常校長。」
馮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驚，只是在場的都是專業人士，好懸繃住了情緒。
雖然理論上青雲情報系統的一把手是拓蓑，但因為高級情報人員大多來自於中央軍校，所以作為中央軍校的副校長（校長是造物主，但暫缺），常三發能夠很輕鬆的安排嫡系進入情報系統，若非拓蓑手裡拿著那件遺物，恐怕早就已經被常三發所架空。
而此時，馮雪進入的這處情報站，自然是那種全都是常系情報人員的地方。
雖然馮雪給出的切口沒問題，但對於這三個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人，負責人還是有些摸不太準，左手打了一套暗語，嘴裡卻是道：
「宿欽已經進入特殊狀態，所有上層全部進入靜默，連我們都聯繫不上常校長。」
「目前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是誰，把這個給他看看。」馮雪很是自然的完成了暗號的交接，同時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快速勾勒出潦草的線條，雖然完全看不出他畫的是什麼，但那個「公主」打扮的情報人員還是點了點頭，將紙張遞給了一旁的服務員。
服務員草草離開包廂，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靜默，馮雪倒像是個真的來喝酒似的，往沙發上一坐，在大約兩分鐘後，隨著一陣敲門聲，手裡托著托盤的陌生服務員走了進來。
他先是將馮雪點的酒水放在桌上，然後才敬了個軍禮道：
「中央軍校407屆畢業生鄭林見過學長。」
看到他這副做派，馮雪卻是微微一笑，沒有敬禮，而是一伸手握住對方另一隻手，輕輕搖了兩下。
見馮雪沒有報名字的意思，那位公主幾乎都已經做好了叫人的準備，鄭林卻是抬豐制止了他，眼中帶看鄭重的道：
「先生貴為常校長直屬的情報員，為何會來下級通訊處？」
「我的專屬通訊人員已經失聯，緊急渠道也聯繫不到常校長，茲事體大，只能冒險回宿欽述職，但那幾個專用通道目前也聯繫不上。」
聽到馮雪如此說，鄭林似是確定了他的身份，示意公主去門口守著，同時眼神卻是掃過了尤薇和婁霜。
「這個。」馮雪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比出一個手勢，鄭林頓時瞭然，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馮雪，馮雪掃了兩眼，指尖卻是於冊子側面的邊緣摩起來，見此情形，鄭林終於徹底相信了馮雪的身份，而馮雪也確認了鄭林的級別，
心中微微計較，便道：
「以你的級別，應該知道蛛網計劃吧？」
「這？」鄭林聞言臉色一變，雖然可以肯定這間包廂的安全，但他還是壓低聲音道：
「先生是從西邊來的？」
「嗯，我是蛛網計劃的參與者，原本已經進入凍結程序，但望江的事情太過棘手，我不得以啟用了特殊渠道回來，三天內苗翰擊就會得到相關情報，留給我們的反應時間並不多。」
馮雪有些含糊的回應著，但正是因為含糊，鄭林才不疑有他，這位情報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
「沒辦法，青雲所有決策層都進入靜默狀態，中央指揮部更是許進不許出除非你有特別行動許可，否則大家都不能動。
聽他這麼說，馮雪終於放心下來，他遲疑片刻，像是進行了許多掙扎後，才拿出一份文件道：
「儘快送去中央指揮部。」
看著馮雪遞來的那份用最高規格保密等級封口的文件袋，鄭林眼中閃過一抹決然，點頭道：
「好的，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