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你們兩個稍安勿躁,如今你們姐姐身子不爽,且等她身子好了,我必然帶著人上門去找她要個說法。」
鄭大聽了話,眼珠子咕嚕一轉,當下便是道:「姐夫,這種小事倒也不必你親自去,只要撥了幾個家丁隨我們一同,護送我二人安全,我二人會自己處理的。」
薛院長聽了這話,當下卻是微微皺起眉頭來:「不成,你們傷成這樣,暫且先養傷吧,到時候還是我去同他們詳細說清楚較好,我還不信,天底下有如此不講理的。」
鄭二眉頭一皺,緊接著陪笑道:「姐夫,可是那女子著實兇惡,身上不多跟著幾個人,說不定下一次碰見她還會被打。如此情形,我二人甚至不敢去學堂了。」
「荒謬!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會怕一個婦人!」瞧著這兩個弟弟的慫樣子,薛院長到底是皺著眉頭道:「你們可放心吧,我自會派人去保護你二人安全。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你們自己也要爭口氣才是。」
目的達成了,兄弟兩個此時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笑容。
鄭兒當下立即奉承道:「還是你對我們最好了,為人處事也最為公允。只是,我們如今傷的不輕,能不能和姐夫再借一些銀錢來?好歹將這衣裳換一身,還有醫藥也免不得花錢。」
薛院長皺眉:「上些時日我不是才給了你們百兩銀子嗎?這麼快就花完了?」
「姐夫,這個時節,我和哥哥兩個又添了不少筆墨。免不得就費用多些。」
「筆墨能用幾個錢?」薛院長忍不住搖頭嘆息:「從前我年幼時,毛筆沾水,以桌練字,也練就了一手好字。你們如今啊」
不過想著自家夫人如今還病著,到底也捨不得苛待她的兄弟,索性擺手道:「回頭去帳篷再支一百兩銀子就是。要省著些花。還有,以後萬萬不可與人動手,有事,只讓她來尋我就是。估計就去官府,讓青天大老爺好生評評理!。」
「是,姐夫說的是。」
那兩個兄弟點頭哈腰的將薛院長給送走,轉頭鄭大便是眯著眼睛看向鄭二:「弟弟,我們兩個什麼時候去找那個賤人算帳?」
鄭二捂著臉,一臉陰沉的樣子:「不急,我們如今人也到手了,錢也到手了。還怕她一個小賤人不成?我已經打探好她家在哪兒了,且等兩日,咱們養養身子,到時候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次日,姜暖之早早的起了來。
將之前醃好的糖漬梅子帶上兩罐子,又提了兩壇青杏酒,晨起時去了一趟山里,捕了些許小黃魚回來,一併清洗好,煎炸之後撒上調料,一半留給家裡人吃,一半用小罐子封裝好。
順手將晨起採摘的新鮮野花,紮成了好幾束。
一束放在黎戎他們的屋子裡,一束放在她自己的屋子裡。庭前放了一束,還有一束最漂亮的,放在了還在熟睡的小寶珠懷裡,剩下一束帶上馬車,準備一會兒去到馮縣令家,送給婉兒那個小丫頭。
早上又攤了雞蛋餅,炒了土豆絲。蛋餅卷著土豆絲一起用油紙裹好,等會兒上車吃。而後叫上早已經穿戴整齊的平兒,抓緊坐上驢車,晃晃蕩盪的趕去縣城。直奔馮縣令府上。
昨日,聽到平兒被退學的消息,姜暖之便託了了呂識株幫忙,給馮縣令送了拜帖。
迎著初升的太陽,姜暖之和平兒兩個便是到了縣令府上。
遠遠的,馮縣令抱著婉兒在大門口早早的等著了,看見姜暖之,馮雲州眼睛一亮:「婉兒你看,你暖姨來了。」
懷裡的婉兒立即從他懷裡掙脫開來,一股腦的小跑過來,直接撲進姜暖之的懷裡:「暖姨,我好想你啊!」
姜暖之把小丫頭抱起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暖姨也想你。看暖姨給你帶什麼了。」
說著,便將那事先準備好的花束給了她。
馮雲州下搖頭失笑:「姜醫師可來了,從未見婉兒和人如此親近。自打昨日接了姜醫師的拜帖,這小丫頭便是一直念叨著。總算是將你給盼來了。」
婉兒此時藍枝采的野花花樹,抱在懷裡,更是開心的直轉圈,還跑去馮雲州跟前,嘰嘰喳喳的道:「爹爹,爹爹!你快看,暖姨給我的花好好看呀!」
馮雲州搖頭失笑,摸了摸自家女兒的腦袋:「這般開心?都忘了禮數了?還不快請你暖姨進門說話?」
婉兒一聽,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暖姨快進屋子裡頭來!元寶也在等著你呢!它見到了你一定也很開心。我和你說呀,它最近又胖了!」
「好,婉兒等等,暖姨還帶了些許禮物給你們。」
張暖君說話的時候,平兒已將此行帶來的禮物一併從驢車上拿了下來。
我的下人,瞧見這情形立即上前去幫忙提著東西。還有人幫著牽驢車去安頓。
「這是青杏酒?」馮雲州瞧見了,直接親手接了過來:「還真就惦念著姜醫師的這一口酒呢。姜醫師破費了。」
說罷了,拍了拍平兒的小肩膀:「平兒也來了?你小子長高了不少,還是第一次來馮伯伯這裡吧?」
平兒笑著點頭,忙著行禮道:「馮伯伯好。」
「好好好,快,快進去吧。」
說罷,打開大門,迎兩人入府。
姜暖之此時抱著婉兒進門,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詫異了起來。
說來,她來了馮府有幾次了。可馮縣令家這個大門幾乎從未打開過。
便是馮縣令去衙門,日常走的都是左側的側門。
今日不知怎的,正門大敞四開,這般浩浩蕩蕩的迎著自己和平兒入府做客。
她和馮縣令勉強算是友人,她雖然陰差陽錯地救過婉兒,但如此規格迎接她,似乎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還有,馮縣令對自己的稱呼似乎也有微妙的變化,先前都是稱她為姜娘子,今日倒是一直喚她姜醫師。
就在姜暖之一頭霧水的時候,身邊馮縣令卻是笑著道:「姜醫師在蒼林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姜醫師大義,此番救一方百姓於水火,雲州深感敬佩。
你不知曉,我那門生三番五次來了信件,每每被提到姜醫師,就要高談闊論一番。他信紙都是寫厚厚一摞,信封險些都裝不下了。上頭滿滿都是對姜醫師的溢美之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