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這果子怎麼這麼酸呢?」
與此同時,屋子裡頭的岳院長也傳出了聲音。
下一秒就見他跟個沒事人似的一瘸一瘸的出了屋子裡頭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呂識株,顯然,剛剛呂識株也是盡力了。
「那個,我忽然想起個事兒,我好像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了。」說著,他細細端詳黎戎的長相,認真的點頭:「嗯對,應該就是他。」
這話一出,黎戎面上更帶了幾分戒備。手已經握住輪椅的把手。
緊接著,就見院長摸了摸下巴:「他生的和我家的畫像有點像。」
說罷,又神神叨叨的抱著肩膀看向小老頭:「你別說,她……我好像也見過,好像也是看過畫像……」
「剛剛我進屋還看見了一個小孩,那孩子,我好像也在畫像上見過,真是奇了怪了。」
黎戎聽了話,卻忽然笑起來,到他身邊溫和的問道:「院長家有這麼多畫像嗎?不知何處得來的?」
岳院長撓了撓腦袋:「我也不知道啊,我家總是時不時出現畫像,過一陣,又不知哪去了。」
周圍的氣氛恍惚之間又古怪了起來,姜暖之也不由自主地去看向岳院長,如今也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莫不是認出了黎戎和小老頭的身份了?
再看黎戎和小老頭,兩個人瞧著他的眼神裡頭都帶了幾分不善,姜暖之暗自替岳院長捏了一把汗。
「哪有這麼巧的事,院長怕是記錯了吧?」
岳院長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也有可能。」
而後,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古怪的氣氛似的,笑眯眯地背著手走到院子裡頭來:「既然來了,我就說兩句。那個,我與姜娘子有個約定,接下來的三日裡,我會住在家中,教導平兒功課。
但我的教導或許和旁人不太一樣,不會規矩的坐在家裡讀書。或許在你們看來有些不務正業,但我希望這三日裡,無論是爹娘還是爺爺奶奶,都不要插手為好。
三日之後如何,咱們再議。若是你們不同意,那這銀錢還是退給你們,你們去找那個姓薛的老匹夫來教好了。」
說著,他去瞧黎戎和小老頭兒他們,可卻見他們將視線都落在了姜暖之身上。一時間不覺驚訝。
姜暖之卻是點頭:「我沒意見,平兒,你覺得呢?」
平兒一愣,卻沒想到姜暖之會問他,當下也是點頭。
姜暖之:「那就成了,接下來就勞煩您多加費心了。」
其實她還就喜歡這樣的老師,她自己如今手上還有八百瓶金瘡藥的訂單沒做完。還有重病患者需要日日去看。
另外,不知花月那頭的美白養顏膏賣的如何了,抽空也該去看上一眼,近期還要忙著買房子蓋房子的事情。能出抽身來那是最好不過的。
當下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便去了廚房,抓緊給大夥做吃的。
如今做飯也快得緊。
黎戎已經煮好了米飯,家中的菜,還有姜暖之常用的蔥姜蒜,他都已經洗好放在籃子裡供她使用。
甚至鐵鍋中已經燒了溫水。省了姜暖之好嫌麻煩。
姜暖之將新弄來的兩條大魚處理乾淨,放上些豆腐和蔬菜粉條,鐵鍋大火燉煮。
又起了一個鍋,炒了兩個青菜小炒。做了一個鍋包肉,香炸了一盤小酥魚,便是招呼大伙兒吃飯。
「喂,你的嘴是無底洞嗎?」
吃飯吃到一半,小老頭終究忍不住眯著眼睛去看岳院長。
岳院長似乎沒聽見似的,眼珠子直瞪著他的第四碗飯,吃的正歡。
身旁的呂識株嘴角抽了抽:「我真的懷疑,我之前看到的那個他,和現在這個他,根本不是一個他!」
這話說完,看到旁人一臉莫名的樣子,呂識株當下惆悵的將最後一塊鍋包肉塞到嘴裡:「算了,你們是不會懂的。」
三日說來轉瞬即逝。
姜暖之這幾日忙得腳都不沾地。
白日裡先要去薛夫人那頭瞧她的病狀,日常還要給小玄庭施針,每日還要防著小老頭和岳院長兩個打起來!有的時候,姜暖之甚至覺得岳院長挨一頓揍也是活該,誰讓他嘴賤呢。
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薛夫人的病症終度過了危險期,如今無需姜暖之日日去瞧。
姜暖之這個金瘡藥的藥材,也在她和黎戎不分日夜的忙碌下,完成了磨粉工作。接下來就可以正式熬製了。
這日,姜暖之難得清閒,不用出門,便是騎著小麗晃晃悠悠的去山裡採藥。
採藥回來時候,就見黎戎笑眯眯的等在了門口。
瞧見她,黎戎便是遞上了一個紙張來:「回來了?快看看,」
姜暖之自馬上跳了下來,隨手將采的一大束野花塞到黎戎懷裡,而後將那紙張接了過來:「這是.地契!你這就辦妥當了?」
黎戎笑著點頭:「鄭家女兒也有心賣房子了,想來如今在王家的日子不好過。最後只花了十八兩銀子。」
姜暖之忍不住裂開嘴來笑:「太好了!拿到地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買東西都不踏實。」
說著,她又小心的收好,給了黎戎:「還是你來保管吧。說來,今日本也想給平兒辦拜師宴,如今,算是雙喜臨門。我再多添兩個菜,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黎戎點頭,瞧這江南只晶亮的眸子,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好,你想做什麼吃食?我給你打下手。」
姜暖之這頭如火如荼地準備宴席,另一頭,鄭大和鄭二卻也已經在院子裡面召集了二十幾個家丁。
「老二,都準備好了,等了這麼多天,今兒個終於能去報仇了,這口惡氣不出,我吃飯都不香了!」
鄭大興奮的說,兩人臉上的傷如今都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總算能看清楚模樣了。
鄭二聽了話,又皺起眉頭來:「大哥,咱們還是要小心提防些,最好讓他們都帶上傢伙事兒,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鄭大:「放心吧,都帶著東西呢。再說,她不過一個女子,身上有些功夫又能如何?還能打得過咱們這麼多人不成?咱們如今可是找到她家裡去,就算是她打得過,她的名聲也別想落下一丁點好!這一次我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鄭二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聽聞她還有一個相公,說是生的人高馬大的,瞧著並非善類。」
鄭大不屑一顧:「切,你什麼時候膽子這么小了?回來傳話的人不是說了嗎?她那個相公是個癱子,根本就是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還怕她做什麼?」
「也是,那咱們走吧。」當下,又皺眉叮囑身後的家丁:「你們小心謹慎些,別擾了我表姐和表姐夫的清靜。此番秘密行事,若是讓我知道有什麼閒話傳到表姐他們的耳朵里,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是,表少爺。」家丁們連忙應聲,越發仔細了。
「這般謹慎做什麼?表姐和表姐夫知道了又能如何?」鄭大道:「姜胖丫那個死女人,又找去學院一次!我可是添油加醋的又和表姐夫說了。這一次可將表姐夫氣的不輕,斷言,再也不會收她們家那個兔崽子進學院了!
日後,沒有舉薦信,他們一家子都是罪籍,再無翻身之日。以後,就是給我們提鞋都不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