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添點麻煩
黑暗中,江黎黎屏住呼吸。
腳步聲是從兩人側前方傳來,很顯然是北邊那條雙向通道中有人返回了地下室。
緊接著兩道男聲交談的聲音響起,一道出粗糲,一道低沉。
「抓那麼多大夫往營里送,累死老子了!」
「還好一天過去這些人總算是想出辦法了,不過更糟糕的是今天軍營里上吐下瀉的人數又增加了700人,這要是打起仗來怎麼辦。」
「公主自個兒都怕被這些士兵傳染,不敢往軍營跑,就在軍營外面了解情況。」
「公主千金之軀,換我我也的不想進軍營啊。要說起拉黑,還得是公主殿下神機妙算,在幾個庫房之中儲存了大量雪原和雨林之中才產出的草藥,不然這會兒買藥得去大皇子手裡買了。」
「行了,別廢話了,老七老八也快從春暉藥堂那邊出發了,咱們也趕緊把清點出來搬出去,運貨的車夫還在出口等著咱們呢,把這批草藥搬上馬車,咱們就能恢復睡一覺了,一天一夜沒睡了。」
「行,你去找甘草和黃連,我去取肉豆蔻。咱倆比一比誰一次性扛的多!」
……
說話間,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辛澈回憶了一下地圖,去到存放草藥的地方要經過他們倆現在所在的位置。
辛澈從懷裡掏出江黎黎在出發之前給他的消音器手槍。
隨即,他和江黎黎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在來之前已經約定好了,倘若在地下室遇到人,江黎黎每隔五息時間就點擊雷聲錄音打下一道雷。
江黎黎點點頭,伸出手指倒數。
五息之後,一聲悶雷在偌大的地下室炸開。
「轟隆——」
與此同時,辛澈扣下扳機。
「我靠,嚇老子一跳!」
那道粗厲的聲音被雷聲嚇得一哆嗦,「外面下雨了?剛才回來的時候外面還萬里無雲,連星星都能看得見。」
說完這句話,他猛然發現走在自己身旁的同伴已經倒地。
他不可置信地驚呼一聲,「老四,你不會是被雷聲嚇暈過去了?」
死士蹲下查看同伴的狀況,結果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熱乎的血漬,他還沒弄清楚老四到底是怎麼被打傷的,下一刻又是一道驚雷響起!
死士倒在了自己同伴身上。
地下室恢復了寂靜。
辛澈轉了一下手中的槍,收回腰間。
江黎黎這才鬆了口氣,小聲說道:「他們剛剛說是來搬運藥材的,莫非是送到海葵城軍營中去的?」
「很有可能。」辛澈眼眸中划過思索:「車夫還在出口等著他們搬貨過來,要是這兩人遲遲未歸,車夫肯定會懷疑的。」
江黎黎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帶上興奮:「要不咱們就做一回好人好事,替他們將需要的藥材送上馬車?」
辛澈知道眼前這隻腹黑透頂的小狐狸肯定沒這麼熱心腸,他蹲下來給這地上兩位屍體還熱乎著的死士搜身:「說吧,咱們家大好人是準備往這些藥材里加點瀉藥還是毒藥?」
小心思被辛澈看透,江黎黎有種腦電波和辛澈同頻的微妙感,她對他眨眨眼睛:「老鼠藥。」
因為老鼠很狡猾,很多老鼠藥都是做成無色無味的,這樣不容易引起人懷疑,而且古代人也很難查出來這是什麼藥。
「另一批人從春暉藥堂出發,我知道這個地方。」江黎黎想起來陳掌柜和自己說過,春暉藥堂是為數不多的和大皇子沒有瓜葛的藥堂,原來是和二公主有合作。「咱們要不通知廖大師,讓廖大師告訴三皇子,把這些藥材給劫下來,給公主製造點麻煩?」
辛澈贊同的點頭:「也好,估計到時候那走火入魔的三皇子又要誇大寶神機妙了。」
江黎黎給廖大師發了個消息,將情況轉述過去,廖大師接到消息十分開心,他又可以裝仙人了。
【@廖大師:和盛青雲說了,現在已經派人出去動手了。我讓他在現場留下一點大皇子一派的痕跡。】
【@江黎黎:不愧是你,廖大師!】
辛澈從這兩人身上搜出一些暗器,還有兩塊特製的芍藥花瓣腰牌。
「這兩人的屍體……」
江黎黎看向地上的兩個死士,這個群聊系統不能發活人,那死人呢?
江黎黎忐忑地點開紅包,選中地上兩人,出乎他意料的下一刻,地上躺著的這兩人真的消失了,而群聊聊界面里多了一個紅包。
江黎黎覺得這個應該不能叫紅包,而應該叫白包,怪陰間的呢。
辛澈目光掃過江黎黎嬌小的身形:「你是不是還有增高的鞋墊和肩墊,你身材比剛剛那名矮的死士還要小巧一些,待會兒咱們身高差太多,容易被看出來。」
江黎黎被辛澈這麼一提醒,一拍腦袋,趕緊從個人收藏夾里取出道具,給自己做偽裝。
偽裝好之後,他和辛澈來到那條北邊的雙向通道門口,江黎黎從個人收藏夾中取出剛才掃蕩的甘草、黃連和肉豆蔻這三味藥材,取出噴壺,用倉庫中現成的水將老鼠藥兌開,均勻的噴灑在這些藥材上。
做完這一切,江黎黎瞅著地上一麻袋一麻袋的藥材,皺著眉道:「也不知道他們需要多大的量。」
辛澈建議道:「咱們快到通道盡頭的時候將藥材取出來,先提幾袋過去,看看馬車有多大。」
江黎黎點頭,將這一批加料的藥材先收了起來:「成。」
兩人扛著藥材,順著北邊這條通道往前走,大概走了兩盞茶的功夫,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江黎黎將裝著藥材的麻袋,全都從個人收藏夾中取出來。
辛澈提起四麻袋藥材,將重量較輕一些的甘草留給江黎黎。
兩人提著麻袋從通道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眼前是三層高的閣樓建築,江黎黎這才發現這條通道的出口竟然藏在一家客棧的後院,後院的大門敞開,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口。
辛澈先打頭陣,將麻袋搬上馬車,動作匆忙,車夫對兩個死士顯然很忌憚的樣子,從頭到尾都不敢說一句話,甚至不敢直視,窩窩囊囊地縮在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