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人頭滾滾，天下震動！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昔日宿慧覺醒，劍鳴神京，屠滅王家，賈琮未曾失態過！
在江南步步兇險，破滅白鹿書院，賈琮未曾失態過！
再到大軍南征、廝殺不斷，最後屠滅北孔。
賈琮也未曾失態過。
即便敵人再強大，也無非是沉著應對，尋找敵人薄弱之處冷靜破局罷了。
但此刻……
若是說紅樓裡面，誰讓賈琮恨不得挫骨揚灰。
孫紹祖定然是首屈一指！
本是榮國公賈代善門生故舊之後，賈家風光之時，上門投效。
待到賈家敗落，卻又以討債之名強娶迎春。
金枝玉葉之身，入門不過一載，便被折磨至死！
「等等！」
未等夜遊神領了法旨，賈琮便一抬手。
「讓他這麼輕易死了，難緩我心頭之恨。」
「將其魂魄押入大興縣城隍府典獄，點上陰燭，日夜折磨。」
「再調查清楚孫紹祖此番進京，都拜會了哪家，是誰在背後暗中主使此事。」
「凡收了孫紹祖財物的，交由錦衣衛處理，從嚴！從重！」
「諾！」
夜遊神第一次見賈琮如此憤怒，忙躬身領命。
一夜無話。
一直到次日清晨，天剛放亮，奔波了一夜的夜遊神方才回來復命。
「啟稟神君！」
「孫紹祖已經被抽魂關入大興縣城隍府受陰火炙魂炙刑！」
「孫家族人共計二百一十三口，俱在遼東，屬下已經派鬼兵前去索魂。」
「經查實，孫紹祖進京兩月有餘，共計拜會了七家兵部官員，未曾查到幕後主使之人。」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錦衣衛交代事宜。」
……
「沒有幕後主使之人嗎？」
賈琮手指輕點著椅子扶手。
此事思來卻有蹊蹺，以賈琮今日地位，便是宗室親王都不配上門提親。
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孫紹祖。
「命運牽引？」
「還是……天地示警？」
種種猜測出現在賈琮腦海中，片刻之後。
賈琮再度開口。
「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家中姐妹但凡出府，至少得有一尊第四境鬼神暗中護持！」
命運之說，虛無縹緲，難以捕捉，卻又真真正正的存在。
第四境高人，在旁的勢力中無一不是地位高高在上。
也唯有賈琮能夠大手筆到隨口吩咐麾下第四境鬼神為家中姐妹充當保鏢了。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賈琮除了去城外東籬書院巡視過一次以外，便再未出府。
連順德帝的宴請都推拒了。
整天在家中與姐妹們或是宴飲作詩，或是修行練法。
當日曲阜孔家，文侯法身公開宣告中秋佳節在東籬書院講學之事已經傳遍大乾。
半聖講學這是何等珍貴的機緣！
近三個月時間，已經足夠各地學子進京了。
直至八月初，大量學子入京，但凡家境殷實能湊得出盤纏的都不願意錯過這樁機緣。
神京城裡人滿為患，身著儒衫的學子隨處可見。
粗略統計，京師匯聚的學子不下三十萬之多！
比之當初東籬書院開院的時候還多。
別說城裡的客棧了，就連城外的農戶家裡都人滿為患。
朝廷緊急加派人手，維持秩序。
五城兵馬司還有順天府的差役忙的馬不停歇。
一來協調城外農戶，讓剛進京尚未找到住處的學子暫時安置下來。
二來也是維持秩序，以在有心人煽動之下再鬧出什麼亂子。
讓好事最後變成壞事。
就連靖安侯府隔壁的東西二府都住進了不少賈家門生故舊和旁支親友的後輩。
……
八月初三！
黃昏時分
「琮哥哥！」
「人手都已經布置好了，按照原計劃今晚動手嗎？」
黛玉從城外歸來，找上了正在書房捧著一本雜記的賈琮。
「動手吧，林妹妹！」
「這世上之人，無非分成三種！」
「與我們有益的、與我們有害的、和與我們無關的！」
「有益之人，當珍重善待！」
「無關之人，當庇護行使神祇職責！」
「有害之人，當儘早剷除，以免造成更大的禍患。」
賈琮放下手中書本，將黛玉擁入懷裡，潛移默化的教導小丫頭將來如何統領一方神道。
「我知道的，琮哥哥。」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黛玉抬起頭，巧笑嫣然。
臉上不見半點要親自下令殺得人頭滾滾的負面情緒。
「為了我們，也為了更多百姓！」
「這次至少能查抄出來七十萬畝良田，至少能讓十萬戶百姓能夠過上安穩日子。」
「怪我，是我之前小看林妹妹了。」
賈琮見狀，輕撫著黛玉的秀髮。
「那我不管，琮哥哥要補償我！」
「好，林妹妹想要什麼補償儘管說便是。」
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先天神祇隨口大包大攬道。
「也沒什麼，琮哥哥，父親晚上設宴，讓你過去一趟。」
黛玉抬起頭，撲閃著眼睛看向賈琮。
賈琮輕撫黛玉秀髮的手微微一頓。
怎麼說呢……
時間總是會拆穿一些謊言。
就好比當日碧海藍天之下，剛到福建海域時候黛玉所說的。
林如海深明大義，黛玉只是跟他一說要出京幫賈琮對面就答應了這種話。
回京一個月，這已經是林如海第三次藉故設宴招待賈琮了。
草率了！
先天神祇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給旁人背鍋的一天。
……
深夜子時
山西
平陽府
錢家
「爹，您怎麼還沒睡？」
錢家乃是平陽府的一流世家，前朝時曾出過一任工部侍郎，太宗年間，亦有族人入仕，官至大理寺少丞。
如此攢下偌大的家業，又與多個家族聯姻。
族中也有不少子弟在勤學苦讀準備繼續走科舉入仕路子。
便是在整個山西，都小有名氣。
只是今日午夜，錢家長子錢文謙從城裡春風樓喝的醉醺醺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書房裡仍舊亮著燈火。
當即踉踉蹌蹌的推門走了進去。
一股酒氣還有脂粉香撲面而來。
讓錢老爺臉色一沉。
「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聲色犬馬，府上的事卻從不過問！」
「百年之後，我怎麼放心把這家業交給你！」
「哎呀，爹，今日不能怪孩兒！」
錢文謙對這種話早就聽得耳朵都起來繭子了。
聞言不以為意，自顧自的來到桌案前，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新知府上任，今日王家世兄特意宴請知府家的二公子，讓我跟著一起去作陪。」
「這新知府的座師可是內閣的那位華閣老。」
「這條路要是走通了，咱家的勢力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樓！」
「哼！王家，你小心有朝一日被他們賣了還不自知！」
錢老爺一聽，臉色這才好看不少，訓斥了一句便不再理會。
「爹，不說我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你還好意思問，家裡的事你當真是一點不管！」
錢老爺脾氣剛起來，想了想，起身到門外看了看，發現沒有旁人。
這才回來關上門，嘆息了一聲。
「之前孔家被滅，各地書生群情激奮……」
「這平陽府也鬧出了好大的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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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孩兒這麼不知，平陽府的書生不就是被咱們幾家煽動的嘛。」
「一群卑賤平民，還想跟咱們一樣科舉入仕，簡直可笑至極。」
「只恨那南孔毫無骨氣可言，竟然北上接了孔家爵位，真是給先師蒙羞！」
錢文謙醉醺醺的咒罵道。
「為父擔心的便是這件事，那靖安侯性格一向是睚眥必報。」
「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已經快兩月了還毫無反應！」
「實在是反常！」
眼看著錢老爺愁悶苦練，錢文謙忍不住嗤笑一聲。
「爹，你多慮了，常言道：法不責眾！」
「這天下州府，不知道多少世家都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靖安侯即便手段通天，還能將天下世家殺空不成？」
「糊塗，生死存亡大事，怎麼能夠依靠僥倖行事！」
「我剛才已經想好了，一會你回去收拾收拾，天一亮便讓管家將你送走。」
「先去鄉下避避風頭，等到年底若是無事，我再將你接回來！」
「爹，這……」
錢文謙一聽，頓時急了。
鄉下清苦之地，哪裡比得上府城繁華熱鬧。
只是話還沒說完！
「轟！」
錢府的前院傳來一聲巨大聲響，整個院子都跟著震顫了幾顫！
「靖安侯麾下誅邪軍第七營在此辦事！」
「無關人等避退！」
「平陽府錢家意圖造反，證據確鑿，依律滅族！」
「凡敢阻攔之人，以謀逆大罪一同論處！」
威嚴霸道的的聲音在平陽府城迴蕩。
話音才落。
錢府中一尊武道法相匯聚，府上供奉的一尊武道先天現身。
頭也不回的向著城外奔逃。
「小人一時糊塗，暫居錢府，與錢府並無瓜葛，還請將軍明察！」
光是跑了還不算，生怕賈琮麾下的這尊鬼將追究。
急忙喊話說道。
聽到這喊話，錢來也想起平日裡為了這尊供奉花費的大量銀錢。
差點沒被氣的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來。
不過卻也來不及細究此事了。
鬼將喊話完畢，大手一揮。
一營鬼兵，共計三十隊，一千零八十一尊。
留下半數在外面將錢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剩下的鬼兵在鬼兵統領的率領下，直接殺入錢府。
除了被賣入府中的低級丫鬟雜役以外。
凡衣著華麗的錢府主子還有府上的管事，均是一個不留！
一刻鐘後！
「稟將軍，錢府上下，共計一百一十三人，全部誅殺！」
「即刻搜查錢府財物，毋有遺漏，天亮之前撤走！」
「屬下遵命！」
……
「錢家就這麼被滅了！」
「靖安侯竟然在此刻出手……」
「快，讓管家帶著三個少爺趕緊想辦法出城到鄉下。」
「雷霆手段，靖安侯睚眥必報之名，果真不假！」
「誅邪軍，第七營，以武道先天之尊，在靖安侯麾下竟然只能帶領一軍？」
此番出手，實為震懾！
是以鬼將這才會如此高調行事。
果然，整個平陽府的大家族都被驚動。
與其無關之人，感慨賈琮的雷霆手段。
與錢家關係親近，甚至一同煽動了平陽府書生動亂的幾家。
卻是煌煌的難以安神。
生怕鬼軍下一刻就殺到了自己家門口，邁入了錢家後塵。
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
……
這一幕，可不光只在山西的平陽府發生著。
錢家的遭遇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西安府、濟南府、開封府、太原府、吉安府、臨江府、常德府……
天下兩京十三省！
共計一百三十府！
這一夜均是殺得人頭滾滾！
其中江南、山東、廣西、廣東、福建五地，由當地城隍府鬼神出手。
剩餘的，陝西、湖廣、四川三地，由當地東籬書院的大儒出手。
此事本就是衝著東籬書院來的。
由其出手，也是名正言順。
剩下的地方，便是鬼兵親自上門。
緬甸東吁王朝破滅之後，神道開始發展，清繳緬甸境內各地厲鬼。
再加上戰場上戰死的亡魂。
賈琮麾下鬼兵數量再度暴增！
第二鬼兵軍團的玄陰、玄煞兩支鬼軍建制也得以完善。
算上第一鬼兵軍團的五支鬼軍。
共計七十營！
在七十尊鬼將的率領下，化整為零。
奔赴各方！
這些家族即便有著第三境供奉，小明當前，又哪裡敢出手阻攔鬼將。
未有寥寥幾家供奉出手頑抗。
也被早有準備的鬼帥趕來，以雷霆手段鎮殺。
沒有掀起一點風波。
……
八月初三出手！
消息傳遍各地的時候。
已經是八月初十！
端是天下震動！
一百三十府，各府之中，均抽取一家，抄家滅族！
還至少都是當地威名赫赫的一流家族。
所帶來的震撼可想而知。
不知道多少人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任誰都能看出這次只不過是個警告。
更能看出賈琮的決心！
若是再阻擋下去，清洗天下世家，也無非是多費點功夫便是了。
一時間，東籬書院在各地擴張之時所遭受的各種暗中阻力頃刻間便蕩然無存。
……
神京城
皇宮
御書房
「一百三十府……」
「各府出手的，至少有著一尊第三境帶隊……」
順德帝看著手中皇城司匯攏過來的情報，手微微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