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單方面屠殺與沙俄來使
待眾將話音落下，陳玉成這才接著說道。
「越軍的援兵來了。」
「既然如此，正好方便我軍圍點打援。」
眾將聞言，齊聲應是。
陳玉成目光環顧一圈，開始進行戰術安排。
「方司令，你率我軍艦隊佯攻河內城，務必確保河內城中的越軍無力出城策應太原方向來的援兵。」
「張師長，你部佯攻河內城東的同時，派兵渡河，營建工事營壘，籌備在紅河北岸迎戰越軍。」
陳玉成話音落下，張國梁與方海洋齊聲應是。
隨後，唐軍眾將便各自告退，然後下去籌備作戰事宜去了。
整個唐軍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
微風吹過，層雲盡散，晴空萬里。
天空中的大太陽直射地面。
越南緯度較低，氣候炎熱，如今雖還是初村，可空氣中已經開始出現了些許燥熱。
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越南太原總兵黃維奇騎在馬背上，催馬急行。
「快！都快點！」
「河內告急，皇上命我等馳援河內，不得有誤。」
「動作都快點，否則一但誤了河內戰事，我等都吃罪不起。」
在黃維奇的催促下，越軍援兵的行軍速度明顯加快。
只是，隨著行軍，越軍兵卒中有不少人開始喘起了粗氣，步伐也是混亂了起來。
越軍由於平日裡缺乏訓練，再加上伙食也不太行，是故，體能是真的跟不上。
一場急行軍，便讓很多人都現了本色。
很短的時間，越軍的整體隊伍便從剛開始的整整齊齊，變得稀稀拉拉起來。
眼見距離河內越來越近，可己方部隊卻是前後脫節，陣型稀鬆，黃維奇也只能下令部隊原地休整。
並派人前去偵查戰場。
很快，便有人回報。
「報，啟稟總兵大人，唐軍，唐軍過河了。」
「唐軍步兵渡河來到紅河北岸，擺開陣勢，似乎是準備迎戰我軍。」
黃維奇聞言，一張黑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顯得十分糾結。
在聽到唐軍主動渡河來到紅河北岸後，黃維奇便意識到了唐軍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如此一來，他若貿然帶兵南下迎戰，只怕會有危險。
但是，他黃維奇之所以帶兵南下，是因為越南皇帝親自給他下達了要求他帶兵南下增援河內，然後從林維浹和潘清簡手上奪權的命令。
他如果連和唐軍碰面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不戰而逃，那麼，他黃維奇是沒辦法向皇上交代的。
所以，黃維奇陷入了糾結之中。
是戰是逃，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只是，就在這時候，那名被派出去的越軍哨騎開口匯報導。
「總兵大人，河內告急。」
「唐軍除去派兵渡河準備迎戰我軍之外，還安排了兵力，對河內城展開攻勢。」
「唐軍炮火兇猛，河內城牆幾乎要被轟塌，河內……河內快要頂不住了。」
黃維奇聞言深吸一口氣，一陣咬牙之後，終於做出決斷。
「傳令下去，讓我軍各部原地休整。」
「半個時辰後，大軍南下，增援河內戰事，河內乃越北重鎮，紅河之樞紐，絕對不容有失。」
黃維奇明白自己此刻率軍南下增援河內是在進行軍事冒險。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最好的選擇，應該是率軍原地駐紮，等待高平，諒山等地的援軍抵達。
然後匯聚越軍在越北一帶的主力，再發兵南下，同唐軍決戰。
但黃維奇更明白，自己承擔不起河內陷落的代價。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唯一選擇，就是立即南下同唐軍決戰，藉此分擔河內現在所面臨的軍事壓力。
否則，河內必然陷落！
隨著黃維奇的命令下達，越軍開始原地休整。
半個時辰之後，休整完畢的越軍再度南下，與唐軍在紅河以北的平原上遭遇。
雙方爆發戰鬥！
……
「殺啊！」
「將士們給我沖，殺光那些唐軍！」
「大越萬歲！」
黃維奇揮舞旗幟，大聲疾呼。
在他的命令下，越軍向著渡河的唐軍衝殺而去。
劉永福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面無表情的揮手道。
「傳令我軍炮兵，瞄準衝鋒中的越軍，三輪急速射！」
「給我狠狠的打！」
劉永福的話音落下，轟轟的炮擊聲響起。
炮彈在火光和硝煙之中從炮口射出，呼嘯著向著衝鋒中的越軍落去。
炮彈落在人群中，爆炸聲頓時響起。
眨眼功夫，衝擊波擴散開來，四周的一切全部都被橫掃。
方圓十數米內的越軍全部衝擊波撕碎，血肉漫天飛舞。
更遠處的越軍則是被衝擊波掃飛出去，震的口吐鮮血，內臟已然破碎。
即便一時半會兒不死，可很快也將咽氣。
這一瞬間，慘叫聲，哀嚎聲響徹戰場。
轟！轟轟！
炮擊聲仍在繼續。
一發發炮彈接連落在越軍陣列中，肆無忌憚的收割著生命。
面對仍舊採用冷兵器密集陣列進行集團衝鋒的越軍，唐軍後裝火炮爆炸彈的火力覆蓋，簡直就是在單方面屠殺收割人命。
接連幾輪炮擊打完，衝鋒中的越軍已然崩潰。
他們在戰場上留下滿地的殘肢斷臂，留下數不清的殘碎屍體，轉身就逃。
好些倖存的越軍已經被炸傻了，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的修羅場，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地。
黃維奇被潰兵裹挾著逃跑，他大聲疾呼，企圖控制潰兵再戰，卻是完全做不到。
見此一幕，劉永福當即揮手下令。
「吹衝鋒號！」
「上刺刀！」
「傳令全軍，發起刺刀衝鋒！」
下一瞬間，滴滴答，滴滴答滴的衝鋒號聲響徹戰場。
唐軍士卒躍出戰壕，手持上了刺刀的火槍，向前前方衝去。
「弟兄們，殺啊！」
「殺蠻子，大唐萬勝！」
唐軍士卒衝殺上前，對著地面上躺了一地的屍體開始補刀。
在完成補刀之後，唐軍中軍的衝鋒號便停了下來。
唐軍士卒開始打掃戰場，並沒有繼續追擊擴大戰果的意思。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唐軍對越南本地環境陌生，冒然追擊恐落入圈套，有所傷亡。
二來是，唐軍這次圍攻河內，是準備圍點打援，打光越軍在越北的主力的。
萬一唐軍一戰打光黃維奇部，再把越軍其餘各部給嚇到不敢來增援河內，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唐軍此戰選擇了適可而止。
打，但不大打，見好就收！
等越北的越軍主力匯集，再出全力將他們一勺燴。
至於說越軍主力匯集後唐軍打不打的贏？
呵呵，這麼說吧，以唐軍當前冠絕世界的火力密度，最不怕的就是敵軍和他們打大兵團會戰。
以這個時代的軍隊作戰陣型的密集程度，就算是敵軍有再多的人，重炮洗地，機槍掃射，也足以擺平他們。
反而是如果敵軍分散開來，和唐軍鑽山溝溝打游擊，或是打巷戰。
唐軍才是真的會感到頭疼。
很快，紅河以北的戰事剛一結束，陳玉成那邊便接到了消息。
當即他便下令唐軍艦隊結束了對河內的佯攻。
嗯，再不叫停，河內城牆都快被唐軍重炮給轟塌了。
萬一城牆真塌了，河內守軍崩潰，河內這個點沒了，唐軍還怎麼圍點打援？
「此戰我軍傷亡如何？」
將目光從河內殘破的城牆上收回，陳玉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一旁的張國梁咂了咂嘴，然後說道。
「除了一個倒霉蛋在彈坑裡踩空歪了腳的算是輕傷，其餘無一傷亡。」
陳玉成聞言，瞭然的點頭，並不感到奇怪。
此戰唐軍甚至都沒來得及和越軍短兵相接。
雙方士兵相隔最近的時候，中間都還有幾百米呢。
說句不好聽的，越軍此戰就是被唐軍用火炮給打崩的。
等唐軍衝鋒的時候，越軍早都已經逃遠了，戰場上遺留的基本上都是屍體或者傷員。
補刀就行！
雙方壓根沒有接觸，哪裡來的傷亡可言？
……
河內城頭，河寧總督林維浹和潘清簡眺望紅河對岸的戰局。
眼見越軍潰敗，兩人的臉色都是難看至極。
「我軍援兵竟就這麼敗了？」
「國事多艱，國事多艱啊！」
林維浹拍著大腿，一臉沉痛。
而一旁，眼睜睜的看完越軍敗退全過程的潘清簡卻是表情陰晴不定的沉思著什麼。
他算是看出來了，越軍壓根不具備同唐軍野戰的能力。
這才多長時間啊，小兩萬的太原鎮兵便被唐軍給擊垮了。
並且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被擊垮。
這個就真的有些嚇人了。
只是如此的話，河內又該如何是好？
他們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
黃維奇帶兵一路潰退回太原，這才停下敗退的腳步，有心思整頓兵馬。
這一清點人數，黃維奇便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就剩這麼點人了？」
「這才多長時間啊，從交戰開始到我家敗退有半個時辰嗎？七千人就沒了！」
「那可是七千人啊！」
黃維奇帶兵從太原馳援河內時，是點齊兵馬出發的。
也就是說，太原的一萬七千守軍，他全部都帶上了。
可一場激戰之後，他手頭的兵力竟然只剩下了萬人不到。
也就是說，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唐軍打掉了他七千多人。
可唐軍那邊的傷亡呢？
黃維奇雖然未曾實際了解，但光從戰場上的戰況來看，他也知道唐軍那邊壓根沒什麼傷亡。
如今這個戰況，實在是嚇壞了黃維奇。
眾將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戰越軍敗的確實是太慘了。
「總兵大人，我們還要去增援河內嗎？」
軍帳內一片寂靜，一名越軍將領乾巴巴的詢問道。
黃維奇咬咬牙，然後說道。
「先據守太原，等待高平和諒山等地的援軍吧。」
「光憑我部，必然不會是唐軍對手。」
「但等其餘各部援兵抵達，我等匯集主力，或許還可以同唐軍一戰。」
黃維奇雖然知道即便越軍主力匯集，也不會是唐軍的對手。
但現在他也只能這麼騙一騙自己！
……
濟寧，行轅！
李奕端坐椅子上，在他面前，是一名留著金色絡腮鬍，有著明顯斯拉夫人種特徵的金髮中年。
此人名為尼古拉·伊格納提耶夫。
來自沙俄。
是沙俄派來大唐出使的特命全權公使。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代沙皇陛下向您報以最誠摯的問候。」
「願您身體健康，心向事成，願您的帝國蒸蒸日上，越來越強大。」
李奕臉上掛著淺笑，微微頷首，然後說道。
「同樣代孤向沙皇問好。」
「孤也祝願沙皇在克里米亞取得勝利！」
雖然由於大唐的蝴蝶，克里米亞戰爭被推遲了。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克里米亞就不打了。
俄英，俄法之間的利益衝突依舊存在，克里米亞那邊的局勢依舊緊張。
據李奕所知，英法在從大唐這裡碰了一鼻子灰之後，便再次開始籌備克里米亞戰爭。
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克里米亞戰爭就要打響了。
尼古拉點點頭回道。
「能得到國王陛下的祝願，我想沙皇陛下一定會感到非常高興。」
兩人又接著客套了幾句，李奕開口詢問道。
「不知使者此次前來面見於孤，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尼古拉見此，也是不再繞彎子，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國王陛下，我這次代表沙皇出使唐國，主要有以下幾點目的。」
「首先，便是為了兩國的友誼，希望大唐和我沙皇俄國可以互派大使，互相建立使館，以便兩國溝通交流。」
李奕聞言，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點頭應許下來。
這件事即便沙俄的使者不提，李奕隨後也會提出的。
尼古拉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希望大唐能對沙皇俄國開放貿易，雙方互通有無。」
李奕照樣點頭，通商嘛，李奕對於通商之事從來不會拒絕。
尼古拉繼續說道。
「第三件事，為了今後沙俄和大唐通商方便，沙俄希望能夠在大唐的廣州，福州，泉州，廈門，寧波，上海等沿海地區建立租界。」
「作為回報，沙俄將會出兵協助大唐對清國作戰。」
「到時候，大唐打下來的土地歸大唐，我沙皇俄國打下來的土地歸沙俄。」
「不知國王陛下是否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