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一月,外界一日。
外界過去了數日,雲夢卻已經是數月。
而在這數月時間內,許陽成功突破至渡劫境,聲勢浩大,整個仙境都充斥著異象,無盡的道韻如同洪流一般,瀰漫整片天穹,恐怖的氣息交加肆虐,大片大片的虛空被衝垮,強橫到極致的氣機鋪天蓋地,好似諸天星域降臨,正在苦修的李滄玄為之驚動,抬頭望天,引以為神跡!
「這是渡劫境的氣機嗎?」
「師尊真厲害!」
「師尊應該算是天下五域第一人了吧!」
「怎麼辦?玉兒師姐,師尊修為又提升了,我們倆更加沒用了!」
「再沒用,也比錦鯉師妹高強!」
薛錦鯉:「???」
一眾師姐妹圍在一起,抬頭望著天,發出驚嘆的聲音。
紫雲樓。
許陽剛收斂氣息,一道小小的身影便著急忙慌的闖了進來,一下子就撞進了許陽的懷裡,帶著哭腔,引人生憐:
「師尊大人,麼麼求你了,幫幫我小姨,救救塗山吧……」
看見塗山麼麼的這副模樣,許陽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其實他都不用聽麼麼下面的話,都能夠猜到在他閉關期間,塗山發生了何事,想來一定是上界來人,對塗山下手了。
「麼麼別哭,你詳盡說說,塗山發生了何事?」
許陽低頭,擦了擦麼麼的眼淚,耐心問道。
塗山麼麼哽咽著,將小姨給她傳送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給了許陽。
許陽聽完之後,神色驟然變得淡漠起來,道:
「對付我也就算了,如今竟還敢將手伸到塗山,想藉此拿捏我,上界黃家,仙靈世家,該屠……」
他不怕任何人設計於自身,因為實力擺在這裡,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花里胡哨,但他卻不得不擔心,敵人對他徒兒以及徒兒的家人下手。
「真以為我怕了不成?!」
許陽眸光微縮,冷然看向遠空。
他之所以選擇突破渡劫境,一方面是水到渠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一旦晉升渡劫境,那天下將無人能夠掣肘於他,區區上界化身,更是不再話下。
即便是上界真身降臨,在天道的限制下,他也有一戰之力。
所以現在,他也該出去逛逛了,順便殺雞儆一下猴……
「麼麼,你在這裡好好待著,為師向你保證,無論是塗山,還是你的小姨都會沒事的!」
許陽摸了摸麼麼的腦袋,柔聲道。
「嗯,師尊大人,麼麼相信你!」
塗山麼麼緊咬著唇,眼眶通紅,道。
許陽捏了捏麼麼的臉蛋,旋即,身形一閃,來到元蔲璇的身前,摟過她的纖腰,親吻了一下額頭,道:
「璇兒,為師出去一趟,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紫雲峰交給你了!」
元蔲璇臉頰微微泛紅,點頭道:「師尊,您放心吧,有我在,紫雲峰無礙!」
許陽自然是相信自家大徒弟的,沒有多說什麼,身形一轉,直接遁出了雲夢仙境。
……
……
半日後。
一處行宮。
「黃老,那塗山如何表現?」
黃家公子心神搖曳,喝著美酒,懷抱美人,身形搖搖晃晃問道。
「公子神威,小小塗山自然不敢反抗!」
黃老躬身回應道。
「好好好!」
「黃老,你真不愧是本公子最忠心的奴僕!」
「本公子賞你一杯酒!」
「來,喝!」
黃家公子將一杯酒遞到了黃老的跟前。
黃老自然不敢掃興,剛要接過酒,突然出現一道驚世殺機,不僅讓酒杯崩碎了,整個行宮更是直接坍塌了。
黃家公子始料未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埋葬在了廢墟之下。
過了一陣。
兩道流光聯袂從廢墟中衝出,正是黃家公子還有隨身奴僕黃老。
灰頭土臉的黃家公子,臉色陰沉無比,抬頭看向虛空中的那道身影,怒斥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公子的頭上動土!」
來人並未說話,回應他的也只有一劍,這一劍劃出,攜帶著億萬道凌冽劍芒,皇道之氣猶如匹練,如影隨形,仿佛斬破了蒼穹,在虛空中斬出一道巨大深淵,化作一團黑洞怪獸,要將黃家公子直接吞噬進去。
黃家公子根本就沒想過,對方竟然二話不說,又對他動手了,這使得他勃然大怒,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劍後,他朝著身邊的黃老,怒吼道:
「黃老,你去,擒下他,本公子要折磨他至死!」
黃家公子表情猙獰,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身為仙靈世家的公子,哪怕在五重天,都沒有這般狼狽過。
「遵命!」
黃老其實並不是渡劫境,之前的修為很高,但為了護佑自家公子的安全,不惜自斬修為,使得境界跌落至渡劫境。
所以,天下五域,所有的渡劫境,他都不放在眼裡,只要他願意,萬物皆可殺。
「你確定他能擒下我嗎?」
來人笑得很平淡。
但落在黃老的眼裡,卻是帶有一絲譏諷的意味,他冷冷道:
「不過是一個渡劫境,也敢在公子面前口出狂言,今日,我便讓你知曉,什麼叫做上界仙靈!」
「上界仙靈,於我而言,土雞瓦狗,隨手可斬。」
來人輕描淡寫道。
「下界螻蟻,你怎敢說這種話的?看來,今日,非得給你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才能讓你清楚,何為尊卑!」
黃老雖是僕人,但因出身上界,對於下界之人,天然的俯視,因此在聽到,對方稱呼他為土雞瓦狗時,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升騰而起了。
「呵,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和你家主人一起上,否則……」
來人冷漠道。
「你以為你是誰,上界那些超級勢力的道傳嗎?我一隻手,就可以誅殺你!」
黃老說完後,直接就動手了,他枯瘦的身軀陡然爆發出強大氣勢,如同汪洋一般的血色海洋瞬間被引動,體內傳出山呼海嘯的響動,赤紅色的血氣洪流,直衝霄漢。
他一步跨出,雙臂虬起,如同兩座小山,悍然朝著許陽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