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墳墓中。
許陽和姬道玄踏入其中,一路循著其他人的蹤跡,加速跟了上去。
見多識廣的姬道玄,略微掃了一眼地面上被破解的機關陣法,沉吟道:
「許老弟,這些機關陣法應該有點年頭了。」
許陽對此,表示了肯定,畢竟他在陣法這方面很有心得體會,知曉這些機關陣法的內部組成,絕非現世人能夠構建的。
「姬老哥,很有可能此地真的是遠古強者的墳墓!」
許陽輕聲道。
這句話使得姬道玄越發的興奮,他笑呵呵道:「希望那群上界生靈能夠將所有機關都給破解了,那樣的話,老子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摘桃子了。」
若是那些上界生靈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在心中腹誹:
你是誰啊?憑什麼就摘我們的桃子,難道就憑你看著顯老?我們就要尊老愛幼。
這是什麼荒謬的事情,兩個才晉升人仙境不久的傢伙,竟然痴心妄想摘取他們的果實,這無疑是天方夜譚,說出來足以讓人笑掉大牙。
「我感覺他們應該很難做到。」
許陽隨手將一隻落單的墮羽灰翅蟲給斬落,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並且絲毫不相信那些上界土著的能力。
姬道玄被許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激靈,差點以為有人伏擊,然後他便將墮羽灰翅蟲的殘軀握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陣,神色嚴肅道:
「許老弟,我曾經在古籍上看到過對於這個蟲子的描述,非常的兇殘,以仙人為食,沒想到在外圍就遇到了這種東西,看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些上界生靈應該很難直接推進到墳墓深處……」
外圍存在的生物都這麼可怕了,那內部的可怕程度,簡直都有些不敢想像了,只希望他們能做盡點力,自己摘桃子的時候也就能夠少使點力了。
許陽雖然不知道這種蟲子到底叫什麼,但在他的感知中,這種蟲子存在感微乎其微,不宜察覺,若非是他神魂強大,可能即便距離他很近,他都沒辦法捕捉到它的存在,比如姬道玄,他就沒發覺這蟲子的存在,所以他可以確信,這種蟲子如同姬道玄所言,十分的兇殘……
「我剛才看到了零星殘肢,上面有被啃食過的跡象,想來這些蟲子應該就是罪魁禍首。」
許陽笑著說道。
「爽啊,有人給咱們探路,就是爽!」
姬道玄哈哈大笑,笑得十分開朗。
修行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要想成長,就必須踏著旁人屍骨前進。
更何況,他們所踏的屍骨,還是天然與他們對立的上界土著,在他們的想法中,才死一兩個上界土著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全部死絕了才好呢!
「根據留下來的痕跡表明,他們已經離開了好一陣兒,我們快點追上去吧!」
許陽對姬道玄這樣說道。
姬道玄點了點頭,兩人隨即加速前進,大約兩日的時間,他們才終於又發現了那群上界土著的蹤跡。
兩人躲在暗中,隱匿自己的身形,神念傳音道:
「許老弟,我看他們身上都帶著傷,看起來受傷不輕,想必他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極其兇險的事情。」
「兇險往往伴隨著機遇,你看那個腦袋翹得都快與天平齊的人,手中拿的是什麼?」
許陽道。
姬道玄一聽,循著許陽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頓時變得炙熱了起來,道:
「竟然是凰羽赤金這種神物,還那麼一大塊,跟拳頭一般大,許老弟,我們一定要將它給奪過來,這可是能鑄造帝兵的好材料啊!」
姬道玄對這種神料再熟悉不過,因為在祖宗所留的姬王鼎上,就有這種材料,而正是因為有這種材料,姬王鼎才能夠躋身於帝兵這一行列,最關鍵的是,姬王鼎上的凰羽赤金,不過才拇指大小,根本無法與那好運小子手裡的相提並論。
「姬老哥,咱們不用著急,反正我們只要堵在他們的後面,那他們所找到的所有機緣,最後都會到我們的手裡。」
許陽神色很是平靜,徐徐道來,仿佛對拳頭大小的凰羽赤金根本不為所動,視為無物。
「許老弟,你說的對,是我太急躁了。」
姬道玄暗暗檢討,自己一把歲數的人了,到頭來竟還不如百歲不到的小年輕淡定,在他面前,自己表現得就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猴急猴急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許老弟,手裡可是握著麒麟不死藥這種究極神物,看不上凰羽赤金,再正常不過了,不像他,他雖然是一族老祖,但他窮啊,除了擁有一件帝兵外,其他他啥都沒有,這樣一想,他瞬間就原諒自己了。
的確跟姬道玄所想的一樣,許陽其實有點看不上凰羽赤金,畢竟無論是小塔還是東皇鍾,甚至就連星門,材質都要比凰羽赤金好上太多,這就跟去城內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回來之後就有點看不上村裡的小翠了,是一樣的道理。
當然,這也僅僅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許陽認為這些上界土著降臨這方天地,必然有著非常多的底牌,他想要等到這些人底牌耗得差不多了,他再進行狩獵。
……
……
另一邊。
密林深幽,隨處可見芝蘭仙葩,散發著迷人的芳香,各種奇異植物在茁壯生長,隨風搖曳,綻放點點光澤,邊上還流著一泓靈泉,靈氣四溢,以往的時候,總有飛禽走獸在此地駐足,但此時此刻,卻因劍拔弩張的氣氛,無人敢靠近這裡。
「慶元王,你想要獨吞這麼大的凰羽赤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在慶元王的對立面,一個同屬於第五天域的上界生靈,神色冷漠的盯著慶元王,道:
「明明這是大家的收穫,你憑什麼一個人獨占?」
雖說慶元王的靠山不簡單,但這個上界生靈身後卻同樣站著貴人,因此並不虛慶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