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定的說法,科爾醫師就必須躲藏在某個不見天日的暗室里。
這個老傢伙來歷成謎,膽小而謹慎,輕易不出現在人群面前,還特別擅長易容偽裝,甚至掌握一門改變嗓音的口技。
吸血女妖克莉絲汀不了解科爾,總認為他出了事情就應該藏在地洞裡。然而,科爾醫師偏偏不需要這麼做。
某種意義上,他逃避追捕的技能已經拉滿,不用搬進密室也可以藏得很好。假如卡蘿爾夫人自作主張將他安排在某個密室里,科爾恐怕會認為那是關押而非保護。
金沙鎮希望科爾醫師能為他們效勞,科爾在博朗鎮有什麼樣的待遇,金沙鎮也得給他提供相同的待遇。
科爾喜好美色,耽於享樂,但最看重的是人身自由,還有份量十足的話語權,就像紅獅巴托姆給予他的權利與地位。
事情很明顯,科爾給自己和私寵女奴易容偽裝,換了一個身份在金沙鎮潛居。他以前就習慣深居簡出,不愛和陌生人接觸。就算博朗鎮的居民也沒多少人真正地了解科爾,更不用說認出偽裝後的他。
維克多認定自己找到的人就是科爾,便脫離心靈夢境,回歸現實,然後召集追隨者討論後續計劃。
「科爾這個傢伙一直都鬼鬼祟祟的,我認識他有三十年了,和他都不算熟悉。」哈維聽完維克多的描述後,連連搖頭。
他絕不去質疑維克多通過夢境就能找到科爾,只說道:「那時候,巴托姆叫我們對科爾的事情要做到別問、別管、別打擾……科爾那個老小子,平時只喜歡和他的三個漂亮女奴待在一起,跟我們都不親近。」
麥迪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幾個老夥計之前就猜科爾身上有麻煩,一直被人追捕……除了巴托姆以外,他並不完全信任,呃,也許是看不上我們這些人……當然,我其實也不完全信任他。」
「如果他選擇背棄冒險者之家,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麥迪的意思是維克多沒必要為科爾醫師承擔暴露身份的危險,畢竟現在有名門貴族在追查維爾托克。
科爾醫師這件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不用問他的立場,也不必管他的死活。
克莉絲汀卻持相反意見,她聲線柔和地說道:「科爾醫師對主人有大用,我們還是要想辦法爭取一下。」
維克多點點頭,說道:「對……至少要和他接觸一次。我記得我們當初逃出博朗鎮的時候,決定分頭走。冒險者之家的店夥計率先脫離隊伍;然後科爾醫師、約翰教官帶領二十多個年輕職業者和我們兵分兩路。最終,是我們的隊伍吸引半獸人追兵,在陰影森林裡一場亂戰,八個職業者教官,還有莎拉大嬸全部戰死,只剩下我、麥迪和哈維三個人活了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半獸人追殺的是我們,而之前分開逃跑的店夥計,還有科爾醫師,這兩批人應該能安全抵達金沙鎮集合點。」
「科爾和他的三個女奴目前都在金沙鎮……我想知道店夥計皮魯、約翰教官他們那些人在什麼地方?」
維克多皺著眉,很糾結地說道:「科爾教過我很多東西,但願他沒有出賣皮魯、約翰他們……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可以交給我來辦。」克莉絲汀頷首說道:「鎮長和鎮長夫人可能受命運之力的眷顧,會抵抗我的魅惑。但他們總得依靠手下人替他們辦事。」
維克多沉吟說道:「可以,你順便調查一下黑鴉之影冒險團的漢森,搞清楚他為什麼隨身攜帶要塞的城防圖,還有那枚鞋扣子上的獨眼山羊標記究竟代表什麼?」
說著,他轉頭對麥迪吩咐道:「你給科爾寫一封信,詢問他們的情況……看科爾怎麼解釋。另外,再告訴他每晚午夜之前,只要把回信放在臥室書桌的抽屜里,第二天一早立即銷毀。我們自然知道回信的內容。」
「行,我這就去寫。」
麥迪回房間寫信,維克多向鍊金魔裔托德林吩咐:「我馬上給你畫一張地圖,然後你照著地圖,潛入鎮長官邸的客房查看一下科爾醫師的情況,順便把麥迪寫的信留給他……自己小心一點,別讓人發現你。」
「大人請放心,這裡除了大人之外,應該沒有人能發現我!」托德林信心滿滿地說道。
透明的托德林,他的類法術異能是隱形,在自己身邊創造一個區域,能夠扭曲光影、屏蔽氣味和聲音,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隱身。不過,托德林隱形時,必須儘量降低自己的動作幅度,這導致他的移動速度變慢,攻擊手段變弱。另外,隱形狀態下,托德林的感知力大幅提升,即便只保持慢速移動,他也可以提前避開意外狀況。
維克多認為透明的托德林可以充當信使,給科爾醫師傳遞信箋,鎮長官邸里的警衛和僕從不大可能發現他。
一向沉默寡言的角斗奴隸肯特突然開口提醒道:「托德林,你隱身的時候只要盯著我看,我也能察覺到異常。金沙鎮裡面說不定也有像我這樣的半精靈,何況他們還養了很多狗和猴子。」
直覺屬於心靈層面的感知,極少數凶暴化的半精靈或者凶暴野獸都擁有敏銳、準確的直覺,它們或許能夠察覺到隱身狀態下的托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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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林作為一名強大的鍊金魔裔,萬一陷入圍攻又孤立無援,多半還是要陰溝裡翻船。
「謝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維克多想了想,對另一名鍊金魔裔吩咐道:「文森特,你和托德林一起去,你就躲在官邸外面接應他。」
「如您所願,尊貴的大人。」嘯叫的文森特笑著答應道。他的音波槌異能可以定向投射音波,是製造混亂的一把好手,用來掩護托德林正合適。
片刻之後,維克多迅速畫了一張草圖,連同麥迪寫好的信箋一併交給托德林,讓他和文森特趁天還沒亮,跑一趟鎮長官邸,給科爾醫師送去。
科爾看到麥迪的親筆信,接下來的反應很值得期待。他有沒有徹底背叛冒險者之家,就看他是否會將這封信交給卡蘿爾夫人。
現在時間還早,維克多打算回自己的房間,重溫夢境之旅,繼續探索金沙鎮的秘密。
克莉絲汀卻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主人,我有一個重大發現想和你單獨談……跟我來嘛,求你了,好不好?」
她神秘兮兮的樣子成功勾起維克多的好奇心,於是點點頭,然後就被她拉著手腕朝三樓的一個房間走去。
那是露絲和潔西卡的臥室,裡面沒有點蠟燭,兩個女孩睡得像兩隻小豬。當克莉絲汀拉著維克多推開房門,微弱的光亮透進室內,陪她們過夜的史蒂芬妮立刻被驚醒,居然差點跳到天花板上。
「誰?!啊……維克多大人。」小姑娘看清吸血女妖身後的男主人,連忙壓住自己的尖叫聲。
「你,出去……到我的房間睡覺。」克莉絲汀抓住小姑娘,毫不客氣地把她扔出房間,順手把房門閂死。
美麗的吸血女妖扭動腰肢旋轉身體,披肩長發掃過維克多的鼻尖,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他的心臟忍不住跳快了幾拍,腦海中莫名浮現夢境中酒館客房、科爾臥室里散發的古怪氣味。
維克多有點怒了,反手用力抓住克莉絲汀光滑柔嫩的皓腕,扯著她,低聲呵斥道:「你想幹什麼?」
克莉絲汀沒有回答,也沒有喊疼,在黑暗中她似乎成為一道窈窕動人的身影。維克多卻能看見她嘴角悄悄勾起的笑,還有逐漸水潤的媚眼。
就像被毒蛇咬到了一樣,維克多甩開克莉絲汀的手腕。
「你在魅惑我!你怎麼敢!?」
「偉大的主人,我剛剛發現你的一個秘密……」
受到怒斥的克莉絲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變本加厲地纏上去,她柔若無骨,吐氣如蘭,貼著維克多的耳朵說道:「主人有黃色眼睛的時候,情緒穩定好似岩石;綠色眼睛時,主人的心思仿佛不可測的深淵;藍色眼睛時,主人的心情變化莫測,難以捉摸……也只有藍色眼睛的主人才讓我抓住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
「親愛的主人,我不知道你剛剛在夢境裡遇見了什麼?但我察覺到主人內心的一絲萌動……」
「情慾的萌動,它很微弱,很美妙。」
「我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它悄悄地溜走,這樣微弱又美妙的小火星?嗯……親愛的主人,就讓我帶你去見證地母的恩賞。」
克莉絲汀好像藤蔓一樣纏繞著維克多,貼在他的懷裡扭動嬌軀,衣服仿佛花瓣一樣自然謝落,露出一具腴潤飽滿、曲線曼妙的身體,金髮如瀑,膚光勝雪,吸血女妖悄然恢復美艷迷人的原貌。
身心其實是一體兩面,克莉絲汀和維克多曖昧糾纏僅僅是表象,本質是她使用自己的欲魔天賦刺激他內心偶然迸發的微小情慾。
甜膩鼻音還在耳畔輕盪,感受到克莉絲汀彈嫩柔滑的曼妙身體,維克多有些無力地發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欲望源自生命的本能,屬於生命領域的底層法則,高優先級決定克莉絲汀的類法術異能很難被豁免。維克多無意間露出了一絲破綻,立刻被克莉絲汀抓住機會,結果連高階鍊金蛇觸的心靈屏障都形同虛設。
現在,只有求生欲才能打敗情慾,但克莉絲汀沒有任何加害維克多的意圖,他就不能觸發抵抗意志,而是逐漸沉溺於她的誘惑。
「當然是為了幫這兩個小白痴成為主人的得力幫手。」克莉絲汀狡黠一笑,側頭朝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露絲、潔西卡撇撇嘴。
她沒有忘記持續撩撥主人內心的火苗,用纖細靈巧的小手指悄悄解開維克多的一顆衣扣。
在幾乎沒有間隙的身體接觸中,維克多不可能擺脫克莉絲汀的肢體糾纏。這個有白銀巔峰實力的女妖深度點燃心靈之火,只看她扭動身體就能脫掉自己的衣物,便知道她的發力技巧已經出神入化。
「親愛的主人,我告訴過你,我曾經是大地神殿的見習女神官伊娜斯,精通多種伴侶秘儀,其中也有控制男性伴侶的秘法,可以讓他們對我百依百順,而不自覺。但是,控制男性伴侶的秘法對道奇老爺無效,對菲普拉醫師也無效,那是因為他們之前用過特殊的伴侶秘儀彌補心靈漏洞。」
「特殊的伴侶秘儀關鍵就在於特殊的伴侶,要像露絲、潔西卡這樣特殊。」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讓我幫主人彌補這方面的漏洞,免得今後受困於情愛陷阱……順便幫這兩個漂亮的小白痴恢復神智,我們以後也不用再分心照顧她們……真是一舉兩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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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將維克多引到床邊,伸出一隻縴手將毛毯掀開。露絲和潔西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她們蜷縮嬌嫩的身體,像無辜的小鹿一樣微微發抖,潔白的肌膚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清澈的眼睛也是水潤潤的,裡面有脈脈流淌的嬌媚。
維克多從獸人的手裡解救了這對姐妹,照顧她們也有一段時間,關係很是親密,但從沒有對她們動心過。
現在,他看到露絲、潔西卡會怦然心動,竟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懂伴侶秘儀。」
「主人,我可以教你啊。」克莉絲汀舔了舔自己的紅唇,咯咯笑道:「伴侶秘儀源自塔窟、赫默族的生命祭,她們通過繁衍新生命來取悅大地之母,並得到祂的恩賞……一種是純淨的生機,另一個是特質的交換與演變……具體能得到多少恩賞,什麼樣的恩賞那要看個人的運氣。」
「傳說,曾經有塔窟族與赫默族在生命祭中窺見大地之母同天父太陽神相合,誕生世間萬物萬法的神聖。他們也得到了地母最高的神恩賞賜,一個化身岩石巨人,一個化身古樹巨人,都獲得非凡神力,以及近乎永恆的生命。」
「當然,這只是岩精靈的傳說,是他們最高的追求。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絕大多數半精靈都不會得到地母的神賜恩賞。」
「伴侶秘儀模仿岩精靈的生命祭,要選擇最恰當的時機、最適合的環境、最契合的伴侶,使用秘藥、秘法讓彼此都達到最佳狀態……哼,智慧種心思多變,這麼複雜的程序能產生多少實際效果?」
「我們既沒有專門的秘藥,也不需要任何秘法儀式。」
「秘藥、秘法、秘儀都是為了調整最佳的身心狀態……所謂最佳指的是剝離思想,心無雜念,讓雙方的精神意志都沉入欲望,回歸原始……只有最純淨、最原始的欲望才代表大地之母的原初本質。」
克莉絲汀解除維克多全身的衣物,讓他和兩姐妹坦誠相見,她自己則跪坐在維克多面前,摟著他脖子輕聲耳語,柔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鄭重,「露絲、潔西卡其實早就準備好了,而你,我的主人,請一定相信我,讓我來引導你……我有欲魔血脈,我就是你們的秘藥,也是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