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搖搖頭,「沒關係,年紀上來了,這個時候本該就是要醒的。」
沈溪也沒拒絕,她心跳如鼓,看著孩子無力的趴在江辭的肩膀上,沈溪感覺心底猶如火烤,還不如是她自己生病,起碼心裡會好受些。
這么小,這麼乖的孩子不該是這副模樣。
江辭看著沈溪越來越內疚,擔憂的眼神,他往上抱了抱孩子,把孩子抱穩,
「溪溪,跟我一起進房間來。」
沈溪跟他一起進了臥室,
江辭把孩子平穩的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他眉眼溫和,看不出一絲慌張的模樣,「溪溪,可以幫打一盆水,沾濕毛巾嗎?毛巾拿二層的白毛巾就好。」
一直跟在身後的李管家出聲道,「我來,我來吧。」
江辭看向李管家,語氣不容置喙,
「李叔休息休息吧,讓溪溪來。」
沈溪立馬快速走到臥室獨衛洗浴室,看見擺放在二層的白毛巾,打了一盆涼水。
門外李管家看了一眼洗浴室,
江辭移開摸著兒子小臉的手,他聲音很淡,「李叔,溪溪因為江渡生病在害怕,如果不讓她做些什麼,單純的站在這裡更讓她崩潰。」
為孩子做些什麼,反而能讓她不那麼緊張。
李管家也是人精,立馬就明白了,他笑了笑,「小少爺高明。」
江辭不語,他冷清的目光落在兒子臉上,此時的他比誰都明白,江渡很可能根本不是在發燒。
沈溪動作麻利的端著水走到床頭前面,江辭順著搭把手把盆放在小桌子上。
他幾乎下意識的想擰乾淨毛巾,一下子被沈溪攔下來了,
「我來。」
江辭退開半步。
沈溪側著身子,撩起衣袖把毛巾擰成半干,走到大床旁邊,彎下腰蓋在孩子額頭上。
沈溪順道擦了擦孩子的通紅的小臉,她心底還是不舒坦,眼中滾燙,她別過臉擦了擦,
「醫生怎麼還不來?」
江辭走到她面前,拉著她坐下,
「這才過了五分鐘,放心他一般不會超過十分鐘。」
沈溪不語,垂眸看著昏迷不醒的孩子。
八分鐘左右的時候,
江北到了。
李管家幾乎是拉著他百米賽跑道到樓上,
「小北啊,你快一點,小少爺病的很嚴重。」
江北被拖著上樓,一臉無奈,「我知道了李叔,我走的夠快了。」
然而,當江北到了江辭臥室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江北文質彬彬的打招呼,
「先生,夫人早上好。」
江辭語氣不太好,「現在不是你講禮貌的時候,快點過來看看小滿什麼情況?」
江北這才看到江辭身後的小少爺,他眼神一凝,修長的手指摸著孩子的臉龐。
然後,他搭上江渡的手腕,把了一會,江北意識到不對勁兒,他面色漸漸凝重下來,
「先生,小少爺不是單純的在發燒,他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一句話瞬間震驚了三人。
沈溪眼神鋒利起來,「中毒,中的是什麼毒?」
江辭的面色也是風雨欲來,他不輕不重的眼神落在了江北身上,然而這樣的眼神有足夠的壓迫感。
江北臉色也不大好看,「像鳩毒。」
「哪個天殺的會給這么小的孩子下鳩毒,這個喪盡天良的傢伙! !」
江辭卻很冷靜,他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透,他道,
「不是鳩毒,否則江渡早就死了。」
他說的很不避諱,平靜的陳述事實。
「江北,你抱著江渡,路上防止出什麼意外。溪溪,我們開車去醫院檢查。」
沈溪手腳冰冷,一會兒聽江北說是鳩毒,她的心瞬間就涼了大半,直到江辭再次反駁的時候她才感到像是從地獄又爬回到了天堂。
「走,快點。」
一行四人一路風馳電掣到了醫院,嚴開化熟練的接待他們,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嘿,我說小子,你最近是把醫院當了是吧?」
江辭與他擦肩而過,腳步匆匆
「是江渡,嚴老,江渡很嚴重。」
嚴開化臃腫的身體湊上前一看,豁,這小滿都快燒熟了怎麼回事。
他穿著白大褂,一把接過來抱著孩子,帶著他們快速上樓,剛來的小護士出於好意的提醒,「嚴老,要不然我們跑兩步吧?這樣快一點。」
嚴開化臉色嚴肅,眼神冷厲,言辭犀利「身為護士,不知道在醫院不能隨意走跑嗎?」
說完,他大步甩開的呆愣的護士,老當益壯的抱著孩子去做檢查,他留下一句,
「你們夫妻倆儘管把孩子交給我。」
嚴老臨走給江北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江北繼長次車禍沒有給小少爺診斷出病因,這次又又又一次沒有給小少爺診斷出病因。
他找了個拐角,蹲在那憂鬱的畫圈圈。
「溪溪,走,我們坐在病房裡等。」
沈氏醫院永遠有每個人專門的病房,因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總有一款病會適合你。
「江辭,在御景別墅里,是什麼人會給一個孩子投毒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沈溪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在這裡沒有生活多久,只能問江辭。
江辭撩起眼皮,語氣倦淡,「誰都有可能,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京城,人人都會試著用各種方式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那些人為了這些目的會不惜一切代價。」
只是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把爪子伸對到江家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人給孩子下毒,
那,也別怪他趕盡殺絕了。
沈溪聽著這段話,再一次直面人的噁心,她忽然想起什麼「江辭,別墅所有人今天都不能走。」
「快點通知。」
江辭伸手握著沈溪還在亂擺的手,他還耐心道,「我早有察覺,早就在別墅外我就安排好了保鏢,他們現在把別墅圍成了鐵通。」
沈溪這反應迎過來,「希望小滿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