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周歲宴前一天晚上,凌苗接到凌卓打來的電話。
「姐,我到機場了。」
花郁塵連忙道,「我現在就去接他。」
「我跟你一塊兒去。」
凌苗抱起花生米,「走咯,咱們去接舅舅,舅舅回家了。」
花生米納悶道,「姑姑舅?」
「不是,是舅舅。」
到了機場。
凌卓看見姐姐姐夫,朝他們揮手,推著行李箱快步過來。
花生米愣愣的看著他,他認識這個姑姑舅…
原來是手機里的姑姑舅…
今天居然出現在他眼前了…
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他,眼都不眨一下。
但是…為什麼本寶寶一看見他,會有種莫名的羈絆呢。
凌苗笑道,「這是舅舅,還認識嗎?」
凌卓從她手裡抱過花生米。
小傢伙一瞬不移的看著他,有些生疏,不太敢靠近。
凌卓笑道,「花生米,忘記我了嗎?」
好像…有點忘記了…又有點沒忘記…
花郁塵拿上他手中的行李,打趣道,「回國的感覺好嗎?」
「那當然,特別是飛機一落地的瞬間。」
「看見熟悉的文字,那感覺說不上來的激動。」
凌苗笑說,「回國的第一頓想吃什麼?」
「想吃姐姐做的飯,好久沒吃到了。」
「行。」
其實她廚藝不算很好的。
但是他和阿蠻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再忙也會親自給他們做飯。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老是跟著她吃外賣也不好。
沒一會兒,小五的電話也過來了,「苗兒姐,我們回京城了?」
凌苗驚訝道,「你們也回來了?我在機場凌卓回來的路上,你們在哪兒呢?」
小五說,「在我這邊。」
凌苗回道,「那你們等會來我們這裡吧,正好晚上一塊兒吃頓飯。」
「好,晚點就過去。」
凌苗掛電話之後,在手機上訂了一些生鮮蔬菜。
回家的時候正好送到。
「老公,你問問二姐在哪裡,叫她過來一塊兒吃晚飯。」
三姐現在天天在老宅養胎,沒住這裡了,二姐偶爾會過來。
凌苗在廚房忙著準備食材,為他們接風洗塵。
沒多久花郁嫻就穿著個睡衣,散著頭髮過來了。
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像是睡了一天剛醒。
凌卓抱著花生米笑著喚了一聲,「嫻姐姐。」
花郁嫻看見他的時候,失神的眼底出現了一絲亮光。
不可置信道,「卓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哎喲喂。」花郁嫻看著眼前這小子。
滿眼驚艷,「行啊,我差點都沒認出來,越長越帥氣了啊。」
「有一米九沒有?」
凌卓笑道,「淨身高差一厘米。」
「那就是190+。」
花郁塵見她今天狀態不太好,「幹嘛了你?生病了?」
花郁嫻往沙發一躺,半死不活的說,「大差不差了。」
「生病了就去醫院看看。」
花郁嫻沒有說話。
花郁塵去到廚房,笑嘻嘻的說,「老婆,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泡一點竹蓀,蟲草花。」
「好嘞。」
「認識嗎?」
「那當然。」
他忽然體會到老三為什麼那麼熱衷於做飯了。
跟老婆一塊兒膩在人間煙火氣中…確實是挺浪漫的…
凌苗交給他一袋活蹦亂跳的蝦,「拔蝦線,開背。」
花郁塵說,「放那兒,我馬上弄。」
「小心一點,別扎到手裡。」
「放心吧。」
結果剛捏起來第一個就扎到手了,冒出一個小血珠。
「嘶~」
凌苗見狀,無奈的叉著腰。
蝦在池裡蹦來蹦去,花郁塵捏著手指。
解釋道,「不是……它老是動來動去的,太滑了,我捏不住。」
凌苗握著他的手,放水下沖了沖,「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花郁塵有些苦惱,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沒用的人了。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不用了。」
「我真的行。」
凌苗拗不過他,「隨便你。」
這一次花郁塵小心翼翼的處理著,被扎了也愣是不敢吭聲。
不能讓老婆覺得他一無是處。
都處理乾淨之後,花郁塵交給她,笑道,「怎麼樣?」
凌苗嗯了一聲,「挺好。」
但是她沒有看到花郁塵背在身後的雙手。
基本上每個手指無一倖免。
凌苗扔給他一條亂跳的鯽魚。
「煲個鯽魚湯,會殺魚嗎?」
花郁塵目瞪口呆,看著他可能摁都摁不住的魚。
眨眨眼睛。
「呃…這個…可能…任務有些超標。」
算了,凌苗自己處理。
只見她利落的敲了一下魚頭,然後魚就消停了。
打鱗,扣腮,一氣呵成。
蛙趣~他老婆不愧是女漢子~
利落到給人一種很簡單的錯覺。
好像就說明了他確實無能的樣子。
凌苗邊忙活邊說,「洗菜會嗎?」
花郁塵頻頻點頭,「會會會。」
「把那些青菜洗乾淨。」
「好。」
花郁塵洗的特別認真。
等到凌苗忙完,看到他洗完之後的雞腿芥藍。
洗半天洗得就剩一小盤葉子了。
「你把葉子洗這麼幹淨,梗呢?扔哪兒了?」
花郁塵從塑膠袋裡刨出來不要的梗,「喏。」
凌苗深吸一氣。
「大哥,你把能吃的都扔了,啃葉子呢?」
花郁塵半天沒搞懂狀況,「這…這玩意能吃?」
「吃的就是這個啊!」
「……」
握草?
他洗的時候還在想,這種蔬菜怎麼也引進了。
這麼大一棵青菜,梗長得這麼老粗,就幾片葉子,這也太奢侈了。
凌苗說,「把這上面的皮削了。」
「馬上馬上。」
但是他一到做飯這方面,手就跟腳似的。
愣是不協調。
一分鐘後,花郁塵被趕出了廚房。
灰溜溜的去找創口貼。
老婆誇獎他,說他的手藝比她燉的豬蹄還爛。
花郁嫻躺在沙發刷手機,懶懶的掃了他貼創可貼的樣子。
幸災樂禍的說,「你真是個人才。」
花郁塵沒好氣道,「你行你上啊。」
花郁嫻懶洋洋道,「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一般不會去挑戰自己的短板。」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藉口。」
花郁嫻說,「我這叫明智的放棄,勝過盲目的執著。」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呢?
花郁塵冷不丁道,「和樓笑笑分手了?」
花郁嫻瞬間瞳孔震驚了。
凌卓看著嫻姐姐沒敢吭聲。
「你說什麼呢!」
花郁塵不以為意道,「你說的這麼深奧,我還以為母單花迎來春天了呢。」
凌卓忍著笑。
花郁嫻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麼,智者不入愛河,淹死概不負責。」
花郁塵說,「我只知道,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遇見凌苗,他甘願淪為愚者,淹死在愛河裡。